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初微微抿唇,纤细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他制服上的领结。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
漫不经心的轻软嗓音像小奶猫的爪子一样挠在霍浔洲的心上,有些难耐。
霍浔洲喉结吞咽了一下,目光变得深邃。
“别闹我了,乖。”
压低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克制。
“那你走吧。”林善初给他整理好被自己弄歪的制服领结,音调拖得长长的,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霍浔洲无可奈何的勾了下唇角。
自暴自弃一般的扯松领结,扶着她的后腰往前迈了两步,将她抵在门板上,重重的吻了下去。
是他对她要求太高了。
他的善善妹妹向来不是乖乖听话的姑娘,她只会在惹他生气或者觉得自己做错事的时候卖乖,心底还藏着些坏心眼。
有时明知她是在使坏,他还是会心甘情愿的上勾。
这个吻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
霍浔洲伸手,温热的指腹轻轻碾过她的唇角,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话。
“善善妹妹要是舍不得我,我今晚就不走了。”
气音拂在她的耳廓,熏得她耳朵发烫。
她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脖子:“你不是说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吗”
“什么事情能有你重要呢”霍浔洲见她耳朵红红的,伸手轻轻捏了捏,含笑问她:“这么烫”
林善初意识到自己好像惹火上身了。
但她一点都不慌。
“我听见和湘房里的动静了,她有睡醒之后来出来找水喝的习惯。”
林善初的笑眼里带着狐狸似的狡黠。
霍浔洲默不作声的帮她理了理刚才亲吻时弄乱的头发,随后便微扬起下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垂下来看着她。
林善初很自觉的替他重新整理好领结。
整理好之后,她将他推开一些,认真打量他。
真好看。
穿着服务生制服也像是微服私访的大少爷一样贵气。
林善初又伸手将他挂在耳边的口罩拉过来戴好。
随后便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快走吧。”
霍浔洲微眯着眸子,泄愤似的捏了捏她的脸,才推着餐车离开。
林善初扶着门,半个身子探向门外,目送着霍浔洲离开。
霍浔洲走到转角处,回头看了她一眼。
距离已经有些远了,再加上他戴着口罩,林善初也看见他的表情。
但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让她关门回房。
这一次,林善初倒是很听话的乖乖关上了门。
霍浔洲盯关上的房门看了片刻,伸手压了压口罩,低着头离开了。
林善初刚关上门,就听见了脚步声。
“林姐,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和湘从客厅里走过来,紧张的问:“你要出门吗”
之前撞车的事让和湘心有余悸,她现在有点害怕让林善初出门。
林善初神情自若的打开鞋柜:“没有,我就是来看看明天去云家穿什么鞋。”
“哦。”和湘丝毫没有怀疑林善初话里的真实性。
林善初说完便朝里面走去。
和湘从后面跟上来,看见林善初红红的耳尖,有些疑惑的问:“林姐,你耳朵好红,是不是耳洞过敏了”
林善初面色一滞:“有点热。”
和湘:“”
二十度的天气,秋高气爽,林姐竟然觉得热
深夜。
黑色汽车在霍家别墅门前停下。
司机下车,恭敬的打开后座车门。
霍诸修从车里下来,抬眼就看见等在门口的管家。
管家迎上来:“先生,少爷回来了。”
霍诸修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朝笙”
见管家面色有异,霍诸修的神情又冷淡下来:“是浔洲回来了”
“是。”管家颔首着点头。
霍诸修抬脚就往里走,径直去了会客室。
推开会客室的门,霍诸修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霍浔洲目不转睛的盯着投影幕布。
上面播放着一部老片子,画面老旧模糊,但霍浔洲看得很认真。
霍诸修的会客室自然不会放投影仪这种东西。
是管家拿过来给霍浔洲打发时间的。
霍浔洲听见动静,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键。
进度条上显示时长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已近尾声。
霍浔洲等了他近两小时。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霍诸修脸上的神情有任何变化。
“找我有事”霍诸修在霍浔洲对面坐了下来,神情冷淡得宛若在公司里听员工汇报工作。
霍浔洲单手支在轮椅的扶手上,脸上的淡漠神情与霍诸修如出一辙。
“你既然想跟朝笙缓和关系,就不要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霍诸修的眉心不悦的拢起:“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难得回来一次,一回来就教我做事”
霍浔洲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毫无情绪的开口:“朝笙多久没回来过了”
霍诸修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了下去,被戳到痛处似的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你不想让朝笙跟林善初交往,我可以帮你出面处理。还有,她是我外公的客人,你收敛一些。”
霍浔洲提到云宏儒,霍诸修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霍诸修直接忽略了霍浔洲后面半句话:“你准备怎么处理”
“那是我的事。”霍浔洲说着,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旁若无人的继续看刚才的电影。
“你是准备就这样混下去吗”霍诸修眉头紧蹙,恨铁不成钢的怒骂道:“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我霍诸修的儿子”
这个儿子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他的,长相是随了他过世的母亲,这油盐不进的性格大概也是随了他母亲。
霍浔洲抬眼,面无表情的看向霍诸修。
他手里还拿着遥控器,不断的按压加大音量的按键。
直到将音量加满。
影片的声音跑满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盖过了霍诸修说话的声音。
霍诸修气极败坏的甩手离开,将房门摔得震天响。
霍浔洲盯着幕布,一点一点的将音量调回来。
房间里没有开灯。
影片的光亮明明灭灭的投在霍浔洲的脸上,映得整张脸晦暗模糊,不太真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