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和尚冲到近前没有攻击陈星河,而是将自己的身躯砸成一团晦暗。
于是,大团晦暗宛如乌云,将陈星河包裹进去。
夜,不胜寒
陈星河感受到了夜的宁静。
不,是死寂
没有一丝亮光,没有一丝声音,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停止,任你本事再大都无法挣脱。
陈星河坐在莲台上,环视一周冷冷笑道:“就这”
下一刻,他张口用力一吸,竟然将黑暗吞入腹中,不少僧人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得大惊。
众高僧不惜自陨,以此形成永夜封锁,如此手段不说永久封印,封上十年八年应该没有问题,
然而没有问题的事情,放在这个陈星河身上立刻出了问题。
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究竟有多强实力
这真是一个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局面,倾天帝尊化作佛陀来收拾夜佛宗,如果对方保持原貌还好,偏偏自证自己有佛门大渊源,这种形象会让许多僧人内心动摇的。
果然,有僧人双手合十,口诵佛号:“无量我佛,夜佛宗一向以来,所走的道路是不是错了”
这些僧人早就看不惯全宗上下宗旨,太过入世,太过贪嗔,太过逐利,这不是佛门应该做的事情。
陈星河淡淡说道:“尔等修佛,实则是在修自身,修自心。好好一家佛门不去追求夜的宁静和深邃,不去反思自己,不去三省吾身,却偏偏与天下争利可笑不可笑试问,自古以来佛门做了多少对众生有益之事嘴上整天说着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然而这慈悲呢难不成你们将天下人都当成傻子可以任由你们愚弄叫我看看普度众生在哪儿我看你们连自己都无法度化,挂羊头卖狗肉,欺众生太甚,那么众生必不会保佑尔等,翻船就在今时今日。”
这话说得义正言辞,这话说得大义凛然,把夜佛宗上下骂了个遍
可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吗明着做善事,保众生,实则在做恶事,在吸众生之血。
这时,有僧人不服,扬声说道:“陈居士,你着相了,夜佛宗一门尽皆苦修,我们要在末日到来前拯救世人。”
“哈哈,哈哈哈”陈星河大笑,笑得肚子直疼,指向对面长眉老僧嗤笑道:“首先你开口称我为居士,这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实事求是些不好吗”
质问之后,话音渐显庄重:“我就在这里,与佛门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因果纠缠,我连自己都接受这份事实,你们却说我只是居士身具佛性就是身具佛性,睁眼说瞎话可不好在下代表血佛,一路踏着鲜血走来,在天地间一步一个脚印前行,做那苦行僧遍寻天下,试问谁有我经历的战事惨烈因此血佛既斗战胜佛,你们可以不承认,却无法更改这种事实。”
“斗战胜佛你当自己是孙悟空哈哈哈,可笑至极”几个佛门痞子哄笑。
陈星河淡然诉说:“我可以是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是我,不过我的心叫陈星河,今日成就血佛,那么我就是倾天宗新一代宗主,亦是斗战血佛。尔等认真想一想,问一问自心,但凡心中还有一份道德,还有一分佛性,就不该与我为敌因为我亦代表佛门,是果敢忠义化身”
“果敢忠义化身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此乃沽名钓誉之辈”前方众僧嗤之以鼻,然而陈星河的劝说对象从来不是他们。
底层僧人正在自问,这些年做的事情可对
夜佛宗还是原来那个夜佛宗吗怕是早就沦为那些结党营私之辈手中工具,可恶实在可恶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近年来夜佛宗做的事情连遮羞布都省了,难怪人家找上门来,如此擅动刀兵佛宗,还配称一个佛字吗
陈星河最后说到:“诸位,民间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善与恶皆由众生评判,你等自话善恶岂不可笑”
这时,夜佛宗有人站出来,悲戚说道:“斗战血佛大慈大悲,今日点化我等,我等尽皆信服”
“岂有此理竟敢叛宗”众高僧圆睁二目,火气直冒。
陈星河点头:“终于有人站出来了我相信会有更多僧人站出来,
“斗战血佛大慈大悲,今日谆谆教导,点化我等,实乃恩师。”
“我佛慈悲,夜佛宗不该如此,不该争强斗狠,不该予人凶恶,慈悲心在哪儿在哪儿啊”
许多底层僧人站了出来,这很正常,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些僧人平日里受到压迫。
他们早就站在对立面,只是无力抵抗那些凶僧恶僧,现在陈星河自化斗战血佛,以强大实力站出来为大家撑腰,证明时机已到。
越来越多僧人聚集到一起,反过来帮助陈星河诵经加上沥天魔尊让许多僧人狂魔化,局面变得极度混乱。
夜佛宗正在承受千百年来最可怕祸事。
陈星河身后跃出一尊巨猿,从耳朵里掏出一根巨棒,朝着周遭野蛮横扫。
“嗡”棒子震动,巨力攀升至无以复加地步。
当即几名恶僧大惊,血肉崩塌,与一身佛骨分离。
片刻之间,素来以炼体著称的佛门修士连次像样抵御都没有,死得那叫一个痛快,他们这时才知道与眼前这位有多大差距。
陈星河指向暴猿说道:“这便是斗战胜佛孙悟空,我已经将他老人家召唤出来,刚才谁极尽嘲讽之能,喝问我当自己是孙悟空算起来,我与孙大圣有一份奇妙渊源,尽管那只是投影,然而似幻似真,谁又说得清那不是机缘谁又说得清,我不是斗战血佛除非你们请出真正神佛否定我。”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那根棒子太威武,真似传说中的斗战胜佛。
陈星河正觉无趣之际,一名小沙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只伸出一根指头便碾爆孙大圣法相。
“斗战血佛还真敢自称”小沙弥僧衣猎猎,明明无比稚嫩,脸上却一派老成,冷笑连连。
“你是”心头危机感极速攀升,陈星河知道眼前这个小沙弥无比厉害,接下来怕是不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