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万灵宗盛传,炼丹堂内所有的布料突然一夜之间不翼而飞,现在整个炼丹堂要打扫清洁连块抹布都找不到
听到这消息时,无忧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正慢悠悠品茶的某位绝色公子。
她挪着小碎步过来小声问,“长明公子,炼丹堂的抹布是你偷的吗”
那人慢条斯理将一杯茶饮完,美眸流转,“长明是这般闲事之人”
看着眼前这位衣袂飘飘、优雅绝尘、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无忧连连摇头。
偷人抹布这么损的事,是谁都不可能是他啊。
遂端了长明公子为她泡制的花果茶,跑出去颁发给阵术堂众弟子献殷勤去了。
长明则在无忧出去之后,取出一个装满了布料的储物戒,一个捏诀,将那储物戒捏碎了去。
钰上君忙完派中事物终于回来。
长明便带着无忧来找。
无忧变成了满是破洞的帕子,被钰上君拿在手上久久端详。
长明低声问,“如何能修复吗”
钰上君怔了良久,忽而回了神,“这做成帕子的薄纱,乃九州流云纱。若是寒宁没有记错,九州流云纱数量极少,由当年某个小派拿来送给了万灵宗,后来被段掌门拿去花了大价钱为师傅做成了一件法衣”
“这纱莫不是”
他话音未落,长明回答,“是的。”
钰寒宁叹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能见到她的东西。”
无忧在钰寒宁手中动了动,一脸懵逼,听他们的说法,她来头好似还很大
“能修复吗”长明又问。
钰寒宁点了点头,“可以,但自从师傅离开后,那件用九州流云纱制成的法衣早已不知所踪,寒宁只能用普通丝纱进行修复,材质不同,寒宁就算修复得再成功,对于无忧姑娘而言,也会留疤。”
无忧一听不乐意了,忙化作了人形焦急道,“无忧不想留疤。”
怡红院的姑娘说了,女人不可以留疤,她还得继续勾搭长明公子呢,有疤怎么行
钰寒宁无奈,“这便是让寒宁为难了。”
无忧求助的看向长明,长明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处变不惊优雅出尘,“长明倒是知道哪里能找来九州流云纱,烦请钰上君让无忧在阵术堂休养几日,长明去取了来。”
闻言,无忧忙拉着长明的袖子,“无忧要和长明道友一起。”
长明却温和的安抚她,“三日之内长明必回,无忧不必挂念。”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无忧每日心事重重的在阵术堂等候。
夜晚,无忧听到琴音悠扬便推门而出。
见是一袭白衣的钰寒宁正轻抚着一把金色琴。
她无所事事地坐着听了一会儿,待到钰寒宁一曲完毕,才起身欲离开。
钰寒宁却笑道,“无忧姑娘可是记挂殿下”
无忧停了步子,百无聊奈地拿着一片叶子在手里揉成了团,“无忧不喜欢他出去不带我。”
钰寒宁挑眉,细心地擦拭着琴弦,“原来是在埋怨殿下。”
无忧心中委屈,明明她很好带的,变成薄纱系在他手腕就可以了,也不会给他添麻烦,但他就是不带上她。
钰寒宁心思一向细腻,也明白无忧此时的想法,便解释,“其实,那九州流云纱确实还有,外界有一道行千年的女妖,甚是爱美,搜罗了世间各种珍奇材质以做裙衫,殿下估摸是去她那儿抢了。”
无忧听了开始焦虑不安,“长明公子会有危险吗”
“自然是有。”钰寒宁轻飘飘道,“不然,他为何不带你”
钰寒宁说着,转眸间见无忧神色极其难看,他又补了一句,“无忧姑娘请放宽心,殿下既说了三日必归,便一定不会失约”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抱好金色的琴扬长而去。
而无忧则在这三日里等得更加煎熬。
好在钰镜颜钰掌门不知何故,时常往阵术堂跑,总是为她带来各种好吃的好玩的,加上钰镜颜年纪轻轻,看起来比自己亦大不了多少,无忧便很快的与钰镜颜成为了朋友。
只是钰寒宁的徒弟、余弯弯却不知为何,总是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这日钰镜颜又来找无忧,给无忧带来了万灵宗炼丹堂的弟子们熬制的糖豆,这种糖豆味道香甜,说是糖豆,其实是难得的能滋补身体的灵丹。
因为味道好,被钰镜颜拿了来当零食讨好无忧。
无忧心满意足的吃着糖豆,钰镜颜脸色微红,笑意盈盈地看着无忧吃了好久的糖豆才开口询问,“无忧,你觉得万灵宗怎么样”
无忧点头,“除了炼丹堂的人不靠谱外,其他人都特别好。”
“那我呢”钰镜颜又问。
无忧想也没想的回答,“你更好。”
钰镜颜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扩大,良久试探道,“无忧那你愿意留在万灵宗吗”
无忧蹙眉,“我留万灵宗做什么”
钰镜颜收起了一脸的笑,轻轻拉起无忧捏了满手糖豆的手,认真道,“留在万灵宗,和镜颜一起。”
于此同时外面一阵冷光微闪,倏地隐了去。
无忧清澈得装满了天真的眼眸缓缓黯淡,万灵宗再好、钰镜颜再好,在她心里,都比不上那人。
只因京城诗会上短暂的惊鸿一瞥,她抛弃了安逸的怡红院生活,抛弃了每日拿着她抹泪的头牌姑娘,一路乘着风寻着他的踪迹而去。
好不容易获得了他的认同,她怎么能轻易放弃
无忧摇了摇头,将满手的糖豆还给了钰镜颜。
钰镜颜蹙眉,“不好吃吗”
无忧低着脑袋,“好吃,但无忧不能因为糖豆好吃,就离开长明公子。”
钰镜颜捏紧手里的糖豆,“为什么”
无忧轻笑,“因为无忧,最喜欢长明公子了,长明公子在哪儿,无忧就在哪儿。”
钰镜颜眸色深沉,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门外一声男音传来打破了静默。
“镜颜。”
无忧抬头,见来人正是一脸淡漠的钰寒宁,而钰寒宁身后跟着的竟然是
长明公子
无忧清澈的眼霎时变得像太阳一般热烈,她倏地扑上前拉着长明的手,“长明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无忧想死你了”
长明依旧是柔和的笑,但阴郁的眼眸不知为何带着漩涡,银白的耳尖也不知为何变得嫩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