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走在新城区的街头上,与人群车辆擦肩而过,时不时的和四月钻进小巷中。
在四月的指引下,短短的一个小时里,他就捡到了两个装满时间之力的时间容器。
两个月的时间之力到手并没有让他高兴,反而让他心中微微一沉,脸色也有点难看。
十月到底扔了多少时间之力
随便转悠就能捡到两个月的时间之力,那整座城市呢
粗略计算一下,最少也有百年的时间之力了吧。
一想想这么庞大的时间之力如同定时炸弹般洒落在城市各地,周初就不免有些心冷。
“他到底要怎样”
“他要怎么样我不知道。”
四月拉了拉周初的一角,认真说道:“我知道我们该吃饭了。”
能不能饿死另说,但她确确实实的能感受到饥饿的存在。
“晚上的。”
周初随口回了一句:“我都不饿你叫什么。”
“周初,你对我的态度太恶劣了”
四月小脸一黑,直接炸毛了。
从相识开始,这段时间里周初对她的态度一直十分恶劣,穿不好,吃不饱,甚至还睡沙发
他们不是同伴吗有这么对待同伴的吗
“你别忘了,是我在一直帮你”
四月越想越气,冷哼道:“是我在帮你找十月”
“是我收留了无家可归的你。”
“是我在帮你收集时间容器”
“是我帮你把身份障碍磨平了,才没人找你麻烦的。”
“是我把你从时间节点中救出来的”
“好像也是我把你从时间节点中救出来的吧”
不知为何,突然间两人吵了起来,站在路边上对视着,你一言我一嘴,一个气愤一个无奈。
“我强烈要求提高待遇”
四月深知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真成宠物,平等关系才能造就和谐未来,她对周初表示强烈抗议。
我堂堂高位存在,时间节点中的穿梭者,求生者眼中的王,世纪之主的死敌,永恒时间的眼中钉,不死不灭的永生者,怎么可能会屈辱的当一条狗
周初也很无奈,怎么忙着忙着四月就炸了啊。
待遇有吃有喝有睡不是挺好的吗
他在福利院里住的时候,生活条件比现在差多了,不也安安静静的走过来了吗
“所以说小孩就是麻烦。”
周初嘀咕了一声,懒得跟她多计较什么了,很是敷衍的说道:“是是是,那就吃饭去行了吧。”
他也想住别墅吃山珍海味,这不是没条件吗jujiáy
李叔说修复时间节点的报酬也没发下来,银行卡里满打满算就剩下两万块钱了,现在不节省下个月连房租都付不起。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
他在心里怨了起来,更加佩服钟真竹了,养一个四月就有点烦了,更何况真竹养了一百多个小孩。
“敷衍我,又敷衍我,你这态度就不能改改吗”
四月在周初的身边念念叨叨,当周初捂住耳朵的时候,她甚至直接传音了。
就在这一大一小相互埋怨之时,一道俏丽的人影从对面的街上走了过来,冲着周初喊了一声。
“周初”
这一声没吓到周初,反而吓到了四月。
再次听到这熟悉又恐怖的声音后,四月的脸色瞬间一僵,连看都不看直接躲到了周初的身后。
“真竹”
周初顺着声音转头,看见了朝着这边走来的真竹。
钟真竹穿着一身干净利索的白色运动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红润的脸蛋上挂着开朗的笑容,双手拎着一大堆东西,瞄了一眼周初的身后,随即打了声招呼。
“呦,逛街呢”
“啊,算是吧。”
周初点了点头,神情惊讶的看着她:“你怎么跑这么远来买东西”
这里距离福利院可是跨了一个区的,跑这么远买东西不累吗
“商场打折啊”
钟真竹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她向周初展示了一下双手拎的东西,笑嘻嘻的说道:“半价购物,没白跑这么远。”
“那也不至于买这么多吧。”
周初一脸无语:“好几斤东西拎着逛,真把自己当男人用了是吧,打个车啊。”
“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
钟真竹白了周初一眼。
周初:“”
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你拎一下,我和她打个招呼。”
钟真竹将手中的东西强塞了过来,身子一撞,露出了周初身后的四月。
她半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四月的脑袋,脸上挂着和善微笑,凑到耳边,柔声细语的问道:“你没给周初添麻烦吧。”
“没没有”
四月感觉一阵窒息感从心底升起,连连摇头,结结巴巴的回道,再也没了刚才和周初吵架的气势了。
救一救,救一救,哥。
她冲着周初猛打眼色。
“哈哈,没有就好。”
钟真竹笑了笑,直起身来,随手拿过两大包东西后,冲着周初点头道别。
“我赶时间,拜拜了。”
“嗯,下次见。”
当钟真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四月娇躯一软,直接靠在了周初的身上,轻抚着胸口安慰恐惧的心脏。
“你怎么这么怕她”
周初见四月这个模样,不禁疑惑万分。
真竹长的英气可爱,身姿凛然,笑容爽朗,性格豁达开朗,除了有点暴力有点平以外都挺好的,怎么四月却这么怕她
四月看了周初一眼,没有说话,心中则是冷冷一笑。
等着吧,等着她不演的那一天,你也会怕她的。
“走吧,吃点啥去。”
“不吃了,吓饱了。”
钟真竹回到福利院后,将东西放到了房间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粉色机械表。
“终于拿回来了”
她望着这支手表微微出神。
这是非常珍贵的钥匙,一直贴身携带着,可在一次打扫废弃的时间容器时,不小心弄丢了。
本以为是让某个求生者或长生者捡走了,没想到竟然在周初身上。
不得不说,缘妙不可及。
在周初身上放了几天后,她终于找时间拿回来了。
这也就代表着,她要行动了。
钟真竹紧紧攥着这支手表,脸上的表情忽晴忽暗,在沉寂了数分钟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出了福利院。
“开始准备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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