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事,难道和此前说的魔教内鬼有关系”赵雯琪十分聪慧,她立刻联想到长老阁中一些人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么师兄调查这些,大概就是为了这件事。
许天明颔首。
“不错,有一件事,赵师妹可能还不知道”
他对赵雯琪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将事情如实复述了一遍。
赵雯琪听后一脸错愕:“怎会如此苏峰主竟被下如此黑手”
她也是听老一辈的故事长大的,往后也是最有望继承宗主之位的人。
那些陈年腔调的故事里,浴血杀敌的将士,年轻时都是英雄无畏的热血男儿,赵雯琪也不相信苏有朋会是魔教的卧底,宗门的叛徒。
“所以师兄觉得有人在幕后操纵了这件事”赵雯琪思索了一下,问道。
“是啊。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是谁人”许天明脸色毫无生气,他抬头仰望了一下青天,淡淡的说道,“反正天衍宗最近肯定会有大事发生,我已身在局中,定然是要破了此局。”
看着许天明忧郁的面庞,赵雯琪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毕竟他俩已经算是生死之交,关系也算不错。
“师兄,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尽管吩咐我,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做到。”赵雯琪如此说道。
“那我在此便先谢过赵师妹了。”许天明躬身行礼。
这是许天明自从穿越以来,感觉最为艰难的时刻,对于赵雯琪无私的帮助,他相当感激。
赵雯琪慌忙将他扶起。
“,师兄你这就见外了,咱俩谁跟谁啊,何须这些繁文缛节。”
这话讲的许天明有些小感动,但此时容不得他分心了,他得继续思考下去。
“本来不应该走的这么急。但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不碍事的,师兄慢走。”
许天明又去了一些地方调查取证,最后回到了本末峰。
此时已是深夜。
坐在只剩一根树干的大榆树上,望着眼前的废墟发呆。
现在怎么办
没有头绪了。
十几个长老,自己只是一个小辈,没有查他们的权限。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内鬼极为狡猾肯定是混在这群人里头了。
“师傅我好想你啊。”许天明抬头仰望满天璀璨的繁星,眼角泛起了一点泪花。
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以前听人常说,只有当一个人离开了以后才知道,那个人对自己有多好。现在看来这句话是真的。
苏有朋活着的时候,就经常静静地躺在院子里,对他慈祥地微笑着。
“天明啊,你要努力修炼,将来除魔卫道,像我一样”
“天明啊,这么多年了还是炼气境,真给为师丢人”
“天明啊,出山门不要太远,你还是炼气境,要小心歹人。”
师傅的唠叨声,在许天明的回忆中缓缓铺张开来,像一台老旧的回声机。
“此番历练,你切莫急躁。魔教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出门在外,凡事都多留一个心眼。要真遇上什么事,莫慌张,静下心思考。天明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许天明又想起了师傅在自己临行前嘱咐的话,不由叹了口气。
哎,师傅是真的关心自己,真怕他在外头出现什么意外,只是没想到
“等等”
许天明忽然一个激灵,在树杈上站了起来。
一道闪光跃过他的脑海。
不对
师傅怎么知道我接的委托是和魔教有关。
明明我只说了接的是一个姓赵的师妹的委托而委托的种类很多。
而大部分的委托,都和魔教无关。
所以师傅早就知道考核的内容了
这个想法在许天明的脑海里炸裂开来。
那么苏有朋是知道他会遇到危险的,那么苏有朋为什么没有阻止他
“因为阻止不了。”许天明自问自答。
许天明皱了皱眉,联想到师傅那个充满眷恋意味的眼神。
师傅是不是想说什么
不
师傅可能已经说了,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许天明闭上眼睛,开始回想那一天苏有朋说的每一句话。
“我徒儿终于肯下山除魔卫正道了,为师高兴得很啊”
不对,不是这句。
“此番历练,你切莫急躁。魔教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出门在外,凡事都多留一个心眼。要真遇上什么事,莫慌张,静下心思考。天明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现在想来,这话似乎是在提醒我
但是也没有实质性的含义。
许天明继续埋头苦苦思索。
“今别贵州去,一潭清水日落西”
他想起师傅最后唱的,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句黄梅戏词。
“今别贵州去,今别贵州去”
许天明默念着这一句,大脑在飞速运转。
师傅喜欢打哑谜他是知道的,元宵节的灯谜他许天明一个都猜不出。
贵州
许天明一拍大腿,想起来一件事。
他穿越的时候是在兖州,苏有朋以为他是中原人士,而中原大陆上,确实是有贵州这个省份
而贵州的简称是黔
今别贵州去,就是黔去掉一个今
“是黑”
师傅果然是在给我留信息。
许天明激动万分,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找到真相,还师傅清白了。
但他思索片刻,并没有想到哪位长老名字里有黑这个字。
许天明重新冷静了下来。
“不着急不着急,先想想下半句。”
一潭清水日落西。
琢磨了好一阵,许天明才得到谜底。
是土。
黑土
许天明直接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思索了一会,许天明想到了一种可能把这两个字合在一起。
那就是墨。
“墨”
许天明瞳孔猛然间放大。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提到过一个名字里带墨的长老。
“姓许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姑奶奶我告诉你,我爹是宗门大护法,墨语长老是我爷爷等我家里人知道这件事,保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墨语长老
许天明想起那个被周芸芊揍过的白莲花女孩,但是已经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