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蔓怔住。
霍绍霆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说这些不是博取你的同情,而是想告诉你,你回来当霍西的妈妈可能会跟我一样,也没有私生活”
“你现在,还想要当霍西的妈妈吗”
一席话,说得温蔓内心潮湿。
她怎么会不要霍西
她盯着他看,心口剧烈的起伏,这一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绍霆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他知道她心里不好过,可是他还是要告诉她这些,因为养小霍西真的很耗心力,他其实害怕她责怪。
那次,若是他不去英国,或许她还在楼上睡觉。
或许霍西生下来,身体不会那么弱
温蔓很久没有出声,她也没有推开他,这样的时候身为父母,他们都需要彼此身上的一点点温暖。
良久霍绍霆收回手,挺温柔地说:“上去吧我一会儿有个会议改天再过来,下午你去接下霍西,晚上我接她回去”
温蔓嗯了一声。
她近乎落荒而逃,她也不知道是在逃避什么
是霍绍霆的温柔,还是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过去
温蔓明显心不在焉
削水果时,差点儿削到手指。
阮姨靠在病床上笑笑:“放下吧再这样下去,非削到手不可”
温蔓手垂下来,轻唤一声:“妈”
阮姨叫她过去,拉住她的手很温柔地说:“我也是今年才知道霍西的存在的绍霆将她带到了c市,小小的一只可把大家吓到了,你外婆哭了很久很久,绍霆跪了一个晚上”
温蔓将头贴近阮姨。
阮姨抚摸她的头,低声说:“你舅舅说,他希望你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为了孩子跟霍绍霆一起,所以贺家请他介绍他没有拒绝妈的意思是从心,但是不要急着做决定,你们分分合合好几次了。”
温蔓点头:“妈,我会慎重的”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把小霍西好好抚养,长大成人。
阮姨微笑:“明天把小家伙带过来,我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她了,真是挺想的那孩子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性子却十成十像绍霆,长大了可不得了”
温蔓想到小霍西,内心柔软
她陪了阮姨大半天,下午三点半,才坐车去接小霍西。
幼儿园门口。
小霍西看见温蔓,白嫩的小脸蛋昂得好高,骄傲极了。
温蔓接过小霍西的小书包,蹲下来给她擦擦汗,温柔浅笑:“待会儿,妈妈要去餐厅工作,你跟妈妈去吃法餐好不好”
小霍西眨着黑色葡萄一样的眼睛。
她奶声奶气的:“妈妈你是不是没有钱用爸爸有很多很多钱”
温蔓亲了她一口:“妈妈是那家餐厅的老板,偶尔会去弹钢琴”
小霍西一下子就高兴起来。
她要妈妈抱,还要搂着妈妈的脖子。
妈妈身上香香的
温蔓带着小霍西到法餐厅。
在靠近钢琴的地方要了座位,让小霍西坐着,还给她点了一份相当不错的法餐。
小霍西平时挖饭饭,吃得天一半地一半。
这时候温蔓替她将牛排切好,她用小叉子吃,倒是有模有样儿的,矜贵得很。
温蔓看了一会儿,深叹霍绍霆基因强大
她照顾好小霍西,就坐过去弹钢琴,大概因为心情好她今天弹的几首曲子都特别有味道,很打动人
小霍西托着小脑袋。
她巴巴儿地看着妈妈细细的腰,挺直的背,茶色头发放下来特别浪漫,长长的裙子也好看
幼儿园小朋友的妈妈,都没有她妈妈好看
小霍西叉起一块牛排,狠狠吃下去
温蔓弹了十来首,过来吃点东西,女人都是爱美的,她的晚餐吃得挺少。
她看看时间,八点了。
小霍西这个年纪的小朋友,一般9点得睡觉。
温蔓正想打电话给霍绍霆,餐桌旁多了一道修长身影,伴随的是略有些熟悉的声音:“温蔓”
温蔓微微一怔。
贺瑜
贺瑜就是那天陆谦介绍给她的相亲对象,她后来回绝了,想不到还会碰见。
温蔓不傻,她不会觉得这是偶遇。
她正想着怎么不着痕迹地保持距离
小霍西亲亲热热叫了一声:“哥哥”
被个几岁小娃叫哥哥,贺瑜有些失笑。他坐下很自然地问温蔓:“是亲戚家的孩子吗长得挺可爱的”
温蔓浅笑:“是我的孩子”
贺瑜一怔。
他知道温蔓结过婚,也有过孩子,只是没有想到温蔓会带在身边。
温蔓觉得挺好的,有个孩子,贺瑜应该不会再跟她偶遇了
小霍西一脸天真。
她从粉色小书包里翻出一颗糖果,放在贺瑜的手上,软乎乎地说:“哥哥真好看这颗糖本来我是要送给张崇光的,现在送给哥哥”
贺瑜挺感动的。
他摸摸那颗茶色的小卷毛
小霍西特别软特别软地由着他摸卷毛,奶乎乎地说:“妈妈也爱吃爸爸每次都剥好喂给妈妈,爸爸对妈妈可好啦,今天早晨还给妈妈洗衣服”
贺瑜:
温蔓:
小霍西软乎乎开口:“妈妈,爸爸来接我们回家了”
温蔓一怔,往外看过去。
果然,霍绍霆那辆黑色迈巴赫车已经停在外头了,他人站在车边,目光深邃地盯着这边,表情不太好看。
温蔓猜出他是因为贺瑜。
贺瑜也看到了。
隔着一道玻璃,外面站着一个特别矜贵的男人,相貌绝佳,是那种女人跟他有过一段就一辈子不会忘的男人。
温蔓朝着他抱歉一笑:“失陪”
贺瑜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执念,竟然跟着走出去。
于是两个男人面对面了。
温蔓挺无奈的
她勉强一笑,替他们介绍:“这是贺瑜,我舅舅同事的儿子。”
雄竞时刻,霍绍霆不屑风度。
他心里有气,轻哼:“不是相亲对象吗那你也介绍介绍我”
温蔓被他气到了
真是幼稚
她微微一笑,对贺瑜说:“这是我前夫”
霍绍霆样子不像生气,竟然还点点头:“对我们是离婚夫妻”
他把小霍西放在车上,转过身时很温柔地说:“我先带她回去,你明早过来接她对了,你昨晚弄脏的衣服,我洗好放在客卧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