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肖弘语气恶劣,态度蛮横,但林重眼眸低垂,嘴唇紧闭,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脸上更是没有半点异样。
方夜舞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肖弘:“你认为自己能跟他相比”
肖弘瞬间怒气上涌,脸色变得铁青,嘴角肌肉抽动了几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哦那我倒要问问,这个人是何方神圣”
“他谁也不是,只是我的相好而已。”方夜舞慢悠悠地说道。
说完之后,方夜舞从石凳上站起,迈着娉婷的步子走到林重身边,然后娇躯一歪,直接坐在林重的大腿上,两条玉臂搂住林重的脖颈。
软玉温香入怀,林重端坐不动,表情依旧云淡风轻。
看到这一幕,名为嫉妒的火焰,在肖弘的胸中熊熊燃烧起来。
跟在肖弘后面的四个年轻人表情古怪,窃窃私语。
“肖弘不是说他与方大小姐关系很好么”
“事实证明,他只是在自作多情,方大小姐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比起肖弘,我更在意那个男人,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一向对男人不假辞色的方大魔女,居然也会对他投怀送抱,简直令我大跌眼镜。”
“以肖弘的性格,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里是方大小姐的地盘,他能在什么敢做什么”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们好歹是肖弘请来的客人,应该给他留点面子。”
这四个年轻人显然身份不凡,并不是肖弘的跟班之流,语气中对肖弘也没有多少尊敬的意思,反倒戏谑的成分居多。
议论声不断肖弘耳中,使他面孔涨红,难堪到极点,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丢脸,太丢脸了
但正如那几个年轻人所说,这里是方夜舞的地盘,肖弘不管如何愤怒,都不敢对方夜舞发作,只能将一腔怒意全部倾斜到林重身上。
“你说这个男人是你的相好”
肖弘双臂环抱在胸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林重几眼,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那你的眼光真不咋样,居然找了这样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的废物”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方夜舞黛眉轻扬,忽然捧住林重的脸,嘟起红润樱唇,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留下一个鲜明的唇印。
他嘴唇微动,一缕细微的声音传入方夜舞耳中:“你在搞什么鬼”
方夜舞眨了眨眼睛,眸光温柔似水,凑到林重耳畔轻声道:“这个家伙最近一直缠着我,简直烦人透顶,偏偏他家跟我家是世交,我也不能拿他怎样,所以你就帮帮我呗,让这个家伙彻底死心,顺便教训他一顿。”
“合着你又拿我当枪使”林重无语道。
“当姑奶奶的枪有什么不好吗”
“多少人想当都还没那个资格呢。”
林重不得不承认方夜舞说得有道理。
无论她性格如何,都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对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见方夜舞和林重旁若无人,当着自己的面亲密,肖弘差点气炸了肺。
“好好好,好得很”
气怒攻心之下,肖弘口不择言道:“方夜舞,亏我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这样羞辱我,咱们走着瞧,你迟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莫及”
“还有你这个废物小白脸,别以为抱上了方夜舞的大腿,我就不敢拿你怎样,以后走路小心点,免得被车撞死”他又转向林重,一脸阴狠。
方夜舞掏了掏耳朵:“哪里来的狗在叫。”
林重眯起眼睛,瞳孔深处闪过一道冷冽的幽光,首次开口,语气平静淡漠:“你在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肖弘面孔扭曲,额头青筋爆起,表情隐隐有些狰狞:“如果你识相的话,就赶紧给我滚蛋,我或许还会手下留情,饶你一条狗命。”
听到肖弘的话,方夜舞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得前俯后仰,娇躯乱颤,差点摔倒在地。
幸好林重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方夜舞的后背,才使她逃过出糗的下场。
“不行了,不行了,太好笑了。”
方夜舞趴在林重的肩膀上,一只手捂着肚子:“林重,你听听,这家伙是不是个蠢蛋,竟然在你面前说出这样不知死活的话。”
“他确实有点蠢。”林重点了点头。
肖弘暴跳如雷,两个眼珠子都气红了,理智所剩无几,快要完全丧失:“你们说什么”
方夜舞眼神一冷,从林重怀里坐直身体,转头望向肖弘:“如果你没听清楚的话,那我再说一遍,你真蠢”
她对肖弘的厌恶发自内心,因此一点情面也不留。
肖弘只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某根弦被崩断了。
他握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嘣直响,站在原地“哼哧哼哧”地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瞪着方夜舞,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站在凉亭外的四个年轻人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方大小姐有点太过分了。”一个皮肤白皙如女子、长相颇为阴柔的年轻人不忍道。
“谁让肖弘偏要触她的霉头呢,方大魔女的脾气从来说不上好。”
另一个身材瘦削、相貌普通的年轻人撇了撇嘴:“我早就说过让他不要去招惹方大魔女,他偏不听,现在怎么样,碰到钉子了吧”
“你们觉得他会怎么做”
“换成是我,绝对忍不下这口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大闹一场再说”
林重将那些年轻人的对话尽数听入耳中,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方夜舞后背:“起来吧。”
“为什么”
方夜舞坐在他的大腿上没动。
“当然是替你解决麻烦。”林重淡淡瞟了她一眼,“你肯定早就想把我拖下水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偏偏今天请我来这里吃饭。”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