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山他们现在还在城里吗”徐大疑惑问。
徐月点头,“还在的,原本想春耕前赶回家,结果非要等着见你一面,想亲自跟你道别,就一直留在现在还没走。”
“不过余铁柱他们已经先行一步了,吴老大也还留在城里,他打算在咱们这边多待会儿,把家底重新挣回来再运些货物南下。”
徐大摆摆手,“吴老大先放一边,告诉我悟空在哪儿,我见一见他。”
到底是正经收的徒弟,先前就暗暗发誓要教这个徒弟一点真本事,正好现在战事结束,有了空闲时间,他就看看这个徒弟有没有那個缘法。
徐月猜到阿爹想要把火炕帮用起来,笑了笑,把孙阿山的地址说了出来。
“乖孙,爷爷去去就回来陪你玩啊,乖乖的”往摇篮床里稀罕的瞧了瞧,把刚吃饱睡着的徐平原弄醒后,徐大这才起身心满意足的出门。
今日负责看娃的徐大郎冷着一张脸,看着清醒过来,憋着嘴要哭不哭的徐平原,弄死徐大的心都有了
那一身的煞气,王萍萍都不敢触这个眉头,轻轻冲徐月招招手,整理地上那堆徐大留下的乱七八糟玩具。
至于桌上空着的碗筷,就留给徐二娘回来洗吧,大家帮她看孩子,让她做点家务不过分。
更何况徐二娘还精通水魔法,洗碗对她来说就是动动手指的小事,分分钟解决。
“对了。”王萍萍想起刚刚徐大走前的自称,试探问:“二娘有往渔阳送信吗”
徐月摇头,姊姊压根就没多问过渔阳那边一句。
王萍萍见状,总算放下心来。
这么可爱的两个孙子,她可不想给任何人占便宜
母女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对双胞胎的浓浓爱意。
或许,这就是天然的血脉亲情,只要看见双胞胎,不由自主就会对他们心生怜爱,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们,舍不得他们受一丁点委屈。
五月的居庸县奇热无比,比辽东郡热了起码一倍。
早晨天气还算凉爽,现在日头挂在中间,晒得空气都焦灼了。
路上行人们头顶带着草帽,左手打着纸扇,右手拿着浆果铺子里售卖的冰镇甜浆,这才觉得好些。
女子们已经不敢出门走动了,怕被晒中暑。
男子们就好很多,宽大的衣袖高高撩起挂在肩上,露出两条光溜溜的胳膊。
身下穿着刚过膝盖的马裤,脚上穿着草鞋,远远看着,不知道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落魄游侠。
徐大灵气护体,行走自如,身着飘逸出尘的广袖长袍,走在光胳膊露腿的行人中间,引得身侧行人停驻。
人们初时感到惊奇,待到看清楚来人模样,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敬重神色,虚虚行一礼。
原来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太上皇”啊,难怪不被酷暑困扰。
若是得到徐大颔首回礼,那人能激动得晕厥过去。
徐大负手而行,衣袂飘飘,仿若驾云在天宫中神游,心头暗爽,本座这该死的魅力
走过繁华的东街,拐一个弯,一片联排平房出现。
这里是徐家军刚修建起来的集体宿舍,专门出租给入城做工无处落脚的百姓。
这里租金可不低,单间两百筹一月。
不过现在第一批初级扫盲班都已经顺利毕业,工薪也从每日二十筹涨到了三十筹,两百筹的月租金也有很多人能够付得起。
就这,集体宿舍刚开租,不到一星期就租完了。
孙阿山和留下来的几个火炕帮弟子就共同租住在一个两室一厅的独门小院里。
当初徐家军入驻居庸县,火炕帮弟子有功劳在,徐月给了他们一人五个政绩点。
余铁柱、六子师徒俩用这个政绩点共换了一辆自行车,可把其他火炕帮弟子们羡慕哭了。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师徒俩骑着自行车,是否能够顺利抵达冀州老家。
怕他们路上出事,徐月还多给了两根链条和轮胎,要是两人真的顺利骑行回到冀州,那徐家军就可以考虑考虑,组一支“骑兵队”。
虽然没有马跑得快,但自行车只需要一个人和两个大馒头就能走一天。
如果是马儿,两个大馒头可做不到这一点。
徒弟徒孙用政绩点换了自行车,孙阿山只有五点又找不到其他弟子凑,换不了自行车,就同徐月换了几本手工书。
这书是徐月找科技树换的,当初徐家庄开办大学,她一口气换了很多实用的书籍。
后来印刷术成熟,这些书也印刷出多本,传到各地学堂中,补充书库。
也是徐家军高级班学生们增长见闻的途径之一。
孙阿山在上扫盲班时就看到了这样的图书馆,知道可以用政绩点把书兑换出来自用,果断把政绩点全用光,换了五本与手工相关的书。
徐大跟着宿舍管理大爷找到孙阿山住处时,孙阿山正拿着一份潦草的图纸,在小院里用有些木材敲敲打打。
“做什么呢”
徐大摆摆手示意宿管大爷可以撤了。
院内只有孙阿山和一个六七岁的陌生小男孩,徐大以为是火炕帮新收的小弟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孙阿山正摆弄得出神,听见有人问话,愣愣抬起头来,当即一喜,
“师父”
孙阿山激动起身,把手随意在衣衫上拍了拍,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抱拳恭敬行了一礼,“您回来啦。”
徐大颔首,广袖轻扬,背着手弯腰打量孙阿山脚边物件。
是三块木片制成的扇叶,还有一些基础的齿轮配件。
那小男孩蹲在零件边,微曲的中长发下,睁着一双褐色大眼,好奇的打量徐大。
徐大这才重新注意起这个小男孩,他身上的衣着并不合身,像是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袖口和裤脚都卷了好几卷。
徐大回眸看向孙阿山,他谁
“丹尼尔,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火炕帮祖师爷,也是我的师父,首领的阿爹。”孙阿山冲小男孩鼓励的笑了笑。
丹尼尔跟着他一起玩很久了,每次见人就笑,嘴巴也甜。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