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绝色果然名不虚传。”
冯南脑海内闪过一个念头:“我认识的人当中,恐怕只有姜蓝能和她相比。”
不过,惊艳归惊艳,冯南脸上并未表露出来。
她还没有那么浅薄。
见凉亭内的气氛有些沉闷,冯南决定转移话题,看着苏妙道:“苏小姐,您知道林重曾经的外号吗”
苏妙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眨了眨清亮的美眸:“什么外号”
不止苏妙,连带着雪乃和宋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侧耳倾听。
冯南嘴角浮现一缕微笑:“在北斗的时候,我们私底下都叫他木头。”
“木头”
苏妙轻声重复了一遍,联想到林重沉默寡言、淡泊内敛的性格,不由轻点臻首:“这个外号很贴切。”
“以前的他,生活中只有两件事,练武和执行任务。”
冯南语气中透着一丝感慨:“那个时候,恐怕谁也预想不到,他的人生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命运本就是这么奇妙。”
苏妙稍微坐直娇躯,认真道:“冯小姐,能拜托您给我讲讲林重过去的事情吗我想多了解一下他。”
“当然可以。”
冯南端起石桌上的茶杯,润了润喉咙,旋即娓娓而言:“我和林重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全军比武大会上,我是裁判,他是选手,当时他和现在非常不一样,外表冷漠孤僻,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内心却嫉恶如仇,仿佛充满愤怒”
苏妙安静地倾听着。
以林重为纽带,找到共同话题的两人,原本有些生疏的关系逐渐拉近。
随着冯南的讲述,林重在苏妙心目中的形象变得更加完善。
经历过多少艰难险阻,生离死别,残酷挣扎,才塑造成现在的那个人
苏妙忍不住悠然浮想。
坐在凉亭角落的雪乃瞪大眼睛,听得聚精会神。
她没想到,英明神武、所向无敌的主人,还有那么精彩的过去。
大约十几分钟后。
一道修长的身影由远及近,出现在凉亭外面。
冯南立即停止讲述,闭上嘴巴,装模作样地端起茶杯,将里面的绿茶一饮而尽。
苏妙和雪乃同时转头,向那道人影行以注目礼。
林重觉得凉亭内的气氛有些怪异,放缓脚步,视线掠过苏妙、冯南以及孟姨的脸庞:“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你来得正好。”
苏妙莞尔一笑,说不出的炫美夺目,轻轻朝林重招手:“我们等你好久了。”
雪乃则迅速站了起来,飞快地跑过去,抱着林重的手臂将他迎进凉亭。
“你们在谈什么”林重好奇问道。
“某人曾经的光辉事迹。”
冯南放下茶杯,落落大方道:“比如你是怎么在全军大会上脱颖而出,然后加入北斗的,又是怎么和我们认识的。”
“哦。”
林重点点头,在苏妙对面坐下,表情并无任何变化。
“就这样我们在背后谈论你,你不生气”见林重的反应如此平淡,冯南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为什么要生气”
林重反问:“议论几句,我又不会掉块肉。”
冯南秀美的嘴角抽了抽,有气无力道:“好吧,你赢了。”
虽然跟林重相识甚久,并且交情深厚,可以互相交托生死,但冯南有时仍旧适应不了林重与常人迥异的个性。
就在此时,旁边传来孟姨温和的声音:“林小哥,你感觉怎么样”
“不太好,但也不算太坏。”
林重实话实说。
孟姨端详着林重的面容,忽然从石凳上站起,走到林重面前,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那麻烦您了。”
林重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
其实就算他想拒绝,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林重脱掉外套,将衬衫敞开,露出块垒分明、宛若刀削斧刻般的胸膛。
胸膛正中间,向内凹陷成一个轮廓鲜明的拳印,足有半寸之深。
而在拳印周围,肌肉已出现明显的肿胀,一道道紫红色的血管凸显,犹如蛛网,覆盖了林重的上半身,看起来即狰狞又恐怖。
“嘶”
凉亭里的诸女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如此严重的伤势,林重居然一直表现如常,甚至跟众人谈笑风生,未曾流露出任何异样,他的意志到底有多坚定
孟姨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凤眸微眯,伸出右手按住林重的胸膛,一缕气机徐徐渗入后者体内。
下一刻,强烈的疼痛感传入林重脑海,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林重眼角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双手骤然握紧,手背青筋毕露,原本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庞再次转为苍白。
孟姨的脸色也不大好看,眉毛紧锁,体表气机流转,额头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女孩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时间缓缓流逝。
约莫四五分钟后,孟姨猛地缩回手掌,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盯着林重默不作声。
“不可思议。”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吐出四个字,望向林重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头怪物:“你竟然自己治好了内伤”
林重摇头道:“不是我。”
孟姨挑了挑眉毛,发出疑问的鼻音:“嗯”
“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恐怕和杜怀真阁下有关。”
林重一边系好衬衫的衣扣,一边平静解释:“从止戈园出来后,我便感觉许景残存在我体内的那股拳劲消失了。”
“原来如此。”
孟姨恍然颔首:“这就讲得通了,以杜怀真阁下的武道境界,帮你治疗内伤,完全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说完,孟姨又上下打量了林重几眼,神情越发古怪。
“林小哥,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老实回答。”她突然一本正经道。
“什么问题”
“你不会是杜怀真阁下的私生子吧”
孟姨摩挲着下巴,意味深长道:“否则无法解释,他为何对你格外与众不同。”
“噗”
正在喝茶的苏妙一口水喷了出来。
“怎么可能”
饶是林重拥有远超年龄的心性,也被孟姨搞得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是杜怀真阁下的私生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