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默然不语,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直到过了十几秒钟,她才缓缓道:“向我通风报信,是苏啸天的命令,还是你自己的主意”
“是大少爷让我说的。”
蔷薇语气恭敬:“大少爷虽然与三小姐您是竞争对手,以前也发生过矛盾,但他并不赞同父亲的做法,他认为不管如何争斗,都必须守住底线,因为你们都姓苏,是有血脉联系的一家人。”
苏妙黛眉微皱,旋即舒展开来。
她从沙发上起身,在林重面前来回走了几圈,带起一缕缕香风,对待蔷薇的态度不知不觉放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不上他的”
蔷薇回答得很快:“上午我还跟大少爷通过电话,但一个小时前就打不通了,我担心大少爷出了什么事,所以又打给云海老爷,可是他根本不接。”
“我知道了。”
苏妙停下脚步,双眸熠熠生辉,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蔷薇,我已经明白了你和大哥的立场。”
再次从苏妙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蔷薇不由心潮起伏,连声音都变得哽咽起来:“对不起,三小姐,我背叛了您”
“我以前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但最近渐渐理解了。”
苏妙垂下眼帘,瞟了端坐不动的林重一眼:“其实,你也没有什么错,谁让你爱上了我大哥呢在爱情面前,人总是盲目而愚蠢的。”
蔷薇用力点头,泣不成声。
苏妙不动声色道:“还有其他事情吗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三小姐,请您不要为难大少爷,可以吗”
蔷薇祈求道:“很多事情,大少爷也是身不由己”
“我会看着办的。”
苏妙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她才刚放下手机,一直侧耳倾听的林重就长身而起,面无表情道:“看来这里不能呆了,阿妙,我们走吧。”
“嗯。”
苏妙点了点头,美眸一扫,视线掠过琴棋书画、诗酒花茶等八名女孩的脸庞,清冷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中:“刚刚我与蔷薇的对话,你们都听见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柄柄出鞘之刃,浑身散发出惊人的煞气和杀意。
她们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
“若是蔷薇所说的消息为真,那么苏云海肯定会在今天发动袭击,这是他翻盘最后的机会。”
林重目光幽然,如同一泓深潭,没有任何波动:“从这里到机场的路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苏妙直视林重的眼睛:“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林重双手插进裤兜里,垂首沉思片刻,断然道:“我们要兵分两路,我和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按照原定路线行动,孟姨带着你走另一条路。”
苏妙脸色一变,毫不犹豫道:“不行,这样你们太危险了,我们一起走吧,没必要跟他们硬碰硬。”
“总得有人充当诱饵,否则根本无法骗过他们,苏云海又不是笨蛋。”
林重表情严肃,斩钉截铁道:“就这么说定了”
苏妙气急,磨了磨银牙,恨不得扑到林重身上咬他一口。
“反正这次我再也不会跟你分开了,就算你把我当累赘也好,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她俏脸紧绷,硬邦邦道。
林重眉头一皱:“你这是意气用事。”
“没错,我就是意气用事。”
苏妙寸步不让地与林重对视:“我们来欧洲之前,是不是约定过,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共同面对”
林重肃然道:“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
苏妙说着说着,眼眶慢慢红了,她偏过头去,不想让林重看到自己眼里的泪光:“你总是一意孤行,不听人劝,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啊,有很多人在担心你的安全,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克星,这句话传之四海皆准。
林重心头一软,虽然他觉得苏妙的想法不理智,但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我们一起走。”
“这还差不多。”
苏妙转嗔为喜,擦掉眼眶里的泪水,俏生生地白了林重一眼,秋波流转之间,美得不可方物。
此时件防弹衣,亲手为苏妙穿上,又将一柄手枪插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想起少了一个人:“对了,孟姨呢”
苏妙轻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电话打不通。”
如果孟姨在,林重有把握和她一起护送苏妙全身而退,但他从来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略一沉吟便断然道:“可能孟姨遇到其他事脱不开身,我们先走,不等她了。”
说完,林重揽住苏妙的纤腰,大步朝别墅外走去,个严密的保护圈。
别墅外面的空地上,停着数辆黑色宝马,外形完全一致,看不出任何区别。
这些宝马都是特别定制,不但动力强劲可以媲美跑车,而且车身坚固,能够抵挡子弹的近距离射击。
上车之前,林重将八名女孩分成四组,两组在前,两组在后,而他自己则和苏妙位于车队的中间。
负责领路的琴走到林重身旁,低声问道:“部长,我们走哪条路线”
林重竖起两根手指,同时沉声道:“注意观察周围,发现情况随时汇报。”
“是。”
琴双腿并拢,向林重和苏妙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离开,另外八名女孩同样如此。
“轰隆隆”
伴随着低沉的马达轰鸣声,黑色宝马一辆接一辆地驶离别墅,朝着远处疾驰而去,卷起大片烟尘。
其中一辆宝马里,林重双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神情冷峻,苏妙坐在副驾驶位上,眼睛望着窗外,绝美的容颜一片平静。
远处,火红的太阳沉入地平线,落日余晖给天际的浮云染上一层金边。文網
夜幕降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