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阮威廉怎么哀求,卫东言始终不肯松口。
“再给你一分钟时间,不发资料,我就让我的人撤退。”卫东言直接回复。
阮威廉看了看时间,再过五分钟股市就要收盘了。
他没有钱还给梅森财团,更没办法面对他们那些残忍的手段。
阮威廉看着手机里儿子的照片,眼里流下几滴眼泪。
卫东言根本不为所动。
“好,你赢了,我发给你。”阮威廉终于摁了手机邮箱里的发送。
一分钟后,卫东言收到邮件,他立刻打开看起来。
这份邮件里的资料很杂。
卫东言粗粗看了一遍,里面有几份转发的邮件截图,有几个压缩过的视频,最重要的,是一份证明,证明区块链上某个加密钱包属于梅森财团
最后一点才是对梅森财团来说最致命的。
这一次的损失,梅森财团可能伤筋动骨,甚至申请破产保护。
但这远远不够。
只有证明九年前那一次加密货币交易所被黑,是梅森财团主导的,那些艾酱币,是梅森财团窃取的,才能真正搞垮这个屹立百年的老牌财团。
因为这属于刑事案件,梅森财团的高管和卷入的股东除了负刑事责任,还要负连带的民事责任。
民事责任往往附带高额赔偿,考虑到艾酱币设涉及的数量,还有现在的币值,梅森财团里的大佬的私人财产都可能不保。
这才是最狠的
卫东言知道,阮威廉也是狠人。
梅森财团那些人利用他,又没把他当人,拿他唯一正常的儿子威胁他,阮威廉也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卫东言把这份邮件上传到云端保存,又转发给几个部门和组织的邮件,包括云上联盟。
他刚做完这些,就听见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然后阮威廉那边居然发来了视频通讯邀请。
卫东言摁了接收,然后看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白人闯了进来。
他连忙拿出来另一个手机,把即时视频上的内容录下来。
而阮威廉依然坐在自己的座椅上,对那些人笑道:“你们难道不是要钱吗把我弄死了,你们到哪里弄钱”
那几个白人依然拿着那种枪管细长的无声手枪。
一个白人走到他面前,指着阮威廉的脑门说:“你挺厉害啊,把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转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阮威廉依然在笑,说:“我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我的朋友很厉害,他答应了我,要保我妻子和儿子平安,你们”
他一句话没说完,突然抬手,一支微冲出现在众人面前。
哒哒哒哒哒哒
几梭子之后,那几个白人全部躺倒在阮威廉的办公室里。
他们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阮威廉也没有逃走的意思。
他珍惜地擦了擦自己的微冲,放到办公桌上,然后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支手机,对准自己的脑门,笑着对那些倒在地上的白人说:“我是经历过的越战的,你们以为你们真能吓倒我”
他看着手机那边的卫东言,点点头说:“卫总,记住你的承诺。”
砰
又是一声枪响。
他扣动了扳机,一股血从他脑门飙出,洒在他的手机上。
这个时候,办公室大开的窗外,正传来警车一阵急似一阵的警铃声。
对面的卫东言只看见视频上突然被血色盖满,红通通的,铺天盖地。
他沉默了一会儿,挂断了手机。
此时正是国内时间凌晨四点。
本来应该是卫东言最困的时候,他却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到电脑前,开始分析阮威廉给他传的资料。
他看的更多的是视频,从视频中分析出更多的相关对象,然后给别人去继续调查。
第二天早上兰亭暄起床,卫东言给她的早饭都做好了。
两人坐下来一起吃早餐,兰亭暄发现卫东言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黑眼圈也有点严重。
“怎么了你昨天没有睡觉吗”兰亭暄好奇问道。
卫东言摇了摇头:“阮威廉死了,自杀。”
兰亭暄吃了一惊:“死了你怎么知道是自杀”
卫东言说:“他就死在我面前。”
兰亭暄:“”
听不懂了。
卫东言拿出手机,对她扬扬下颌:“你先吃完饭,我再给你看一段视频。”
兰亭暄狐疑看他一眼,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之后,卫东言一边把跟阮威廉的联系全部将给她听,又把凌晨四点左右录制的视频给兰亭暄看。
那血腥的场景充满了视觉冲击力。
兰亭暄看得几乎生理不适。
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忍耐下来,一帧不停地看完整个视频。
她既惊讶,又感慨,说:“阮威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临时拉了一批害他的人一起去死,也算是个人物。”
都决定自杀不要命了,还怕什么呢
卫东言点了点头:“他唯一看重的只有他那个正常的儿子。为了这个儿子的命,他给我传了一批资料当作是交换条件。”
兰亭暄瞪大眼睛:“资料哪方面的资料”
“跟鼹鼠有关,也跟你生父应该有关。他传的东西很多,我只看了视频,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后手,防备梅森财团过河拆桥。”卫东言把那份资料也给兰亭暄转发了一份。
兰亭暄一看手机里接收的内容,忙说:“我今天不去公司了,我要仔细看看阮威廉到底传了什么东西。”
她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又问:“那梅瑾欢呢王依依呢阮威廉临死只记得他那个正常的儿子吗王依依也是正常的呀。”
卫东言淡淡地说:“梅瑾欢卷币潜逃,是阮威廉家破人亡的直接原因。你说阮威廉会管王依依”
兰亭暄啧了一声:“真是小看了梅瑾欢。我是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局啊”
她转身离开餐厅的时候,突然又回头问道:“阮威廉是凌晨才联系你的”
卫东言点了点头。
“那就只有几个小时时间。”兰亭暄若有所思看着卫东言,“你们云上联盟这么厉害,居然三个小时之内,能在伦敦解救人质”
卫东言笑而不语。
兰亭暄也没有再问了,勾了勾唇角,去自己的工作室。
因为卫东言说他主要看视频,兰亭暄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视频上面,她主要看的是别的文字和数据资料。
她看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七点多,卫东言才敲她工作室的门,问道:“伯父打电话来,问你要不要去那边吃晚饭,说今天他部门分了大龙虾,他记得你喜欢吃。”
兰亭暄确实喜欢吃清蒸大龙虾,特别是国外那种一尺多长的大龙虾。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说:“今天看了一天英文资料,眼睛都要瞎了。那就去那边吃吧。”
她站起来问道:“你没有做晚饭吧”
卫东言摇了摇头:“我也刚回家,正想问你想不想出去吃饭。”
“那正好。”兰亭暄拿起手机,就这样跟卫东言出了门。
反正她也不是去别的地方,自己爸妈家,也用不着梳妆打扮。
她只套了一件齐膝的羽绒服,连帽子都没有戴。
两人开着车,五分钟就到兰宏星所住大楼的楼下一层。
这里每栋楼都有专人守卫,二十四小时都有轮班人员。
兰亭暄和卫东言是常客了,这些人都认识他们。
打电话给楼上确认了一下,就放他们进了电梯。
等两人进了屋子换鞋的时候,柳娴已经在厨房里叫着“开饭了”
兰琳琅在一旁等兰亭暄换好鞋,就扑上去挎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说着今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
兰亭暄面色如常,跟兰琳琅一起进餐厅。
兰宏星随后从他书房里走出来,背着手笑说:“来了时间正好,不用等了。”
他和卫东言一起走向餐厅。
卫东言轻声说:“打搅了。”
“跟我客气什么。”兰宏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寒暄道:“最近在忙什么”
“跟平常一样。”卫东言很认真地说,“第一季度刚结束,我可能得回海市一趟,公司要开高管的季度例会。”
兰宏星呵呵笑道:“工作忙,也要注意身体,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了吗婚礼打算在哪里办”
卫东言看了看前面兰亭暄纤细婀娜的背影,淡声说:“这得看阿暄。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兰宏星脸色板了起来:“这话我不爱听。说得好像很尊重我女儿,事事都听她的话。其实一点诚意都没有”
卫东言:“”
兰宏星怒道:“怎么不服如果你真有诚意,就不是用这种话敷衍我你就不能主动提出几个时间,几个酒店,还有度蜜月的地点,给她挑选”
“你什么都不说,全让她做主,到底是你求我姑娘嫁给你,还是我姑娘求着嫁给你啊你给我搞搞清楚”
“伯父,您批评得对。”卫东言明白了,忙悉心认错求教,“您说我该怎么做我怕说得多,吓跑了阿暄。”
兰宏星容色稍霁,哼了一声,道:“那你是提过了”
“提过,不止一次,但是阿暄都觉得为时尚早,时机不成熟。”卫东言很诚恳地说,“而我,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敢催的太紧。我的情况,现在还很复杂。但不管怎么说,我真的要结婚,是要打报告的。我还要跟她解释一下。”
兰宏星这才点了点头:“行,我不催你们,就是要你们心里有个谱儿,别什么决定权都推到女方身上。这不是尊重女方,是在敷衍女方,不愿承担责任,知道吗”
卫东言:“”
这是不催
那要催起来,又是什么样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