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要到渔阳看病”
徐月看着突然找上门来,鬼鬼祟祟的司马懿,疑惑问道。
司马懿抱拳答:“是我老父。”
徐月顿觉稀奇:“堂堂士族大户,还请不到名医什么疑难杂症啊”
“头疼。”
“怎么疼”
“时不时就疼,疼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大夫开了药也没用。”
“哦,那听起来是挺严重的。”
司马懿抬头,看了徐月一眼,“老父现在徐州,北行陆路要过冀州,恐有不妥,不知可否让老父在徐州海岸登船北上”
现徐家军占幽州,公孙瓒占并州、冀州,曹氏占着司隶、兖州、豫州、徐州,孙氏占扬州和半个荆州。
司马懿老父司马防,是曹氏原始股持有人,属于曹氏骨干精英级别,要是从冀州过公孙瓒的地盘,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为了治病而丢命不值当,想要改道也很正常。
但徐月并不觉得,只是一个头疼病症,能让司马防这样的老狐狸甘愿冒险,千里迢迢北上寻求治疗。
“我记得,曹徳不是有为叫华佗的名医在吗令尊怎么说也是骨干,这点待遇不会没有吧”徐月单纯好奇。
司马懿莫名的笑了,似乎徐月这话给他带来了灵感,忽然道:
“仲达在徐家军中,不说功劳,苦劳总有吧,按照徐家军的规矩,凡是徐家军中工作人员,家属有优待政策,仲达想让老父过来治病,首领您会批准的吧”
听见这话,徐月也笑了,心道,你也不看看你家老父是什么身份
曹氏骨干精英、曹徳原始股持有人,这真是过来看個病这么简单
怕不是曹徳派过来的奸细吧
司马懿你别忘了你到底是哪个阵营的人
徐月忽然收了笑容,眼神犀利的盯着司马懿,“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如果是司马防自己走陆路过来也就算了,可现在还要坐船北上,这对徐家军来说,特意绕道去接这么个人,是有极大风险的。
司马懿一看徐月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再顾虑什么,起身恭敬说道:
“仲达是徐家军的人,这一点首领无需质疑,仲达所为,不能说完全没有私心,但真算起来,也只占一成。”
“余下九成,都是在为首领和徐家军谋算”
徐月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司马懿解释道:“南边曹氏势大,经过这几年的休养生息,曹氏随时都会北上。“
“首当其冲的,便是冀州,我徐家军如今虽然停下脚步重视内部建设,但按照首领和王将军几人的想法,南下势在必行。”
“而我徐家军南下第一步,必然也是冀州。”
“倘若那时的冀州是曹氏的天下而非公孙瓒和北帝的天下,那对咱们来说,以一州薄力抗击五州,就算有神兵天降,恐怕也是一场恶战。”
徐月点点头,不可否认,徐家军现在还没有做好要跟曹徳对上的准备。
但这不妨碍她们现在就着手准备起来
司马懿又说:“依我想,其实咱们徐家军和曹氏当前并没有什么矛盾,倒不如化敌为友,再徐徐图之。”
道理徐月当然懂,可是,曹氏愿意放弃冀州这块肥肉吗
“首领可是忘了,荆州也是一片福地”司马懿提醒。
徐月点点头,她并没有忘记,而且在她们家的计划里,都已经做好了从海上入扬州,走长江入荆州的准备。
可是
“曹氏凭什么要因为我们徐家军而放弃冀州荆州曹氏难道就没有尝试拿下过吗为什么一直拿不下”
“而且,对方兵力比我们强出好几倍,何以见得他们不眼馋幽州”
“对曹氏的兵力来说,打下冀州,直入幽州也不是问题,总有一天我们要对上。”徐月沉声道。
“还有,我如果让公孙昊去徐州接你老父亲,你能保证对方不会把我们的海船扣下,直接占为己有”徐月犀利质问。
她不是不信司马懿,她是不信司马防。
有些爹,坑起来是连儿子也不会放过的。
比如她家的徐青阳徐道长,坑儿子从不手软
万万没想到徐月是这番反应,司马懿着实楞了好一会儿。
他一直以为靠自己和父亲在中间周璇,曹氏北上攻入冀、幽两州的计划就能缓那么一两年。
可现在徐月却告诉他,他爹不靠谱
这是司马懿从未设想过的。
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把自家老父亲,当成了父亲,而不是曹营里的精英骨干。
徐月看着司马懿那副“我破防了”的模样,起身拍拍他的手臂安慰他:
“别太难过,有时候我爹也坑我,谁让我是她的崽呢,不坑我坑谁。”
徐月想了想,笑道:“算了,你爹也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主公大业。”
“头疼确实折磨人,这样吧,你给你爹写封信,让他们自己坐船入海,我让公孙昊在海上等他,把你爹接过来让顾大夫给他看看。”
“哦,让他们去涿郡吧,今年咱们到涿县去过年。”
说完这话,徐月冲着司马懿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背着手回屋,给公孙昊发电报。
九月中旬,三艘大帆船缓缓驶入徐州附近海域,在距离岸边一海里的深海区域,停了下来。
按照往常的安排,船员们不会在这停留,而是继续再往北走四天,进入青州湾,在那边的码头停泊修整。
毕竟那里才是船队自己的地盘,安全有保障。
不像是徐州这片海域,大船停在这里,随时有可能会遇到敌方势力的巡逻小船。
不过船长公孙昊也不怕他们就是了。
只要是在海面上,他就敢保证他们家的帆船,一定是航行速度最快的那一个,谁都追不上。
海上的气候和陆地上的气候完全不一样,此时的徐州已经进入秋天,气温降低。
海上却还是和春日一样温暖。
公孙昊最喜欢直持续到十二月份,他都可以搭上西北风。
有顺风,船速快,海上气候也适宜,不会把他晒脱皮,也不会让他冻感冒。
不过让公孙昊感慨的是,这些他亲身体会得出的经验,徐家军的学员们在一开始就知道了。
所以说,知识真的是个好东西。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