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枕头风有多厉害,作为花丛老手的朱蒙再清楚不过。
万一卢茵咽不下那口气,要收拾自己怎么办
女人,可从来不是一种宽容大度的生物。
以苏家和林重的能量,真要收拾他,恐怕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
朱蒙越想越恐惧,明明房间内并不冷,他却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老板,您怎么啦”女性员工察觉到朱蒙的异样,小声问道。
“没没事。”
朱蒙打了个寒战,从可怕的想象中回过神来,勉强振作精神,摆了摆手道:“你们继续工作吧。”
两名员工面面相觑,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还是依言照做。
朱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办公室,连门都懒得关,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眉头紧皱,开始考虑如何补救。
良久之后,他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个号码。
“谁”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清朗沉稳的男声。
“柳少,我小朱啊。”
朱蒙神态谄媚,对着手机一通点头哈腰。
“哦,是你啊。”
男声淡淡道:“找我有什么事”
“瞧您说的,没事就不能给您请安吗”
朱蒙的态度越发谦卑:“柳少,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前段时间从国外进了几瓶酒,想请您品一品。”
“哦”
柳少好像产生了点兴趣:“什么牌子”
朱蒙迅速答道:“人头马。”
“多少年的”
“三十年。”
“你小子有些门路啊,居然能买到三十年的人头马,可以,给我送过来吧。”柳少毫不客气道。
“是,我马上给您送过来。”
朱蒙连连点头,旋即话锋一转,小心翼翼道:“那个柳少,我遇到了麻烦,能否请您帮帮忙”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夜猫子上门,无事不登三宝殿。”
柳少的语气陡然变得冷淡而疏离:“仅凭几瓶酒,就像让我替你出头柳家的面子还没那么贱价”
“不不不,您误会了。”
朱蒙满头大汗,唯恐对方一怒之下挂断电话,忙不迭地解释道:“当然不会让您白帮忙,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接下来,便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柳少似乎在权衡利弊,许久未曾出声。
朱蒙心里七上八下,就像等待审判的罪犯,每分每秒都异常煎熬。
足足晾了朱蒙两分钟,柳少才慢条斯理道:“看在你以前多有孝敬的份上,我就稍微扶你一把,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朱蒙闻言,不由感激涕零,哽咽道:“多谢柳少,只要我能渡过这次的劫难,往后必定惟您马首是瞻”
“你好歹是身家过亿的大老板,别跟个娘们似的。”
柳少语气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还有,别浪费时间,赶紧说事。”
“我我不小心得罪了林重阁下。”
朱蒙酝酿着措辞,吞吞吐吐道:“今天,林重阁下来买房,原本都谈好了,可是房子的主人要涨价三成,所以”
“停”
柳少忽然开口打断朱蒙,严肃问道:“哪个林哪个重”
朱蒙答道:“双木林,千里重。”
柳少倒吸一口凉气,斩钉截铁道:“这个忙我帮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听到靠山这么说,朱蒙登时宛如五雷轰顶。
“柳少,您不能抛弃我啊。”
他面容扭曲,苦苦哀求道:“如果连您都不帮我,那就没人能帮我了,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我去死吗”
“你偏要自寻死路,我有什么办法”
柳少沉默了十几秒,方才无语道:“你明知道他是谁,还敢坐地起价,朱老板啊朱老板,我佩服你”
“如果我早知道他是林重阁下,给我一百二十个胆子,我也不敢那么做啊”
朱蒙捶胸顿足,把肠子都悔青了,咬牙切齿道:“全怪骆文德那个王八蛋,我杀了他的心都有”
柳少叹了口气:“总之我帮不了你,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
朱蒙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道:“请讲。”
“林重阁下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主动登门道歉,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柳少从容不迫道:“但是,你必须拿出百分之百的诚意,不能有半点敷衍,否则小心弄巧成拙。”
听完柳少的话,朱蒙稍微恢复了几分勇气,追问道:“可是,以林重阁下的身份,他愿意见我吗”
“解决方法我已经告诉你了,具体怎么做,你自个儿看着办,我不是你的保姆,没有替你擦屁股的义务。”
说完,柳少冷酷而干脆地挂断电话。
朱蒙呆呆地握着手机,表情变幻不定。
三个小时后,南郊庄园。
位于庄园中间的别墅内,卢茵向结束工作后回家的苏妙大倒苦水,把买房遇到奸商的事,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一套六千万的房子,卖八千万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涨价小姐,你评评理,这算不算奸商行径”
哪怕过去了几个小时,卢茵仍旧愤愤不平:“像那种唯利是图、财迷心窍的家伙,肯定没少坑人”
苏妙坐在沙发上,双眸微闭,手指轻轻按压着眉心。
她充满耐心地听卢茵讲完,颔首道:“确实有点过分。”
“你也觉得过分对吧”
卢茵顿时来了精神:“要不然,让人去调查一下假如他们真的作奸犯科,正好可以为民除害”
苏妙睁开澄澈的明眸,斜睨了卢茵一眼:“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公报私仇”
卢茵没有否认,笑嘻嘻地道:“公私两便嘛。”
“随便你。”
苏妙再次闭上眼睛,她的神情有些疲惫,毕竟与族中长辈斗智斗勇,颇为耗费心力:“注意影响,别闹得太大。”
“放心吧,我有分寸。”
卢茵喜滋滋地站起身体,准备去找宋云。
然而,她的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客厅,一名黑衣女孩便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庄园外面来了两个男人,请求拜见林重阁下。”名为“画”的黑衣女孩向苏妙弯腰一礼,然后恭敬禀告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