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依依拼命点头:“真的是爹地据说是从海里捞起来的爹地出海度假吗妈咪你没有跟爹地一起去”
梅瑾欢擦了擦眼泪,委婉地说:“你爹地最近心情不太好,总是一个人出门,好几天不着家。回来就醉醺醺的,满身都是廉价香水味道,我一问就发脾气,我也不敢惹他。你知道的,男人嘛,总是有自尊的,要给他们留一点点私人空间。”
王依依撇了撇嘴,心想以前妈咪可不是这么说的,也没这么做
但现在爹地都死了,她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不过爹地和妈咪好像确实是闹矛盾了。
她没再多说什么,说了句:“妈咪你快回来,我没法证明爹地是我爹地,不能办手续。”
梅瑾欢挂了电话,坐在窗前沉思。
一个男人走过来,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弯腰吻了吻她的头发,说:“亲爱的,你想怎么做”
他也是个亚裔,说的是纯正的英语,听得出来就是在国外长大的,英语是母语。
这男人穿着一身非常合身的阿玛尼西装,一看就是定制的,但是脸上皱纹多得跟风干的橘皮一样,明显上了年纪,不仅头发,连眉毛都是白花花的。
梅瑾欢咬唇,一只手往后负在这男人手上,低声说:“还是得回去一趟,依依跑回去了。”
那男人微微一笑:“不管回去还是不回去,你都放心,没人敢动你。”
梅瑾欢微微勾起唇角,“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梅瑾欢回到海市,和王依依一起,又来到海市公安局。
梅瑾欢穿着一身黑色巴宝莉牛角扣羊绒大衣,围着一条爱马仕宝蓝色印花方巾,手里的爱马仕凯莉包也是黑色的,跟她脚上的黑色长筒靴很配套。
王依依也穿着一身黑,不过她是年轻人,不喜欢这些有年头的牌子。
她喜欢的是那些小众设计师,可能名气还没那么大,但是在小圈子里贵的要命。
她身上那件前面是黑色的羊毛大衣带羽绒衬里,背后却画着一个银色骷髅,自觉既潮又应景。
梅瑾欢看了看她的衣品,皱皱眉没有说什么。
公安局的女警带她们母女俩再次去看王建材的尸体。
这一次,梅瑾欢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他看着挺像我先生,但我怎么觉得他的脸有些变型”
王依依也仔细看了看,突然说:“是呢他的鼻子好像歪了。上一次看还没这么明显。”
那女警看了看,说:“我去找法医。”
这个房间里只剩下梅瑾欢和王依依两个人。
王依依疑惑说:“妈咪,我又觉得他长得不像爹地了。可是他们检测了头发,发现你浴室里的短头发dna,确实跟这个男人一样。”
梅瑾欢心里一跳,扭头看着王依依:“什么我浴室的短头发”
“是这样,他们第一次检测我跟这个人没有亲子关系,我就回家,从你和爹地的共用浴室里找到几根长头发和短头发。”
“他们验了dna,做了亲子鉴定,发现长头发跟我有亲子关系,那是你的头发。短头发的dna跟这个男人一样,但依然跟我没有亲子关系。”
王依依这时狐疑看向梅瑾欢:“如果这个男人不是我爹地,那他的头发,怎么出现在你和爹地共用的浴室里”
这一次,王依依倒是聪明起来了。
梅瑾欢在心底感叹王依依总是是该聪明的时候糊涂,该糊涂的时候聪明,而她父母明明都是特别精明的人,也不知她像了谁
梅瑾欢定了定神:“我也不知道,这得问警方。”
没多久,法医来了,跟梅瑾欢谈了几句之后,梅瑾欢同意法医解剖这个男人的尸体,特别是检查他的容貌,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王建材的尸体就被推去解剖。
两个小时后,法医从解剖室出来,说:“死者确实整过容,解剖他脸部的时候,发现皮肤下层有做过削骨、隆鼻、开眼角和额头重塑。”
等于把整张脸重新捏了一遍。
王依依一下子傻了:“真的整过容不是吧这到底是不是我爹地”
梅瑾欢也柔柔地说:“是不是搞错了我先生他这些年没有去医院做过手术啊如果他做过这么多的整容,肯定要在医院待几个月吧我不会不知道的。”
“看手术的手法和痕迹,应该不是近年的,至少可能边把口罩取下来。
梅瑾欢紧紧皱起眉头,过了一会儿,说:“九年前,我先生出国进修,在国外待了接近半年时间。那是我跟他结婚之后,跟他分离最久的时间,会不会”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法医,只负责解剖,具体什么原因,你可以找我的同事调查。”这人指了指另一个方向,“他们的办公室就在那边,你们请便。”
他说完就走了,干净利落,好像就是个平平无奇只会解剖的法医。
梅瑾欢收回视线,对王依依说:“这件事太奇怪了,我想查一查。依依,你同意嘛”
王依依抬头看着梅瑾欢,红着眼圈说:“那这人到底是不是我爹地”
“亲子鉴定不是,那就不是。我也不承认他是我先生。”梅瑾欢坚定地说,“所以我要个说法。”
她带着王依依来到负责接待她们母女的办公室里。
梅瑾欢对那里的警察说:“您好,我们刚才去看了死者,法医还解剖了,证实那个死者整过容,所以才跟我先生长得比较像,但他并不是我先生,因此跟我女儿没有亲子关系。我想知道,我先生到底去哪儿了”
“可是我们检验过你女儿从你家拿来的头发,证实死者跟落在你家浴室的头发dna是一致的。如果他不是你丈夫,你怎么解释他的头发在你家浴室而且不止一根,看样子是常住的。”警察问话也很尖锐。
梅瑾欢脸色白了下来,她捂着胸口说:“这件事难以启齿,但我觉得,不说不行了。”
“你说,我会录音录像,可以吗”警察彬彬有礼的照章办事,还让梅瑾欢签字。
梅瑾欢都签了,才说:“刚才法医解剖那人的脸部,发现他做过大型整容,整容的时间推测是八年前,或者九年前。”
“而这样的整容需要好几个月的恢复时间,但是在这些年里,我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久,只有九年前有一次,我先生出国进修,在国外待了半年才回来”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九年前回来的丈夫,已经不是你丈夫了,而是这个死者”
梅瑾欢用力点头:“警官先生真聪明,就是这样”
“那你知道这人为什么死在海里吗”警察面无表情问道。
梅瑾欢耸了耸肩:“这我确实不知道。我前几天出国了,本来是打算在国外跟我女儿一起过圣诞节。”
王依依忙点头:“妈咪一到美国就给我打电话了,让我去她那里过节。但我又接到电话,说爹地出事了,所以我马上赶回来。然后我妈咪担心我,也担心我爹地,就跟着回来了。”
梅瑾欢怜惜地抱了抱王依依,心想,这一次到挺聪明的,把话说得头头是道。
王依依一直觉得自己实话实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警察点点头:“所以你的意思是,当时你有不在场证据。”
梅瑾欢窒了一下,苦笑着说:“警官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
“这是常规质疑。因为大部分情况下,突然失踪的丈夫或者妻子,都是对方作案。如果现在是你失踪被害,你丈夫会成为我们的第一嫌疑人,这是用概率证明过的。”警察耐心给她解释,“并不是单单怀疑你一个人。”
梅瑾欢“哦”了一声,还是礼貌又温柔地说:“好吧,但我当时真的在飞机上。”
警察眯了眯眼,既没肯定,也没否认,继续问:“如果你丈夫是九年前就被换成了这个整容的假货,你这么多年就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丈夫不对劲吗在那之前,你跟你丈夫也结婚十几年了吧”
“嗯,我女儿今年二十三岁,我是在结婚的第一年生她的。九年前我先生去国外进修,我女儿刚好十四岁。”
王依依在旁边听得张大嘴,这时说:“难怪以前我爹地对我不闻不问,一年到头也不怎么跟我说话就是从我上中学之后,他才对我好起来的”
警察更疑惑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亲生的父亲对你不闻不问,反而这个假爹对你照顾有加这说不通啊”
梅瑾欢心里一惊,手里暗暗捏紧了自己的爱马仕凯莉包。
王依依却跟着点头,说:“是哦这个人不是亲生父亲,对我却特别好。那个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对我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转头看着梅瑾欢,生气地说:“妈咪,我小时候问你爹地怎么不带我去游乐园,你说是我成绩不好说爹地只喜欢成绩好的小姑娘”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