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世人只觉得其中蕴藏极深的哲理,却少有人知道,一花不止是一个世界,甚至是三千世界的缩影
沈约说出结论,花朵盛开绽放,其中有无数光影在闪烁,却再无众人的身影。
张继先、夜星沉都是大惊,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约却专注于花朵中的光影纵横,脸色数变。
夜星沉数次想要开口,但终于忍住,直到沈约转过头来,才问道:“你在明镜花中,看到了什么”
以夜星沉之能,都无法辨别影像的内容,但他看得出来,沈约一定看到了什么。
沈约轻声道,“看起来我猜测的丝毫不错。”
他说的古怪,夜星沉方有扬眉的时候,倏然望向亭外。
适才那端着酒壶入内的老仆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胸口竟有一个大洞。
透过那个大洞,可见到他身后的景象。
张继先讶然失色,他不认为有人会在这种重创下还能活转,但那老仆还能冲到夜星沉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夜星沉的衣袖,嗄声道,“救”
然后老仆仰天倒了下去。
发生了什么
谁杀了这老仆
在这种地方、夜星沉完全掌控的环境,有谁能重创那个老仆
不等老仆倒地,夜星沉早伸手挽住那老仆的身躯,然后打了个响指。
随着那声响指,那老仆倏然睁开了眼睛,长吁了一口气,而他胸口那个贯穿的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
张继先嘴角抽搐。
他哪怕见到了极多离奇的景象,但望见眼前这魔幻般的情形,还是惊心动魄。
超越认知的事情,总能引发世人的骇异。
夜星沉的响指,如同有神力般
不等胸口那个大洞完全消弭,那老仆急声道,“明日有难”
老仆所言极为费解,沈约闻言,脑海中却闪过飘摇的影子。
飘摇又叫做明日,还叫做无面,她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沈约脑海中闪过飘摇曾经对都子俊他们说的话。
飘摇出了问题
都子俊他们终究不是白给的,他们对飘摇进行了反击
夜星沉脸色亦变,下一刻,周边环境倏然转换他们未动,可整个凉亭连同那棵枫树却是急速向前。
这是极为奇特的场面,若让沈约形容,那就是他们如同坐在列车内,列车在铁轨上疾驰,才产生这般感觉。
但凉亭没有铁轨和轮子,枫树同样没有,它们又如何会能这般移动
沈约不等多想,前方现出飘摇的身影。
飘摇扑倒在地,胸口同样有个大洞。
扑到的她面孔向下,本看不到她胸口的模样,但那个大洞贯穿了她的胸膛,从她的背心可以看到地面的情形,如此一来,着实有触目惊心之感。
最让人骇异的却是,飘摇整个身躯似幻非幻,竟似随时要瓦解消散的模样。
张继先见状,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些人虽然能够长生,可却会魂飞魄散。
那老仆有难,得夜星沉相救,而飘摇看起来竟已毙命的模样。
夜星沉哪怕再是镇定,可见到飘摇如此,终有焦急。他不等到了飘摇近前,整个人就飞身而起,落到了飘摇的身旁,然后左手翻过飘摇的身躯,右手就要弹个响指。
响指不能救命,响指过后,一股淡淡的烟气进入飘摇的鼻孔。
沈约见状,立即意识到那是异香
夜星沉使用了三香
但那是长生香
沈约不敢肯定,可他脸色突变,张口就要说什么
不等沈约发声之际,夜星沉脸色也变得极为的难看
飘摇睁开了眼睛。
她的伤口还未愈合时,她倏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她一拳出,如同把电钻般,刺在夜星沉的胸膛之上
有光芒射出了夜星沉的后背。
夜星沉的胸口随即出来个大洞。
那一刻,张继先终于明白那老仆、飘摇胸口的创伤是如何出现的,可让他不明白的是飘摇如何会在夜星沉救她性命的时候,突然出手偷袭、重创了夜星沉
除非那不是飘摇
张继先念头闪过时,纵身上前。无论如何,夜星沉是夜浮生的父亲,他对夜浮生有愧,见到夜星沉有难,怎会袖手旁观
“小心。”沈约突然喝道,他终于出手,一伸手就将张继先横着推开了丈许。
一道光芒从前方的空间射出,差一丝洞穿了张继先。
张继先大骇,他前方本是空空荡荡,不知为何,却潜藏着致命的杀机。
下一刻,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
本来空荡的前方突然现出几个人来,为首那人虽然蒙着面,可张继先一见,就知道那是都子俊。
只有都子俊才有那般森然、莫测的眼睛,也只有都子俊,才会暗算了旁人,还能如此坦坦荡荡
夜星沉爆喝。
他蓦遭重创,胸口被光芒射穿,常人早就毙命,他居然还能反击。他双手一错,拉住了飘摇的手臂,然后一分。
一分两半
飘摇裂了开来。
沈约见过手撕鬼子的影视,他知道那是可能的,但能做到那种事情的人,绝不像是人,而是更近于神。
夜星沉近于神。
他暴怒之下,撕开飘摇并不让人意外,毕竟他还是刘武,刘武绝不是慈悲之人。
可撕开飘摇的夜星沉随即再度怒吼,他倒退扔了飘摇倒退,一闪身,就要纵越到天边的模样。
哪怕单飞见到夜星沉的身法,都是叹为观止。
夜星沉身法之敏捷,超越了世人的想象,他若真的莅临宋朝,那无疑是天下第一的高手。
可这个天下第一的高手却在躲避。
他怕的是什么
飘摇爆了开来。
她身裂的那一刻,如同触发了定时炸弹,那炸弹的威力或许不能毁灭世界,可绝非世人血肉之躯能够承受。
夜星沉就在躲避这爆炸之威。
但这一切,偏偏在旁人的算计内。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断在夜星沉的退路上,将他倏然罩在其,倒像是个蒙古包,可网做透明,内有金光。
沈约一见,脑海中立即闪过四个字。
琥珀金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