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医生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压下胸中的惊涛骇浪,勉强笑道:“关董,这位先生的身体十分健康,没任何毛病。”
听完蔡医生的话,关雨欣忍不住眯起眼睛。
若非她深知蔡医生的本事,恐怕会怀疑对方是骗子。
明明林重全身是伤,居然还说他非常健康,没任何毛病
关雨欣思绪急转,担心自己耳朵听错了,于是再次问道:“蔡医生,你确定吗小重的身体真的没问题”
“我非常确定。”
蔡医生摘掉手套,又取下口罩,一本正经道:“这位先生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很可怕,但大部分都是皮外伤,比较严重的伤势共有四处,分别是左胸的枪伤,双手的挫伤,以及后背的刀伤。”
“然而这位先生的身体素质特别强悍,自愈速度远远超过了普通人,所以,接下来只需静养即可。”
关雨欣边听便点头,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她无法质疑蔡医生的专业判断。
既然蔡医生都说林重没事,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麻烦你了,蔡医生。”
关雨欣抓住蔡医生的双手使劲摇晃,感激道:“过段时间,我一定去你的诊所登门拜访,亲自致谢。”
“不客气。”
蔡医生看了旁边的林重一眼,低声对关雨欣道:“关董,能否借一步说话”
“可以。”
关雨欣不疑有他,点了点头,跟着蔡医生来到别墅外面。
蔡医生仔细端详着关雨欣美丽的脸庞,嘴角含笑,慢悠悠地道:“关董,你跟那位先生的关系不一般吧”
关雨欣的脸颊上浮现两抹红晕,眼神闪烁了下,默不作声。
蔡医生继续追问:“你们具体走到哪一步了”
关雨欣闻言,玉脸瞬间涨得通红,气恼道:“蔡医生,虽然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但有些事情你不应该问。”
“您误会了,我没有打探您隐私的意思。”
蔡医生解释道:“我是您的私人医生,必须了解您的身体情况,因为您年龄比较大,万一怀孕的话,属于大龄产妇”
关雨欣越听越羞臊,低着头,下巴几乎碰到锁骨。
蔡医生也不催促,耐心等待着答案。
其实她根本不明白关雨欣为什么害羞。
作为见多识广的医生,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在她眼里简直再正常不过。
过了好半天,关雨欣细若蚊呐的嗓音才在蔡医生耳边响起:“最后一步。”
蔡医生微微颔首:“平时有没有做安全措施”
关雨欣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
蔡医生察言观色,问道:“那你最近有没有感到不舒服比如恶心想吐,或者讨厌油腻,全身无力”
关雨欣再次摇头。
“如果出现上述反应,请您立即联系我,千万不要讳疾忌医。”蔡医生盯着关雨欣明亮的美眸,认真道。
“好的。”
关雨欣脸上的红晕逐渐消退,张开嘴唇,吐出两个字。
送走蔡医生后,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关雨欣始终和林重保持着距离。
林重虽然感到奇怪,不过并未多想,只以为关雨欣太累了。
“欣姐,早点休息吧。”他穿上衣服,语气温和的对关雨欣道。
关雨欣神情恍惚,魂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完全没听清林重在说什么。
“老板,我要回家啦。”
吴陶陶打了个呵欠,挥手跟关雨欣告别:“明天见哦,不,今天上午见。”
“回家”
关雨欣茫然无神的双眼终于找回了焦点,一把抓住吴陶陶的手:“你别回去了,就在我家睡吧。”
吴陶陶眨了眨眼睛,视线在关雨欣和林重之间来回打转,迟疑道:“如果我留下来,不会打扰您们么”
关雨欣的脸登时又红了。
“让你留下就留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关雨欣恼羞成怒道。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进卧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林重与吴陶陶面面相觑,终于发现了关雨欣的不对劲。
突然和林重单独相处,吴陶陶感觉浑身不自在,十根手指下意识纠缠在一起,嗫嚅道:“林哥,老板她怎么了”
实际上,吴陶陶的年纪比林重还要大两岁,但是彼此身份的差距,使吴陶陶不敢随便乱喊。
“不清楚。”
林重同样满头雾水。
“好吧,假如没其他事,那我去睡觉了。”
吴陶陶小心翼翼地朝林重挥了挥手,讨好道:“林哥,晚安。”
林重淡淡一笑:“晚安。”
转眼间,客厅内便只剩下林重一人。
他思索片刻,走到关雨欣的卧室外面,抬手准备敲门。
可是,当手指快要碰到房门时,他又改变了主意,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清晨六点。
和衣而卧的林重准时从入定中苏醒。
他推开窗户,一跃而出。
此时天光微亮,整座城市都处于沉睡之中,街上行人稀少,只有一些商店在进行营业前的准备。
林重漫步徐行,呼吸着清新而寒冷的空气,久违的静下心来,用普通人的角度,观察着世间百态。
他看到了忙于应酬、醉卧街头的白领,无家可归、缩在墙角的流浪汉,满脸疲惫、脸色苍白的夜班工人。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林重心底生出别样的感悟。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穿过两个街区,他终于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个公园,占地极广,绿树成荫,由于时辰尚早,公园里没几个人,只有一些退休的老头儿在晨练。
林重专门找了个偏僻的角落,拉开架势,开始修炼龙虎太极桩功。
之所以不在别墅里练,是因为如今他有伤在身,无法自如控制内息,修炼时动静太大,容易把熟睡的关雨欣吵醒。
林重面朝东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一呼一吸间,雷鸣自体内而生。
“轰隆隆”
连绵不绝的雷音一阵高于一阵,在寂静的公园里远远传开。
林重体表宽松的练功服逐渐像充了气一样鼓荡而起,肌肤由古铜转为银黑,又从银黑转为淡金,整个人看上去宛若纯金铸就。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