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林重会大发雷霆,离林重比较近的几个人甚至后退两步,生怕林重突然爆发,波及到自己。
然而林重却坐在位子上没动,唯有眼神冷漠冰寒:“不长眼睛的东西,本少是不是装模作样,你马上就知道了。”
在金钱的支撑下,青年此时彻底恢复了自信,也不害怕林重了,正打算再刺激林重几句,找回先前落下的面子。
但还没等他说话,沈先生忽然从座位上站起,目光扫视一圈,微笑道:“各位,时间宝贵,咱们现在就开始如何”
黄士德双眼放光,使劲搓了搓手,大大咧咧道:“赶紧开始吧,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说话的时候,他暗中向青年递了个眼色。
青年硬生生把原来想说的话吞进肚子里,极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至于林重,则一脸无所谓,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本少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你们自己在磨磨蹭蹭,事先说好,等下输光了别赖账。”
“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青年处处跟林重针锋相对,“”
“放心,没人会赖账的。”
庄先生呵呵一笑,对林重的话不以为忤,偏头看向站在上首的荷官:“发牌吧。”
荷官是一个身穿西装的清秀女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开始洗牌、切牌、分牌,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让人看得赏心悦目。
赌局正式开始了。
半个小时后。
“厉害太厉害了”
“这样都能赢开玩笑吧”
“他已经连赢六把了,这是什么运气”
“不是运气,是牌技”
“难怪他敢如此嚣张,果然是有嚣张的本钱”
不知从何时开始,林重周围聚满了人,牌桌更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用一种复杂莫名的眼神看着林重,不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在林重面前,筹码堆成几座小山,几乎占据了牌桌的一半空间,金色、银色、红色的筹码,在雪亮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些筹码,代表着一笔庞大的财富。
虽然赢了钱,但林重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手持盛有红酒的玻璃杯,戏谑地看着另外三人。
林重对面,大腹便便、五短身材的黄士德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全身肥肉都在哆嗦,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大部分都被林重赢去了。
以他吝啬小气的性格,输了这么多钱,不啻要了他的命。
青年的情况也差不多,他此时双目无神,眼神恍惚,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拿牌的手都在颤抖。
他输得比黄士德更惨,不但最开始的五千万输得一干二净,后面补充兑换的筹码也输了个精光,加起来至少有上亿。
沈先生的表现要好些,只输了五千万,犹是如此,他也禁不住脸色发白,拿牌的手青筋毕露,不复先前的从容。
“喂,你们没有筹码了,要不要再换一点”林重慢悠悠地提醒道。
青年和黄士德终于从噩梦中惊醒,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同时丢下手中的牌,黄士德指着林重嘶声喊道:“你出千”
“嗯”
林重的眉毛慢慢扬起:“你说什么”
“我说你出老千”黄士德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振振有词,唾沫横飞,“如果你没出老千,怎么可能赢得了我们三个人你当我们是傻子呢”
“没错”青年也醒悟过来,握紧拳头,怒视林重,“你刚刚出了老千,赶紧把赢的钱给我们吐出来”
两人愤怒的指责声,在房间里回荡不休。
听着两人对林重的指责,短暂的沉默过后,巨大的议论声陡然响起。
“这个人难道真的出了老千”
“很有可能,你们不觉得,他牌技有点太厉害了吗”
“但是,我们这么多人盯着,他根本没有作弊的机会啊”
“也许他使用的是某种高科技手段呢,比如透视啥的,能看清对手的牌”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黄士德和青年暗自得意,眼神在半空无声的交汇,都有一种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都给本少闭嘴”
林重突然发出一声大吼,盖过了所有的声音。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你们说本少出千”林重眯起眼睛,冷冷看向对面两人,“有证据吗”
黄士德被林重冰冷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危险的感觉:“证据当然有,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劝你还是自己老实承认吧,众目睽睽之下,你以为骗得了谁呢”
“这么说,你根本拿不出证据。”林重的眼神更加危险,“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你血口喷人,后果很严重”
“谁说我拿不出证据。”黄士德强忍心虚,梗着脖子强辩道,“我只是不想告诉你,而且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你出老千,夏小哥也看到了。”
说完,黄士德朝青年挤了挤眼睛。
青年愣了一下,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我也看到了,我看到你出老千,让我想想,你是怎么出的来着,让我想想”
他用力抓了抓头发,然而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见两人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拿不出证据,周围的众人慢慢察觉到不对味了。
“我出你妈”
林重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暴喝,手臂一扬,手中的玻璃杯就飞了出去,砸在青年头上
“砰”
碎片纷飞,红酒喷溅,青年被砸得一屁股坐倒在地,红色的液体从顺着脑袋流了下来,分不清是酒是血。
甩出玻璃杯砸倒青年之后,林重身体毫不停留,一个饿虎扑食,朝着黄士德猛扑而至,一拳打在对方的鼻子上
“砰”
黄士德没想到林重如此无法无天,一言不合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打了个正着,鼻骨瞬间被打断
“咔嚓”
他的脑袋猛然后仰,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捧住自己的鼻子,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