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这一声大喝,算了给了暗号,青城派里头突然传出几声大叫,“哎哟”、“有埋伏”。
福威镖局众人尚且还不知所措,于人豪和罗人杰率先出手,唰唰两剑刺死两个镖头,自己口里却出不停惨叫。
林震南忍不住冲了出来,喝道:“住手,余”
话还没说出口,便感到一阵劲风袭来,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逼了回去,只得用家传绝学“翻天掌”迎敌。
“咔嚓”一声,他与余沧海交手了一掌,感觉到一股巨力袭来,接着胳膊一阵剧痛,倒飞而回。
“爹爹,你怎么了”林平之扑了过去,扶住林震南,眼里满是惶恐。
余沧海一招打退林震南,也不追击,负手往前几步。
林震南挣扎着起身,说道:“余观主,这是什么意思。我林家有什么地方得罪的,你老人家指出便是,为何要突施辣手”
这片刻功夫,福威镖局出来接待的十来个人,已经被青城派尽数杀光。
余沧海冷笑一声道:“前番你镖局不打招呼,擅自进入青城派的地界,我念在你祖父林远图在江湖上的声望,不与你一般见识。
偏偏你不肯罢休,非要请我来这福州城。我依照礼节,送上拜帖,你又叫人暗中使坏,无故打伤我弟子。
既然你想要踩着青城派的头顶,成就你福威镖局的名头,那就休怪我出手报复。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敢挑衅我青城派。”
林平之看着满地的镖师,又怕又怒,脱口而出道:“我就知道,那姓崔的会惹来麻烦”
“咳咳,平儿,这不过是借口罢了。”林震南咳嗽几声,指着院内,道:“你还看不出来么他们是有备而来,肯定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我也是昏了头,堂堂青城派掌门,何等的江湖地位,怎么会纡尊降贵来福州城谈生意。
余观主,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还请言明。”
余沧海缓缓踱步过来,道:“林震南,听说你家辟邪剑法十分厉害,我可一直是好奇得很。”
此处没有其他人,他也就径直说出此行目的。
“好贼子,亏你还是一派掌门,原来是惦记我家的祖传剑法。”
林平之闻言,哪里还不明白,当下怒火中烧,拔出腰间长剑,冲了过去,一招“流星飞堕”,直刺过去。
“平儿,不可”林震南在后面抓了一把,却未能抓到。
从余沧海身后闪出于人豪,抖手一招“花开见佛”,乃是辟邪剑法第四十六招,正好克制林平之的招数。
林平之见着敌人使出自家绝学,心头震动,手上慢了一拍。
原本他武功就不及于人豪,这会失神之下,更是一招也没抵挡住,只觉手上一痛,长剑落地。
“你怎么会我家的辟邪剑法”林震南左手扯住林平之的肩膀,拖了回来,吃惊的问道。
“哦,这烂大街的江湖把式,这是林远图传下来的剑法”
当年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就是败在这套剑法之下,心有不甘,苦苦研究,也找不出其奥秘,郁郁而终。
余沧海也练了这套剑法多年,只觉其威力平平无奇,但似乎蕴含这某种要旨,捉摸不透。
他本以为林震南获传了这套剑法的全部秘密,却不想对方武功奇差,而林平之使出来的,也是一塌糊涂。
“胡说八道我林家的辟邪剑法,怎么可能是烂大街”林平之涨红了脸,道:“是、是我学艺不精。”
“哦,那把你家剑谱拿出来看看,我替你参详参详。”余沧海语气和蔼,似乎真在为对方着想:
“说不定我能看出点什么奥妙来,反过来还能教你。”
林平之断然拒绝,道:“休想”
余沧海却不理他,径直看向林震南,道:“林总镖头,我千里迢迢登门拜访,不会连这点要求,也不肯答应吧”
“无耻之徒,到我家来抢东西了。”林震南的妻子王夫人,举着一把金刀,冲了出来,对着余沧海就砍。
余沧海往前踏出一步,侧身避开,单手顺势往刀面一拍。
一股大力从刀上传来,王夫人拿捏不住手中金刀,倒飞回去。
余沧海并不停手,脚下一点,绕到对方身后,砰的一掌,将其击飞,落在地板上。
王夫人刚起身,一把长剑搁在了肩膀上,不敢动弹。
余沧海运起轻功,顺势往林平之身上一抓,亦将这人抓在手里,抛到青城派人群中。
“林震南,你不要不识好歹。现在你妻子儿子都在我手中,乖乖听我的话,将秘籍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林震南无法,只得哀求道:“余观主,辟邪剑法并无秘籍,祖父传给父亲,父亲又传给我。”
余沧海冷哼一声:“我不信,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人豪,先砍了他儿子一根胳膊。”
“是,师父”于人豪大声答道,长剑往上一抬,猛然下挥。
“啊”的一声惨叫,一条胳膊飞了出来,落在场中。
“敬酒不吃吃罚酒。”余沧海喝道:“林震南,秘籍你给是不给”
林震南一言不发,面带一份喜悦,看着他身后。
“师父,救命”一声呼叫戛然而止,其后兵器相撞的声音。
余沧海一听,这是于人豪的声音,猛然转身,正好看到一个白衣少年,正将长剑从自己徒弟的喉咙里面抽出。
他愣了愣神的功夫。这一刹那的功夫,又有两个弟子丧命。
余沧海顾不得想太多,当即拔剑,冲了上去,长剑往前一架,保住一个弟子性命,叫道:“你是华山那小贼崔孟”
崔孟置之不理,身形一转,到了另一个青城弟子身后,宝剑一点不留情,穿入其背心。
等余沧海攻过来,他又借着青城弟子的站位,东西游走。
不过片刻功夫,青城派就死了十多个人,而崔孟却完好无损。
“有本事你不要逃”余沧海气得跺脚,紧紧跟在后面,却抓不到人。
“好”崔孟听了,真个就站在了林平之前头,挽了个剑花,对林震南说道:
“福威镖局以前成帮过我一个大忙,今日也会助你们脱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