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
正在和学徒们推马车的顾大夫看到远远奔来的两道熟悉身影,狐疑的低唤了一声。
很快,他就见到马上的人冲他挥手。
顾大夫面上一喜,“还真是徐月兄妹俩,这下好了,有人帮忙推车了”
有力大无穷徐大郎在,陷在积雪里的马车轻松就能被抬出来。
“顾大夫,大家都没事吧”徐月兄妹俩翻身下马,小跑着走了过来。
学徒们见到首领,原本蔫巴巴的面容立马绽放出激动的笑容。
“首领,徐将军”学徒们兴奋喊道,纷纷摇头表示自己等人没事。
徐月冲大家点点头,徐大郎也高冷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抬眼一扫,看到陷在积雪里的车轮,不用顾大夫等人开口,徐月和徐大郎大步上前,兄妹俩人很快就把车子抬了起来。
学徒们发出哇的声音,看向兄妹俩的眼神也更加狂热。
顾大夫乐呵呵的抚了抚下巴上的长髯,一路行来,这颗忐忑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你们怎么亲自来了特意来接我们的”顾大夫试探问。
徐月笑道:“大家都在等着你们过来呢。”
顾大夫笑笑,半信半疑,没再深问,询问徐月兄妹要不要一起坐马车。
兄妹俩摇头,一行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朝着居庸县县城赶去。
有了前来接应的徐月兄妹俩,速度明显加快,路过积雪深处也不用怕,反正有人帮忙抬。
就这样走走停停,天色擦黑时,一行人终于顺利抵达县城。
首领亲自前来迎接,顾大夫觉得自己还没这么大的脸面。
入城后,先让学徒们到卫生所安顿,自己则背着药箱,饭都没吃一口,冲徐月兄妹抬了抬下巴,“去哪儿”
徐月和徐大郎对视一眼,把顾大夫带到了自家现在居住的院子。
屋内已经点起灯,里面有三道人影,是接到消息的王萍萍和徐大。
徐二娘趴在桌子上,一脸的无奈。家人的关心,让她感到压力山大。
顾大夫走进屋,就看到这古怪的一幕,心中已经感觉不妙,定睛一瞧,已经撤去障眼法的徐二娘鼓起的肚子把他吓了好大一跳。
“二小姐你这、这”顾大夫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徐月把门关上,示意顾大夫坐。
一家五口坐在一起,五双大眼无辜的看着他,而后齐齐冲他笑了笑。
顾大夫顿觉汗毛倒竖,“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他真的不想知道这些秘密啊
孩子是谁的
肚子这么大看起来已经怀上很久了,外界却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顾大夫已经知道徐月兄妹亲自出城迎接自己为的是哪般。
“顾大夫别紧张,您一路赶来还没空休息,先坐下吃点点心。”徐大热情的把糕点往顾大夫面前推了推。
你这个笑面虎顾大夫默默往后退了一点点。
徐大郎的手贴到了他背上,一碗热姜汤强势送到面前,“顾大夫,喝汤驱寒。”
我的老天爷,徐大郎都对老夫这般客气了
“让您见笑了。”王萍萍温和一笑。
顾大夫感觉自己现在是羊入虎口,逃脱不得。
“唉”顾大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过姜汤喝完,又吃了两块点心,身子渐渐暖起来,震惊的心情也已经平复。
顾大夫打开药箱,取出小枕包,示意徐二娘把手放上来。
在家人们的逼视下,徐二娘无奈的把手放了上去,“我说了我没事”
话音未落,顾大夫骤然拉长了脸,“是双胎”
他似是有点不敢确定,又让徐月一家保持安静,重新把了一遍脉搏。
片刻后,他放开了徐二娘的手,神色凝重的说:“二小姐这一胎怀了两个,目前大人和孩子都很好,但”
“双胎恐怕不好生,就算二小姐身体比常人康健,恐怕也有极大的风险。”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早就有所猜测的徐月等人都皱起了眉头。
只有徐二娘一人惊喜的笑了出来,“太棒了”
徐月瞪了她一眼,把人瞪老实了,这才看向顾大夫,“风险多大”
顾大夫严肃道:“老夫也曾接过双胎,三位夫人中,只有一位母子俩都活了下来,但那位夫人也因为生产时的损耗,常年卧病在床。”
“那剖腹呢”徐月追问。
顾大夫瞬间紧张起来,他虽然学会了这门医术,但还没有在人身上实验过。
顾大夫一脸纠结,在徐二娘身上做手术,成功率无疑比一般产妇要高很多。
跟徐家相处多年,他不担心因为手术不成功,徐家人就要杀了自己。
但毕竟是第一次,他还真有点害怕。
因为一旦出事,那可就是三条人命
“看二小姐这情况,再过两個月大人肯定吃不消,若是剖腹,恐怕不能再等到足月,得提前剖,这样大人的安全性更高。”
“我同意”徐二娘淡定道。
徐月几人还在考量风险呢,听见徐二娘这话,心中也都有了选择,尊重徐二娘的意见。
风险固然有,但他们也会想办法降到最低。
顾大夫看着面前这一家子,强忍着自己的好奇,没有询问徐二娘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他又吃了几块点心压压惊,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卫生所后也没有休息,而是把之前所学全部复习一遍,连夜制定了好几个手术预案。
索性留给他的时间还很充足,可以随着徐二娘的情况不断修正方案。
居庸县的雪下到正月才停,过完年后,雪一化,徐月便命赵备三兄弟南下收复幽州余下郡县。
王萍萍和徐大则带领三千边军骑兵前往位于幽州西边的右北平、辽西、辽东三郡。
东北大平原,这可是徐月惦记了许久的好地方。
有了这座大平原,北方的粮食生产基地也就有了,再加上杂交水稻的辅助,幽州的粮食危机就能得到解决。
一转眼,时间来到三月,春暖花开时,徐二娘的生产时间也随之到来。
三月五号,这是顾大夫和学徒们商议过后,最后确定下来的手术时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