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听到常道的回答，并不认为常道有什么问题。按照规矩做事的常道，看起来只是中规中矩。p
但他还是留意到旁人无法注意到的细节。p
常道是个罕见的链接器，通过常道，李雅薇这才可以数次连接不同的记忆，这个链接是稳定的。p
那稳定的常道应该是和策杀军团早有联系常道背叛了洲际是什么让常道背叛了洲际p
藤原纪香听到常道的回答，倒没有太多的激动，她“哦”了一声，站起来走了出去。p
沈约、李雅薇的视野跟随着藤原纪香，就像随着摄像师的角度。p
藤原纪香离开大厦，似是漫无目的的行走，却很快走入一条巷子。p
李雅薇蹙了下眉头，解释道：“是未央街。741实验所，以前一直是在水月城的廊桥区，未央街隶属于廊桥区，如今已被尽数炸毁。”p
沈约内心微震，突然想到当初的水月城那场大爆炸毁掉半数城池，原来741研究所也在列p
这像是个巧合，听洲际的意思，反力之鹰引发爆炸的原因是因为天路，可是爆炸的目标会不会和741研究所有关呢p
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微颤。p
不是因为爆炸事件，而是因为他思想中闪过暖玉的身影，暖玉正坐在一间类似咖啡室的房间内，静静的看着他。p
不是等别人，似就在等他。p
这绝非沈约的自作多情，但当看到暖玉的眼眸那一刻时，第六感已经告诉他这个答案暖玉如决战前夕的冷静，可如果她只是等待藤原纪香，她根本无须决战。p
藤原纪香不会让暖玉有如此萧杀的表情。p
画面一闪而过，藤原纪香已经走到一间咖啡室前。p
沈约脸色微有改变，他通过咖啡室茶色的窗口，已经看清楚咖啡室的尽头的座椅上，隐约坐着一人。p
那人选择是背对门口的方向，座椅也挡住了她的大部分身形，哪怕这样，沈约一眼看到那人的时候，就已做出了判断。p
是暖玉p
暖玉在等着藤原纪香p
藤原野望和投票团在看到藤原纪香进入那个咖啡室后，神色也变得诧异起来。p
藤原纪香终于坐到了那人的面前，李巨人嘴唇动了下，却没有发出搜寻对比命令，藤原野望一字字道：“是暖、玉”p
咬牙切齿说的就是藤原野望如今的模样。p
李雅薇向沈约看了眼，又收回了视线，缓缓道：“这人叫做暖玉，洲际通缉犯，疑似杀死了藤原纪香，合伙策杀军团制造了进攻天路，制造了水月城大爆炸案件。”p
沈约早知道这些事情，闻言还是眼皮微跳，心道在明界的暖玉看起来就是胆大包天，可比起暗界所为，明界的暖玉绝对算是个守法公民了。p
“但她现在看起来还不是疑犯。”沈约缓缓又道。p
李雅薇没有反驳，因为沈约说的没错，如今的暖玉除了眼睛和常人很是不同外，她看起来就和寻常人一样。p
藤原纪香看着暖玉，神色迷惑道，“你究竟是谁”p
“常道说了什么”暖玉一如既往的冷静，不答反问道。p
旁观的李雅薇立即道：“难道是暖玉向藤原纪香透露了她记忆被清除的事情”p
藤原纪香所言揭开了这个答案，“你碰到我后，说我的记忆有被修改的痕迹，问我有没有做些奇怪的梦，然后让我去找常道，询问他们有没有修改我的记忆，你让我做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p
一言落，哪怕李巨人都是脸色微变。p
沈约虽然知道暖玉能人不能，但听她可以知道对方记忆是否被修改，还是感慨这女人的神奇。p
“你不是困惑梦境吗”p
暖玉不动声色的回答，“你说你梦中有个叫坂田横夫的男人，你感觉和他是恋人的关系，你希望我帮你解开这个难题，我已经帮你揭开了答案。”p
“没有答案。”藤原纪香不由道，“常道说他有权对我的询问不做任何答复。他什么也没有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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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暖玉略有哂笑，藤原纪香问道：“你笑什么”p
暖玉冷冷的看着藤原纪香，“我没想到你居然还很天真，你难道不知道这就是答案吗”p
藤原纪香怔住。p
沈约暗自叹气，因为无论什么时候，暖玉看起来都是最明白的那个。p
常道的确已经给出了答案，但只有很敏锐的人才能察觉。p
暖玉随即道：“如果常道他们没有对你进行记忆清除，他完全可以回答没有就好。但他没有否认，他那么回答，是因为他是个中规中矩的人，他不但恪守研究所的规则，还在遵守版图不撒谎的原则。他不想撒谎。”p
如同庖丁解牛般，暖玉一字字道：“这是他不撒谎，遵守研究所的规则，又能给你的最明显的答案，你难道不明白吗”p
藤原纪香看起来比明界的那个要弱了些，也少决断的模样，她略有懦弱道：“一切都是你的主观臆测。”p
她显然是没有听到“是否”答复，就不认为是答案的模样。p
暖玉笑笑，“你想看看客观的事实”p
藤原纪香反问道：“你和我一起去问常道吗”p
暖玉站了起来，摇头道：“不用了。你在这等着就好。”她说话间走出了咖啡室，藤原纪香看起来很是犹豫，一时间没有决定是否追出来。p
暖玉走进了咖啡室幽静的后巷。p
沈约、李雅薇也跟着暖玉到了那后巷中。p
后巷幽静，暖玉继续向前走去p
这本是极为寻常的场景，但投票团大多数人都是脸色改变，发现了异常，白城最先道：“有些不对，这不是藤原纪香的记忆。”p
“这是暖玉的记忆”李雅薇凝声道，脸色亦变。p
同样诧异的还有沈约。p
沈约、李雅薇、投票团这些人可说是都有着极为清醒的头脑，没有清醒的头脑，很容易迷失在现实梦幻的交织中。p
什么是醒什么是梦p
众人都认为自己是醒的了，也认为通过常道这个链接器看到几人的思想。p
冯浩南的，坂田横夫，藤原纪香的p
如今在所有人都以为还在链接着藤原纪香记忆的时候，却发现眼前这情形绝非藤原纪香记忆中该有的。p
藤原纪香还在咖啡室，如何会看到暖玉走在后巷p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暖玉的记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