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应酬完,已经接近凌晨。
天空,星稀月明。
只是夜风吹着,总是很冷,助理给她披上大衣,轻声说:“小霍总,霍总知道您出来应酬喝酒,又该心疼了。”
霍西拢了下衣服。
她低喃:“他肝不太好,我能看着他出来”
会所门口,就停着她的车,但是霍西头疼她想吹吹冷风,于是靠在墙边儿点了根细长的烟,看着香烟在指间燃着。
他们家里面,是富贵。
但是责任也大,霍氏加上西亚总共上万名员工,允思年轻,霍氏直接交给他其实已经够为难,而西亚平时是她爸在管着,但是年纪大身体总归吃不消了。
她是家里的长女,能看着不管吗
何况,西亚本来就是她的责任。
至于霍娇,她跟允思都愿意宠着她,一家子里总得有个活得恣意的不是
霍西低头看着猩红的烟头。
微卷的茶色长发,挡住半边侧颜,只剩巴掌大的一点儿,看着莹莹发光。
助理就陪着她。
一根细烟燃完,霍西直起身体:“走吧送我去公寓那边住,我爸见我喝酒又得说我了”
她忽然笑笑:“我宁可他以为我去鬼混了”
助理犹豫一下,轻声说:“其实您完全可以找个合适的青年才俊,帮您分担,何况现在婚前公证做好了,也不会有太多麻烦。”
霍西笑笑:“婚姻本身就是一个麻烦。”
三言两语,已经到了车前。
司机给霍西开了车门,霍西上车跟助理摆了摆手,然后就倒在椅背上起不来。
老赵是家里的老人儿,不免多嘴。
霍西闭着眼睛撒娇:“哎呀,又不是故意喝醉的,不许跟我爸打小报告啊”
老赵拿她没有办法。
车子缓缓驶离,后面阴暗处却缓缓走出一个人。
张崇光。
他注视着黑色房车消失的方向,静静地看了许久他想,霍西每次喝酒时会不会委屈,喝完酒后会不会流泪,会不会恨他。
在他在国外,享受着自由时,
霍西却要担负起,那么多那么多,可她从未跟他说过。
她总像游戏人间,总是不在意的样子。
她在人后,是怎么个样子
霍西回到公寓。
公寓挺大,好些天未住人,空荡又冷清。
她开了地暖,躺在沙发上缓过劲儿。
地暖热了但身体还是冷的,干脆就拉过一张毛毯给自己盖上,蜷着浅眠。
好像是该找个人了,
分担不了工作没关系,至少可以给她端茶递水,给她暖被窝。
霍西扶着额头,想着该威逼利诱哪个,
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白起,也只有白起才会在这个时候跑过来,愿意给她炒两个菜,再用他鲜肉身体给她把被窝暖好了,然后乖乖滚蛋的。
弟弟就是听话啊
霍西笑笑,摸出一支细长的香烟,含在唇上。
点了火,走去开门。
门外却是张崇光,看见她又吸烟脸色就有些阴沉,伸手就拿掉了:“出息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可没有这些爱好吸烟、喝酒、玩弄小鲜肉霍西,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霍西喝多了,反应慢半拍。
她讪讪地看着他扔掉香烟,有些可惜。
往回走,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我还以为是白起”
张崇光穿着大衣,居高临下看着她。
霍西身上是一件白色衬衣,领口系带的那种,下身一件藏青色针织的鱼尾裙,此时横在沙发上,露出一双细长的腿。
张崇光极少见谁的腿,有这么好看的。
但是他现在欣赏不了,反而忍不住讥诮道:“就那么喜欢他侍候你啊”
他说着就蹲下来,撩开她的长发,想看她表情。
霍西头痛。
她是真不想跟张崇光对付,翻了下身子,在他俊脸上轻轻拍了两下:“他侍候得不错你要我详细说给你听吗一万字、十万字,都成”
张崇光咬牙:“不害臊啊”
霍西就笑,她细长手指轻轻抚摸他好看的脸,声音也低了些:“你带回来好几个串串呢,我怎么没见你娶啊要是个个都得娶,那你得离几次婚了啊”
她当律师的,全身是嘴。
张崇光说不过她,干脆就倾身吻了她。
霍西头痛,身子又轻飘飘的,懒得反抗了。
接吻的空档,张崇光那只手还在她身上作恶呢,她仰头望着他,用一根手指在他唇上来来回回地描绘:“98年的拉斐”
张崇光一把扯下她的丝袜。
他修长手指,实在灵活,来来回回地让她舒服。
霍西蓦地抱住他的头,轻轻咬住他的肩,不愿意发出声音来。
张崇光寻到她的唇,含着吮吻,把她弄得全身发软,他低喃:“是他侍候得好,还是我侍候得好。”
霍西攀住他的脖子,跟他接吻:“各有千秋罢了”
她这张嘴,实在气人。
张崇光及时撤退,就把她晾在那儿,霍西也挺难受的她微启着红唇,声音沙沙的:“怎么了”
张崇光扣着她的下巴,低声问她:“霍西,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这样弄她,她都不反抗。
他可不会觉得,她对他的感情死灰复燃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无所谓,愿意跟他玩两把
他跟白起、黑起什么的,其实没有两样。
不,有的
她心里可是装着小嫩草的,他张崇光在她眼里,就是一只白眼狼。
张崇光起身,把大衣脱了。
他又看一眼霍西,看她不得劲儿的样子,心里就痛快。
“我给你煮醒酒茶想吃点儿什么”
霍西清醒了些,她的手横在眼睛上,挡住光亮。
太亮了,刺眼
半晌,她吐出一句话:“随便”
张崇光走去厨房,里面的东西不少,但大多坏掉了。
他开始忙活,跟陆烁一样他是很会做饭的,不到半小时,弄好了一顿家常饭还有醒酒茶
霍西冲了个澡,穿着浴衣出来。
她默默地坐到餐桌上。
张崇光给她盛了饭,坐到她身边:“吃吧”
霍西静静地看着。
一会儿她抬眼看着张崇光,轻声说:“张崇光,我们本来可以成为一对寻常的夫妻,就像是今天这样做一顿家常菜,一起喝上两杯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呢,反而是以这种关系相处”
忽然,那些东西,被她掀翻到地上。
她指着门口:“滚我霍西缺少的是给我煮饭的男人吗是陪我上床的男人吗张崇光只要我愿意,愿意给我煮饭暖床的男人,可以从b市这边排到那边儿,不带重复的,你算个屁在我面前献殷勤”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