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三日后,崔孟很早就起来了,提个大篮子,装了许多东西,吩咐管事道:
“今日是父母百日之期,我要在坟头待上一整天,不要叫人来打扰。”
等到了墓前,点上三炷香,只摆了两个果子,恭恭敬敬的磕过头,道:
“非是孩儿小气,实在是这里头的食物还要路上吃。等我练得神功风光归来,再行大礼祭拜”
便义无反顾的离了此地,往西北行进。
因怕猛虎帮遣人来追,不能走大道;又害怕猛兽,不敢入山,选了些小路离开。
无奈何古代和后世道路差异巨大,迷了好些天,才得脱出,进了一处集镇。
去到酒楼询问,竟是往南走了近百里。
“想不到这路痴的毛病,带来了这一世。没有导航,这可如何是好。”
崔孟叫苦不迭,有意寻个商队往华山去,可又担心坏人见财起意,暗害于他。
虽然这具身体发育良好,看着像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可毕竟脸嫩,人小力微,真撞见一两个歹徒,也不是对手。
“可惜那时候我担心学了衡山剑法,去到华山后叫岳不群怀疑,弄得现在一点防身之力都没有。”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喧闹,崔孟侧头往窗外一看,来了一队人,大旗上写着“福威镖局”四个字,入了楼中。
他顿时一怔,这家的生意可做得真大,这里都能遇到。
接着隐约听着楼下有人说“洛阳”、“金刀门”之类的话语。
崔孟略一思索,接着大喜,洛阳离着华山,可要近得多。
况且做镖局生意的,最要名声,福威镖局尤为要脸,不妨搭个顺风车。
他转动心思,等对方饭吃的差不多了,将要离去之时,过去拱手一礼,当众说道:
“几位英雄留步,在下崔孟,奉伯父刘正风之命,前往华山送请帖。偶尔听到几位要去洛阳送礼,可否带在下一程”
“刘三爷的侄子”镖头是个中年壮汉,不敢怠慢,连忙回礼,似乎想起什么,道:
“去华山可是因为刘三爷五十大寿一事”
崔孟点点头,主动说道:“原本也有两个护卫跟随,无奈我贪图快捷,执意要走山岭。
不曾想路遇猛虎,他们断后,让我先走一步,却迷了路。
本该在此等候救援,但时间有限,不敢耽搁,无奈叨扰,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那镖头见他虽然略显狼狈,可气质不凡,身上衣料考究,说话斯文有条理,心中信了八分。
只是诧异崔孟身为刘正风子侄,为何一副不会武功的模样。
他不敢擅自答应,告了个罪,拉过同伴到一旁商议。
这人劝道:“刘三爷交游广阔,上至巡抚,下到白身;无论武林大豪,还是路边乞丐,都有结交,认识几个不会武功的秀才举子,并不稀奇。
再说,他光明正大而来,说的话轻易就能查证,应当是没有歹心。
他又不会武功,咱们这一大帮子人,还怕他不成。
还是按总镖头平素教导,与人为善,不妨结下这个善缘。”
镖头一听有理,带上崔孟,向北顺利到了洛阳。
这一路上,崔孟跟着增长了不少江湖经验。
不过福威镖局在江湖中地位不高,攀谈之下,许多大事不甚了解,除了些许琐事,其余都是原著中有写过的。
等到了目的地,镖头邀他上金刀门,一同见见金刀门主王元霸老爷子。
崔孟道:“这一路多亏几位照顾,本就心下不安。
若冒昧上门,于理不合,也略显仓促,是为不敬。还是等到下次,准备妥当,再行拜会不迟。”
镖头也不勉强,又替他找了个往长安、靠谱的商队,带他往西走。
崔孟大为感激,掏出一块玉佩,掰成两半,递了半块过去,道:
“今日大恩,无以为报。镖头且收下这信物,倘若以后有事,可持此物来寻。”
不待对方多说,便告辞离去。
洛阳千年大城,颇为繁华。晨钟暮雨,刀剑江湖,古朴与市井气兼具。
这里还有一个隐藏人物任盈盈,心狠手辣,崔孟文不成武不就,是一点招惹的意思都没有。
暂居一日,跟随商队离了城,往西而去。
前段路还算顺利,过了函谷关后,领队的老者神情明显凝重起来。
崔孟这几天替他解决了些账目麻烦,也算熟悉,开口询问,得来消息却是接下来一段路程,恐怕不太平。
“这一带地处少林、华山两个大派之间,理应不会有宵小敢闹事才对。
莫非因为是边界地带,两家互相推诿,都不愿出手。”
崔孟这番话引来领队的苦笑,后者说道:
“恰恰相反,实则是因为双方都在争夺这块位置,才引来祸端。”
两人有点交情,又不算秘密,他也不做隐瞒,接着道:
“此地虽属豫省,但离着华山派近。本朝立国之前,一直都是其势力范围。
本来少林独踞中原,也不在意这多一块少一块的。可后来同一处崛起了家嵩山派,分薄了一些收益,这一处就珍贵起来。
偏偏那时候华山派如日中天,又联合其他四岳组成联盟,少林派更拿此地无法,也拿嵩山派无法。
可二十年前华山出了变故,门中高手死绝,势力大减,这地界可就守不住了。
原本少林已是扩张到了潼关,谁料嵩山派又兴盛起来,以五岳同气连枝为由,出手牵制,这地方名义上,又物归原主。
只是华山派衰弱到只宁女侠、岳掌门两个好手,根本顾及不过来,这地方无人管辖,也就乱了。”
崔孟听着听着,感觉这江湖越来越像黑社会争地盘一样,没点快意恩仇的气息,不由很是茫然。
他叹口气道:“不是还有君子剑令狐冲么,听说他武功高明,为人也正派,怎么没过来清理”
领队也跟着叹了口气:“令狐少侠是来过几次,可华山以西,地界广大,怎么顾得过来
何况他时不时还要游历天下,就算浑身是铁,能打几颗钉”
崔孟问道:“那岳掌门和宁女侠也不管么”
领队端起烟袋,抽了一口,道:“宁女侠名头是大,可自生了女儿之后,就不出门;
而岳掌门,唉,他为人放荡不羁,当年下山,也只顾着喝酒,不怎么理会这些。”
爱喝酒,放荡不羁,没啥责任感
说的不是令狐冲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那位大神看不惯,把两人的性子互换了
崔孟彻底凌乱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