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办”乌尔汉问道。
贺齐舟道:“我们不是强盗,我们的损失主要是北周的阴谋造成的,北周才是真正的敌人。这里的东西不能要,只要康车国和我们结盟,他们强大了,就会成为我们的屏障,我想改立莫脱为王,他有民心和宗亲的支持,足以让康车渡过眼下的危机。”
乌尔汉道:“我听你的。”
“我也是。”乌尔娜点头道。
贺齐舟看向田炳,田炳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这不是穷惯了嘛,算了,我们本就是借给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谢谢你们。”贺齐舟点了点头,走向沙达迪道:“我们决定不动王宫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的财宝必须用在康车百姓头上。你应该让你的手下还回所有东西。”
“凭什么你以为你说了就算吗”沙达迪说完一招手,室内的胡商护卫都向他靠了过来。
贺齐舟并不理会,转而面向莫脱道:“如果你能和土玉浑、大齐结盟,将那些财富用到百姓头上,我们决定立你为新的土玉浑王,保证不动王宫里的一草一木。”
莫脱道:“我们康车国本就远离北周,跟本就不应该听他们的,但我不能和你们结盟,我国和西方商路上的那些小国都约定过不和大国结盟,否则大家会互相猜忌,为了自保,都去投靠相邻的大国,那样就永无宁日了。
不过我肯定会交好齐国,保证商路的畅通;填了莲池,把雪山水分给百姓,再把王宫缩小一半;这些财富如果有一块银子流到我的口袋,就咒我万世不得超生。”
“你们怎么说选莫脱还是伯脱还是其他什么脱当国王”贺齐舟问那些宗亲。
“莫脱”“莫脱”“莫脱”那些宗亲众口一辞地叫了起来,连伯脱身边的两人也跟着叫了。
“你还是当亲王怎么样”贺齐舟转而问伯脱。
平庸但世故的伯脱急忙道:“愿意,愿意,莫脱更合适”
“还没问我同不同意呢。”沙达迪道:“要知道,我的兵力至少是你的一倍。”
“你是商人,很会算账对吗要不我帮你算一下如何”贺齐舟转过头来应付沙达迪,并未给对方好脸色。
“好啊,你倒是算算看。”沙达迪道。身后有几人悄悄走向室外,显然又去叫人了。
“你们的确人多,但打起来我们并不吃亏,你甚至都走不出这个屋子。”贺齐舟道。
“我不怕,为了钱我们都可以不要命,我们真正的首领还在客栈呢,到时看看你们能不能走出这个后宫。”沙达迪威胁道。
贺齐舟道:“不错,你们六百人,我们三百人,的确是你占优,但你再算算,城里现在已经在收拢上千个士兵了,那时是帮你还是帮我
就算你勉强打赢了我们,但城外的大队骑兵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能顺利吞下这些东西吗
就算你及时带了东西往西逃,但你的货物能全带走吗这会损失多少
以后还能和大齐做生意吗这又要损失多少
本就不是你们的东西何必贪心呢现在赶快去大齐,你的货物应该有不错的收益,康车国稳定下来,我们之间才能有长久的往来。”
沙达迪已经有些害怕,嘴上却不松口道:“你就能代表大齐了再说,商道不会绝,如果不通商,那些小国靠什么活齐国还会得到战马吗”
“齐国的战马不是来自你们波斯或许生意是不会断,但经过这件事,你们还敢再走康车国这条线吗绕道要多耗费多少时间和财富就为了今天这些可望不可及的财宝,你敢让你们国家的商人全都蒙受损失吗”贺齐舟厉声问道。
沙达迪犹豫再三后说道:“这个,这个,我做不了主,还得回去和大老板商量一下。”
“那你快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莫脱,走,我们出去让那个女人把诏书改一下”贺齐舟道。
莫脱对准备离开的沙达迪说道:“我们可以给你们死伤的人一定的补偿,算是感谢你们抓住谋害国王的凶手,对于商队耽搁掉的时间,也能作出一些补偿,但我们的国家太困难了,希望您能答应下来。宫里的女子都是善良的康车人,我会放她们出宫,如果您真要抢的话,那就是和我们康车国为敌,我无论如何是不会甘心的。”
沙达迪不敢直视莫脱的眼睛,对着手下道:“你们看好这里,我去和大老板商量一下,马上回来。”
莫脱见沙达迪离开,对着贺齐舟等人单膝下跪道:“我并不愿意当国王,也不想由外人指定我国的国王,这段时间我会暂代,然后从父王的其他王子中选一名出来继承王位,希望您能同意我的要求。”
“我哪管得了这么多,随你的便,但你要马上派人去土玉浑,通知你们的军队立即退出战斗,如果能帮我们剿灭叛军,那就更好了。”贺齐舟道。
“等今晚王城安定下来,我立即下诏,劝大军助你们平叛。”莫脱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快起来吧,还跪着干嘛”贺齐舟道。
莫脱跪着向贺齐舟、许暮、乌尔汉等人点头致意,道:“请接受我代表康车国的臣民谢谢诸位。”
贺齐舟扶起莫脱。除了留下看财宝的人继续对峙,众人再次回到莲池边,重新走一遍改立国王的流程,相对于年长的伯脱,莫脱显然更让那些宗亲放心。
赫连敏知道自己带不走那几十箱东西,所以对那伙人争抢原本“属于”自己的财宝,也没多少痛心的感觉,只是一个劲地痛骂哈吉的蠢笨
哈吉见贺齐舟坐等胡商议事后的结果,便十分不甘心地走向贺齐舟,问道:“我是地道的康车人,在周朝木堂学艺六年后追随郡主到此,她当上王后之后,我也就升任了侍卫统领,但我很奇怪,你是何时识穿我的身份的”
贺齐舟道:“说起来你真的很聪明,我一开始并没有识破你的诡计,关于康车王国,你说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实话,我们在天山派时向好几个你的手下问话时,都证实你没有撒谎。”
“那你是从哪里看出不对的。”哈吉问道。
“谎话少,不代表没有破绽,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四人走上山顶时的情景吗我看见你就是那个进殿报信之人。”贺齐舟道。
“那又如何”
“说明你是国王的亲信啊能够跟随国王原本就代表是国王的亲信,而你不仅是,还负责向国王报信,那说明什么自然是亲信中的亲信
你们八人肯定在我们进入大殿后商议对策,然后你假意说自己是老国王的侍卫。想用苦肉计来骗我们。
你说新国王谋害了老国王后,会让老国王的亲信来当自己的贴身侍卫吗”
“说不定谋害的过程很隐蔽,将老国王的侍卫都蒙骗过去了呢”哈吉道。
“所以我们只是怀疑,并不肯定,要怪就怪你太贪心。”贺齐舟道。
哈吉道:“我哪里贪心了”
“你当然贪心了,首先你不该选那么多侍卫同行的,新国王敢篡位当然有自己的亲信,否则他一个人能做多少事但这一百人里,你轻易就召来了五十余人,而且个个心齐得不得了,行军时阵容严整”
“这个原因我刚刚说过了。”哈吉道。
“你是说被蒙骗了其实这些人都很忠心的,是发自内心的忠心,我在翻过第一道墙时就看到十几人明明知道远不是李先生的对手,但都冲了过去;在第二道城墙上,也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肯定都是新国王一手带出来的。”贺齐舟道。
哈吉一时无语,自己确实有点贪心了,想多找一点帮手,让齐人和胡商认为胜算更大一些。
贺齐舟继续道:“你第二个贪心的地方,也就是最大的破绽是不应该将我们带到那个死地的你还让自己的人守在谷口,更是不打自招”
“那里的确远离人烟,易于躲藏。”哈吉道。
“呵呵。”贺齐舟笑哈吉有些想当然,道:“你最后的那段话让我完全确信了自己的判断。你还记得吗你对手下说到晚上不要生火,王城的卫兵不时会在四周巡逻”
“那有什么问题吗”哈吉问道。
“其实你是说给我们听的吧这叫我们都老老实实待在你选的地方,方便从上面攻击出口又那么小,你想让那些侍卫拼命挡一挡等大队人马来了,我们将无一幸免,是不是这样”贺齐舟问道。
“的确如此。”哈吉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王城的卫兵只在夜间巡逻吗白天就不巡了如果不时有卫兵经过,随便探头看一眼就会发现问题,这样的地方会是一个好地方吗往大漠深处多跑些不行吗最可笑的是,你还让你的手下万一碰上卫兵时要搪塞过去,哪个卫兵这么傻,一眼能从上方看穿的深谷,还要绕一大段路跑到谷底”贺齐舟嗤笑道。
“所以你将计就计同意将人手都留在谷内,只派零星人进城,好调出城内的守军。”哈吉问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