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之内,九个一国之尊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但是讨论了半天,依旧是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
就算是元封帝,也仅仅是从周恕的口中听到些许关于面具人的消息而已。
对于面具人组织,他了解的,也只有这么一点皮毛。
“夏帝,你看,我们是不是能找一下周王爷呢”
最后还是秦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此事毕竟关系到华夏阁,如果是周王爷他老人家亲自出手调查,或许比我们会更容易一些。”
其余几个皇帝都是点头赞同。
不管他们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周恕的能力,无论是谁,都不曾有过丝毫的怀疑。
“不用。”
元封帝摇摇头,说道,“你们以为,我最初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就是镇南王他告诉我的,他也正在追查面具人组织的事情,不瞒你们,之前面具人组织在我大夏密州城有过一次行动,他们屠杀了数千士兵,试图污染天下龙脉”
“嗯”
众皇帝都是表情凝重,龙脉的事情,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
“夏帝,你是说,天下龙脉的源头,在你大夏,在一個小小的密州城内”
赵帝忍不住打断元封帝,开口道。
皇帝,号称真龙天子,龙脉对他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他们从来不知道,天下龙脉的源头,竟然是在大夏
那岂不是说,大夏就能把控他们的命脉了
万一大夏破坏了他们的龙脉
“是。”
元封帝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如果不是此事发生,我也不知道天下龙脉的源头,竟然是在密州城外,面具人组织,其实已经成功了,如果不是镇南王镇压了那些龙脉,诸位,只怕我们各国之内,早已经到处都是地龙翻身,生灵涂炭了。”
“原来如此”
众皇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元封帝会察觉到铸兵材料丢失的事情,原来,事情的真正源头,在这里
“镇南王在追查面具人组织的过程中,发现了铸兵材料的丢失,所以才有了我的自查,才有了我对各位的提醒。”
元封帝继续说道,“镇南王他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会通知我的。”
“但我们不能把事情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十国,毕竟是我们的统治范围,我们自己,也要出力才行。”
元封帝沉声说道。
“我们明白了。”
秦帝郑重地点点头,“那面具人组织试图断我们的根基,这就是我们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们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把他们挖出来”
“如此来看,我们要调查的事情,就是从铸兵材料的丢失,转移到面具人组织的身上了。”
赵帝沉吟道,“只要查到面具人组织,那就能解决铸兵材料的丢失了。”
“没错。”
楚帝也是点点头,说道,“依据夏帝现在得到的消息,那些面具人,极有可能隐藏在我们各国之内,甚至我们的朝堂之上,都有可能存在面具人,所以,从现在开始,除了我们在座的各位,任何人,都是嫌疑人”
“各位,我们能登上帝位,那也是一路腥风血雨走过来的,什么困难没有遇到过如今,不过是让莪们再次清洗一遍国内罢了”
陈帝缓缓地开口说道。
众皇帝全都表情凝重地点点头。
他们达成了一致,虽然不知道该如何查铸兵材料的失窃,但是查面具人组织,是能够确定下来的事情。
从现在开始,他们会逐一排查各国的所有人,这个工作量,巨大无比,甚至可能危险重重。
但是却不能不做,不查的话,或许有一天,他们会在睡梦之中,被人从皇帝的位置上赶下来,到时候,他们才是真正的悔之莫及
密州城外,那一片狼藉的山谷之内。
原本还算保留了主体的宫殿,如今已经彻底崩碎。
那座宫殿的主体之所以能够留下来,完全是因为山河社稷图的存在。
如今山河社稷图已经被周恕收走,那宫殿就已经不再重要。
事实上,元封帝他们所想的天下龙脉的源头在密州城,其实并不对。
天下龙脉的源头,并不是在密州城,而是在山河社稷图
山河社稷图在哪里,龙脉的源头,就在那里
山河社稷图,可不仅仅有推演山川演化的功能。
它是当年古天庭的真武帝君之所以能够镇守天下地脉的最大依仗。
有山河社稷图在手,真武帝君,就能掌控天下地脉,让沧海桑田,让天地改貌。
也就是说,古天庭真武帝君的行宫,可以在密州城外的山谷,也可以在其他任何地方。
真正重要的,不是密州城外的宫殿,而是这山河社稷图。
明白了这一点的周恕,自然毫不客气地把山谷内的宫殿和神兵残片,全都收了起来。
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破烂,但是回炉重铸,也都是上好的铸兵材料。
黄金面具人其实没有看错周恕,周恕虽然不是贪财之人,但是他对铸兵材料,那是发自内心的喜爱,有机会得到更多的铸兵材料,他绝对不会错过的。
此刻,黄金面具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反观周恕,倒是浑身洋溢着喜悦之情。
“我就只有这么多了,棺材本都拿出来了”
黄金面具人愤愤不平地说道,“周恕,做人不能太过分,你再逼我,我宁愿死,也会让你一无所获”
伪道境的修为确实非同一般,他胸口的伤势,已经停止了流血,看起来,那么重的伤势,也是要不了他的命的。
“也罢。”
周恕开口说道,“就这么多吧,看你这穷酸的样子,估计也就能值这么多了。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戴着一张面具去做狗,做狗也没有赚到多少嘛。”
周恕嘴里吐槽着,黄金面具人只能猛翻白眼,要不是打不过周恕,他早就把周恕打成猪头了。
他娘的,你实力强,你说什么都有理,老子忍了
你别让老子有翻身的那一天,要不然,今日老子所承受的一切,一定会尽数还给你
黄金面具人心中想着。
“你们这些面具人,都是隐患。”
周恕沉吟着继续说道,“你花钱买命,我可以饶你不死,但是不能放了你。”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时刻停留在我百丈范围之内,不能随便离开。”
“什么意思”
黄金面具人一愣,旋即大怒,“姓周的,你不要太过分我支付了赎金,你还要扣押我”
“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我们刚刚说的,只是花钱买命,可没说花钱买自由。”
周恕淡定地说道,“你想要自由,可以啊,加钱。”
黄金面具人呼吸变得有些粗重,一双眼睛,仿佛发怒的狮子一般,整个人差点就失去了理智。
该死的周恕
也就是我打不过你
黄金面具人深深吸了几口气。想到之前自己在周恕手下毫无还手之力的经历,他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这么无耻的家伙,为什么会让他如此强大
周恕的强大,让黄金面具人近乎绝望,正是因为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周恕的对手,他才如此破罐子破摔。
“我都已经被你榨干了,还怎么加钱”
黄金面具人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开口说道。
“没钱,那就忍着。”
周恕淡定地说道,“你可以跟着我,替我做事来赚钱。”
“我这个人,还是很讲究的,你现在是个危险分子,只要你跟在我身边百年,我确定你不会做出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以后,自然就会还你自由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自然不会再管你。”
周恕理所当然地说着。
黄金面具人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吐出来,榨干了我的身家,还想要榨干我的人
你怎么不去死呢
让我给你当牛做马,还一百年
我还不如去死呢
黄金面具人心中已经问候了周恕的祖宗十八代。
但是形势比人强,他打不过周恕,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别说打不过了,他底牌尽出,连逃都没有一丝机会。
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路,另外一条,就只能任由周恕拿捏。
不,不对。
不是两条路,是只有一条路。
姓周的如此无耻,自己连死,都死不了
黄金面具人心中无限的悲凉,过了好久,他才开口道,“一百年太久,能不能少一点五十年,如何”
讨价还价嘛,最重要是敢开口。
不就是五十年吗老子就当被狗咬了了,忍了就是。
五十年,对于一个伪道境来说,也不算多长的时间。
反正他还有无数个五十年。
“你倒是敢还价啊,一上来就砍一半”
周恕说道,“不过我说了,我是个讲究人,五十年就五十年,前提是,你这五十年内的表现,能够让我确定你不具有反社会的倾向,不会威胁到普通人的存在,那样我才会放了你。否则”
黄金面具人已经无力争辩,敢情说最终解释权在你。
既然如此,那多少年还有意义吗
不管多少年,只要你最后说你还没有确定我是不是安全,那不就可以继续增加时间了
只要你不想放我走,那还不有的是理由
那还说什么呢
不过姓周的你也不要太得意,老子先忍下来,等我伤好了,我就不信你会一直盯着我。
你他娘的怎么也是个大人物,还能一直亲自看押我
我就不信了,你跟你那几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能有心思管我,到时候,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看你上哪找我去
黄金面具人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也懒得再跟周恕说什么。
“好,五十年之内,我会跟在你身边,任你差遣。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不能摘下我的面具,否则的话,我宁死不屈”
黄金面具人恶狠狠地说道。
周恕耸耸肩,这个黄金面具人,对自己的面具还真是十分看重。
周恕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个黄金面具人,自己一定认识,否则的话,他不会一直不想让自己知道他是谁。
“不摘就不摘,本王也懒得管你是谁。”
周恕开口说道,“你要是不嫌整天戴着面具丢人,那你就戴着吧。”
黄金面具人撇撇嘴,我丢什么人
你们都没人知道我是谁,我怕什么
只要我不嫌丢人,那丢人的就是你们。
“说了这么多废话,你的赎金,是不是先付一下,你不给钱,我这也不好留下你的性命啊。”
周恕弹着手上的真武剑,威胁着说道。
黄金面具人心里破口大骂,但嘴上还是说着,“我这次出任务,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把身上的东西都藏在了一个地方。”
就怕出意外,结果还是出了意外,自己辛辛苦苦搜集来的天材地宝,这次,算是保不住了。
黄金面具人正说着,周恕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不见。
他瞳孔之中光芒一闪,背脊微微舒展,整个人身上,腾起一股凌厉的气势。
那气势让黄金面具人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有些疑惑地看向周恕。
“那个我藏东西的地方不远,很快就能拿到。”
黄金面具人弱弱地说道。
他还以为周恕有些不耐烦,改变主意想要杀了他呢。
他都如此丢脸了,要是到最后还是保不住命,那之前岂不是白忍了
人就是这样,要是一时热血上头死了也就算了,一旦不想死了,那就怎么样都能委曲求全。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请你出来”
周恕没有理会那黄金面具人,而是冷冷地开口说道。
黄金面具人一愣,然后就看到数百丈外,空中一阵波澜,一道人影凭空出现。
那一道人影和他一样,都是一身毫不起眼的灰袍,脸上还带着一张黄金面具。
两人连身形都是有些相似,乍看之下,像是双胞胎一般。
“呃”
黄金面具人愣了,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虽然大家都是面具人,但真不一定就是朋友啊。
他在组织里,就认识两个人,面前这个,他根本不认识,谁知道对方是来干什么的
他可不一定是来救自己的,万一周恕以为他是自己叫来的,改变主意弄死自己,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黄金面具人嘴巴张了张,正想开口说话,就听到那个新来的黄金面具人已经开口道。
“你的人,属于组织,你的东西,自然也是组织的东西,你没有资格处理它们。”
那新来的黄金面具人开口说道,“周恕周王爷,我们没有招惹你,你擅自对组织的人动手,还想夺取组织的财产,这,有些不讲规矩了吧。”
“嗯”
周恕上下打量着那新来的黄金面具人,表情有些冷漠。
“你的实力很强,等闲情况下,我们也不想与你为难。”
那新来的黄金面具人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当没发生过,你杀了我们两个低阶成员,我们也不追究了,他我要带走,还有他说的那些铸兵材料,那不是你的东西,你也不要妄想了。”
这新来的黄金面具人一脸自信,说话的姿态异常地高昂。
一开始那个黄金面具人捂着脸不忍直视,这家伙是哪里冒出来的
组织里,竟然还有这种脑残
这种脑残,是怎么混上黄金面具的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
那个黄金面具人,几乎已经看到后来者凄惨的结局。
他再次后退一步,也不知道是想拉开和同伙的距离,还是拉开与周恕的距离。
“周王爷,我不认识他,我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我刚才说的全都算数啊。”
黄金面具人开口说道。
“你想背叛组织”
周恕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个新来的黄金面具人大怒道。
他指着那黄金面具人,身上杀气爆发,手上甚至出现在一把长刀。
“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组织,背叛组织者,死”
他怒吼道。
“别张嘴组织闭嘴组织,你有什么资格代表组织”
最开始那个黄金面具人不屑地说道,“你又不是我的上线,我做什么,轮得到你来管”
“我只是加入了组织,又不是卖给了组织,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里叨叨得烦人”
黄金面具人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看在大家同一个组织的份上,我这是已经提醒了你啊。
你现在跑,那还来得及。
“那个”
这个时候,周恕忽然开口道,“他呢,已经答应为我效力五十年了,也就是说,他现在,是我的人,你想要杀他,可不行。”
“还有,你们偷了我的铸兵材料,我还没有去找你们算账,你现在,竟然敢当着我的面明抢,你们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周恕似笑非笑。
那新来的黄金面具人大怒,调转刀锋,对准了周恕,“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挖组织的墙角你真以为,别人恭维你一声人族第一高手,你就是真的第一高手了”
“那不过是我们组织不慕名利,所以才给了你出风头的机会,敢插手组织的事情,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做人”
“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最开始那个黄金面具人掩面长叹,这可真怪不得自己了,自己都劝过他了,他这是自己作死啊。
“教我做人”
周恕嘴角扬起,“你,也配”
话音未落,周恕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