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浔洲踢开书房门,径直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厉莫跟过来,发现霍浔洲是在定位什么东西。
“大哥,你在定位什么”
“霍朝笙的手机。”
霍浔洲没抬头,双手在电脑上不停的敲动。
很快,定位变得清晰起来。
厉莫定晴一看,震惊道:“那个位置是霍家老宅可霍朝笙不是出国了吗”
霍浔洲神色阴沉,嗓音里像是裹满了碎冰。
“去霍家老宅”
霍朝笙当年敢对云雾出手,如今敢对林善初出手,与他脱不了干系。
一直以来,是他对霍朝笙太仁慈了。
不然,霍朝笙也不敢肆意妄为到这个地步。
他们赶到霍家老宅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霍浔洲刚下车,就听见里面闹腾腾的一片。
“别叫救护车,先生说不让叫救护车”
“愣着干什么去请先生的私人医生啊”
“赶紧将这些东西都收拾了”
“已经去请了医生了”
管家一脸严肃的安排着家里的佣做事,一转头就看见了迈进大门的霍浔洲。
“少爷,你、你怎么回来了”
霍浔洲嗓音肃沉:“霍朝笙呢”
“小少爷他刚才,他”
“他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呀。”管家重重的叹了口气:“少爷,要不然你去看一眼先生吧,他”
霍浔洲已经隐约从管家对佣人们的吩咐中猜测到发生了什么。
但他现在一点都不关心霍诸修的死活。
霍浔洲恍若未闻,叫了一声厉莫的名字。
“厉莫。”
“我现在就让人去找霍朝笙的下落。”
厉莫很默契的明白了霍浔洲的意思,转身就去打电话。
霍浔洲问管家:“霍朝笙回来做什么”
“他、我”管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管家在霍家做事几十年,自然是知道一些霍家的秘密,十分忠心,霍浔洲在霍家住了这些日子也没从他口中探听些什么。
霍浔洲没有为难管家,而是大步往里走去找霍诸修。
进了大厅,霍浔洲才发现里面乱糟糟的。
像是遭遇了盗匪。
霍浔洲上楼,在霍诸修的书房门口看到了血迹。
血迹是从书房里开始的,一直连接到霍诸修的卧室。
霍诸修受伤了。
不用想都知道,是霍朝笙的杰作。
霍朝笙阴晴不定,性情难测,似乎也从未将霍诸修当作亲生父亲。
他对霍诸修下此狠手,霍浔洲一点都不意外。
霍浔洲抬手,正要推门进书房,不远处霍诸修的卧室门却突然被打开。
紧接着,是霍诸修嘶哑虚弱的声音。
“不准进去”
霍浔洲回头,看见了霍诸修面色苍白的坐在轮椅上,正费劲的操控着电动轮椅慢吞吞的往这边挪。
霍诸修穿着宽大的黑色睡衣,身前胸口的部分很明显能看出来被液体浸湿。
随着他的靠近,霍浔洲闻到了血腥味。
霍浔洲冷冷的扬起唇角,伤口都没包扎就要来阻止他进书房。
果然,这书房里藏着秘密。
这书房他来过几次,但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但霍诸修一直将书房守得很严实,他觉得自己一定是遗漏了什么,他原本也打算今晚回家再来仔细查看一下霍诸修的书房。
霍浔洲毫不犹豫的推开了书房门。
身后传来霍诸修暴跳如雷的声音。
“逆子”
霍浔洲恍若未闻,径直往里走。
书房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瓷器碎片和各种文件书籍。
除了比较乱以外,书房里的陈设看起来与之前并没有区别。
但很快,霍浔洲就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办公桌后面的书架似似乎有些松动。
身后,他那位向来高高在上的父亲,正撕心裂肺的大喊道:“来人人都死哪儿去的,把这个逆子给我”
失血过多的霍诸修将自己的伤口都吼裂开了,眼前发黑得失去了嘶吼的力气。
管家让人去请的医生在这时匆匆赶了过来。
“赶紧扶霍先生回房处理伤口。”
霍诸修挣扎着甩开佣人的手,颤着手指指向霍浔洲。
“把他给我赶出去”
霍浔洲正在书架前查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佣人们面面相觑没一个敢上前。
霍浔洲已经接手了霍氏集团,再加上他住在霍家老宅里的这段时间肆意妄为,连霍诸修都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大家都逐渐清楚这个家的主人已经换人了。
霍浔洲在书架前摸索了一阵,在书架上的一个摆件下面发现了一个类似按钮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向霍诸修。
霍诸修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霍浔洲”
看来,他找对地方了。
霍浔洲缓缓按下按钮。
哐
重物开合,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霍诸修终于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管家神情沉重的深深看了霍浔洲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佣人将霍诸修送回了房间。
霍浔洲抬眼看向面前打开门。
他来了书房这么多次,从未想过书房里竟然别有洞天。
沿着敞开的门往里走,踏上向下延伸的台阶,又穿过幽暗的长廊。
感应灯渐次亮起。
长廊尽头,是极有质感的欧式复古雕花大门。
他伸手推开雕花大门,入眼便是精心布置的房间。
房间整体都是欧式复古风格,小到墙上的挂件,大到摆在房间正中央的沙发,全都是市面上已经绝版的产品。
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许多家居复古爱好者花重金也难求得的。
房间里没有一丝灰尘。
吧台上干净的咖啡机能看出长期使用的痕迹。
浴室里地面有女人的长发。
卧室里的梳妆台上放着木梳和许多护肤品。
一切的痕迹都表明,一直有人住在这里。
并且是个女人。
对霍诸修来说,十分重要的女人。
重要到要将她藏在这不见天日的房间里。
如果他猜得没错,那个女人被霍朝笙带走了。
他那个阴晴不定的弟弟,果然知道霍诸修的很多秘密,连霍诸修精心修建的地下室里住着一个女人都知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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