“破而后立的意思,竟是要压制自身的血脉之力,让这原本活跃的血脉之力彻底沉寂下去。”
荒古圣体的传承地,竹林间,静坐着一位少年人。
此人正是姜凌天,不知不觉中,他所在的地方,亭子消失了,棋盘也没有了。
唯有一块骨静静的悬浮在姜凌天的身边。
先前的一切好似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唯有姜凌天知道,他得到了荒古圣体的血脉真谛传承
但这传承功法的记载,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了。
姜凌天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要知道,天下众生,无论是强族,还是平凡普通人。
评判血脉的强大,往往看的便是自身血脉的活跃度。
而即便是弱者,那自身的血脉也会有一定的活跃度。
毕竟,血脉之力就是血液自身体内流淌着的血啊。
血若是失去了活跃度,那就是死亡
唯有死人的体内血脉才会逐渐失去活力。
而这荒古圣体的传承功法中,记载着的第一步,竟是要刻意压制自身的血脉活力,达到“死者”的程度。
这
别说是姜凌天自己看的匪夷所思了,就算是换任何人过来,看到这种方式,都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自杀啊。
当然了,姜凌天的血脉之力并非是只有荒古圣体一种。
不过他体内流淌着的金血,则就是荒古圣体血脉的体现,若是要压制自身的血脉之力,则就是压制自己体内的金血
即使他还拥有许多大族的血脉之力,但一个不小心下,也会自取灭亡,自己把自己给杀死
“虽然看起来,这种方式无异于是在自杀。”
“但所谓的破而后立,不破不立,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想要达到圣体血脉的最终完美程度,就必须要有一个起死回生的过程”
姜凌天的心中微动。
他当然相信,那圣体先辈的幻象不会骗他。
毕竟,没有必要。
因为就算是骗他自己把自己给杀死了,那圣体先辈的幻象也得不到任何的好处。
姜凌天倒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比如现在,他体内的圣体血脉已然是达到了巅峰程度。
这一点姜凌天早就察觉到了,金血贯体,体内的所有血液都变成了金色血液之时,这已经是圣体的极限
而欲要打破这种极限,常规手段已经是没用了。
比如别的大族,想要明悟自己一族的血脉真谛,与先祖的幻象一战,就有机会感悟到。
可荒古圣体不同
因为自身已经达到了极限巅峰,以战养战是没用了。
这时候就需要破
所谓的破,则就是放弃自己原本所会的一切。
换到血脉之力上,可不就是压制血脉之力,让血脉之力恢复到最初的原始状态嘛。
当然了,这是压制,而非真正的放弃自身血脉。
想到了这里,姜凌天就明白了,为什么那圣体的先辈幻象说过,欲要学习此法,必须要先有对自身的绝对掌控力。
因为这种方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一个不小心,那便是万劫不复啊。
原本只是想要压制自身的血脉,可最终很可能会演变成抛弃血脉,自己把自己一身的血脉活力给硬生生的压制消失了
轻则会失去了荒古圣体的血脉之力,重则性命堪忧,生生杀死自己
“我应该是能够做到的。”
“先压制自身血脉到最初的原始状态,在这一瞬间,不等自身死亡,再刹那爆发出被压制着的血脉之力,从而借助这股凝而爆发的力量,彻底蜕变己身血脉。”
想了想,姜凌天决定试一试。
他之所以敢这么试,那是因为姜凌天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心。
要知道,姜凌天对血脉的掌控力确实很强
而这种压制血脉的办法,说简单点,打个比方,其实就像是在松压着一根弹簧。
把血脉的成长比作是弹簧的极限。
此刻,姜凌天就是要先将这根弹簧挤压上一番,彻底将它压的不能再扁
当弹簧被挤压到极限的那一刻,再放松了这股挤压着弹簧的力量。
那么,在失去了压制的力量后,弹簧必然能够弹得更高反扑的力量之强,将超乎想像,以更强的力量去冲击极限
一念至此,想到就做。
姜凌天立刻开始了压制自身的荒古圣体血脉之力。
随着他刻意去压制自身。
内视之下,能够看到姜凌天体内流淌着的金色血液,竟是在逐渐变成血红色
血液上褪去了那氤氲金辉一滴滴的血脉变成了最初的红色。
同时,姜凌天的身上,散发出来的生气也在逐渐减少着。
姜凌天的预料不错。
这种压制自身血脉的方式,同样的也会将自身的活力给压制下去。
说简单点,这就是在压制自己活着
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可事实就是如此。
此刻的姜凌天,若是有外人在他身边。
必然能够看出来,姜凌天就像是在自杀一样。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姜凌天体内的血液有大半变成了血红色时。
他带给外人的感觉,已经像是一截枯木,竟是生机寥寥,宛若那存活了百万年的生灵般,行将就木,寿元所剩无几。
浑身上下,给人以暮气沉沉的感觉。
因为没有了活力,在一些低等灵智的生灵眼中,姜凌天更像是一颗长相奇怪的植物。
有小鸟儿飞了过来,落在了姜凌天的肩膀上、脑袋上。
几只小鸟儿飞得累了,找了这处休息的地方,唧唧喳喳的互相交流着,浑然没有察觉到它们身下的“木头”是个活人
“尤兄弟没跟着过来,说是回去为自家老祖汇报一下大荒骨塔的变故,也不知道回来了没。”
“这家伙笨的,回去了短时间内肯定来不了了,通往骨塔的令牌可不好找。”
“对了,也不知道龙毅、金傲五人怎么样了。”
竹林中,忽然传来了一男一女交流的声音。
来人正是白宇轩、月小颖两人。
他们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却不见姜凌天出来。
这下白宇轩两人就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些担忧,因此才会进来,想看看姜凌天的情况。
“凌天帝子他”
说话间,白宇轩的话头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嗯白兄,你这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