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鸿飞接着问:“然后呢你回来之后,为什么会去梅里特风投公司”
王依依似乎心底还是在挣扎,但她真的太困了。
虽然她也经常熬夜,但像这样每隔一个小时被唤醒一次,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缺觉的困乏让她情绪无比暴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说,赶紧说,说完就可以睡觉了。
因此她几乎是跟竹筒倒豆子一样说得清清楚楚。
“我回到家,要把药给爷爷,发现爷爷不在家。”
“我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接。不过他很快给我发消息,说他有点麻烦,让我帮他办一件事。”
“他让我下午五点左右,去梅里特风投,弄坏监控的电源。”
楚鸿飞听到这里,忍不住问:“这你就答应了”
王依依面无表情:“我也问了,干嘛要弄坏监控的电源,他没说原因,只回复我说,只要我帮他做这件事,他给我五百万。”
楚鸿飞:“”
妈蛋,有人的钱真是大风刮来的,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五百万。
“然后呢”
“然后我就去梅里特风投,弄坏了监控的电源。”
“弄坏电源之后,你为什么没有马上离开,你为什么要在徐记茶餐厅待两个小时”
“爷爷让我等在那里,直到他说可以离开,我才能走。不然我就拿不到五百万。”
“然后你就一直等着”
“嗯,等了两个多小时,爷爷才发来消息,说可以走了。”
“那你为什么又回到梅里特风投的停车场”
“因为我正想走,就接到赵嘉翼的电话。我看没事了,就顺便去看看赵嘉翼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后面的事,她去年已经对警方都说过了。
楚鸿飞阖上卷宗,双手合在一起,最后严肃地问:“所以你应该早就知道胡大志是怎么死的,为什么第二天还要诬陷兰亭暄”
王依依那双困得几乎毫无焦距的瞳仁猛地缩了一下,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闭了闭眼,说:“我不知道胡大志是怎么死的,我只是听爷爷的话,弄坏了监控而已。梅里特风投是我家的公司,我弄坏我家里的东西,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警方是不是管太多了”
楚鸿飞冷笑:“你不要避重就轻。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诬陷兰亭暄你明明知道她在你之前就离开了,还指使董若和李可笑向警方诬陷她”
王依依耸了耸肩:“她自己跟董若和李可笑有矛盾,被人穿小鞋,关我什么事楚队,我是很困了,我知道的事情都会说,可没影的事儿,你也别扣我头上。”
楚鸿飞没想到这个时候了,王依依还是不肯承认是她故意指使人诬陷兰亭暄。
难道真的没关系
怎么可能呢
楚鸿飞神情严肃地靠坐在椅子上,一只手往审讯桌上一拍,厉声说:“王依依,就算不是你指使的,可是你弄坏监控之后,胡大志就被害,你不会以为别人都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关联都看不出来吧”
“随便你怎么想。”王依依无所谓地掩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整个人像是放下了重担,啪地一声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楚鸿飞当然不会让她睡着。
过了一个小时,又把她摇醒了,继续问话。
这一次,王依依的精神完全崩溃了。
她大哭大叫,抓起审讯桌上的东西乱扔,甚至企图爬上桌子脱衣服。
楚鸿飞见状忙叫了个女刑警过来,把王依依塞到不能动弹的特制桌椅里,才让她清醒了一点点。
这种特制桌椅其实很像给儿童坐的高椅,不同的是,儿童高椅是把儿童给固定住了,让他们不会摔下来。
而这种特制桌椅是给成年人坐的,坐进去之后,也就能用手拍拍前面的小桌子,连腿都抬不起来。
当然更别说行动自由,或者脱衣服了。
王依依挣扎了两下,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却还是挣脱不了桎梏。
她才没有继续动弹了。
楚鸿飞接着问:“你说都是你爷爷让你做的,那你在梅里特风投看见你爷爷的车了吗”
王依依努力睁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没有,我在梅里特风投的停车场里没有看见我爷爷的车。”
楚鸿飞心想,你爷爷的车停在别人公司的停车场呢,你在梅里特风投当然没有看见你爷爷的车。
他想起来一件事,又问:“你爷爷开的什么车”
“奔驰迈巴赫啊,去年新款。我眼馋,想借车开,我爷爷都舍不得。”王依依一口气说完,又昏睡过去。
这一次,楚鸿飞没有继续叫醒她。
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可惜还是没有能够拿到梅四海跟那辆奔驰迈巴赫的直接证据。
第二天,王建材也来警局探望王依依。
王依依脸上没有丝毫化妆,脸上的黑眼圈特别明显,连肿眼泡都出来了,好像几天没有睡觉的瘾君子模样。
她一看见王建材,就哭着说:“爹地,您快把我弄出去吧我受不了了昨天晚上一直不让我睡觉,一直在问话”
王建材也很心疼的样子,安慰她说:“你妈咪找的律师正在检测那些监控,如果警方造假,我们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依依却缩了缩脖子,哽咽道:“爹地,能先把我保释出去吗我实在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王建材眼圈都红了:“依依别怕爹地马上给你想办法”
然后,他又问王依依,警方都问了什么问题,她是怎么回答的。
王依依昨天是在半睡半醒的时候被审讯的,她有些问题已经记不得了,但大部分依然想起来,复述给王建材听。
王建材听得惊讶不已:“居然是你爷爷让你做的你怎么都没跟我们说过”
王依依缩了缩脖子。
她当然不敢说,爷爷给的那五百万可是封口费,她也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一直守口如瓶,就连对着她爷爷梅四海也当无事发生。
反正她只要有钱逍遥就好,至于为什么,有那么重要吗
王建材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你怎么这么蠢你爷爷这是在害你害你知道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