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说玉鹤宗的覆灭,跟真武门有关。”
人群里响起一个不辨男女的怪异声音,刻意进行过伪装,仿佛生怕被人认出来。
其他人则竖起耳朵,凝神倾听。
“没错,江湖传闻,当年玉鹤宗高手如云,强者辈出,更有数名丹劲大宗师坐镇,与真武门南北并立,整个南方都是玉鹤宗影响力的覆盖范围,权势之盛,可谓如日中天。”
“正因如此,玉鹤宗的野心开始疯狂膨胀,不断吞并中小门派,毁其门庭,断其传承,纳其弟子,扩充自身实力,妄图一统炎黄武术界。”
中年武者放缓声调,不疾不徐地讲述。
“一统武术界好大的口气”
“连真武门都做不到的事,玉鹤宗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做到”
“如果我没猜错,玉鹤宗很快就要倒霉了。”
“人啊,一旦野心超过能力,就是自取灭亡之道”
趁中年武者停顿的间隙,众人窃窃私语,交换着意见。
很快,中年武者洪亮的嗓音再次响起:“玉鹤宗的行径,搅乱了当时的炎黄武术界,导致人人自危,也惹怒了包括真武门在内的其余隐世门派。”
“经过几次谈判,玉鹤宗却丝毫不知收敛,甚至还变本加厉,公然喊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口号,手段越发暴虐和蛮横,灭门之祸的种子就这样埋下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真武门的强者前往玉鹤宗祖庭,准备跟玉鹤宗谈判,为争取武术界的和平作最后的努力,然而,玉鹤宗却早就布下了埋伏,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众人听得入神,偌大的茶馆内鸦雀无声。
“战斗毫无征兆的爆发了,那是一场何等精彩、何等残酷、何等凶险的鏖战啊,驮云山上的厮杀声终夜不息,双方的丹劲大宗师、化劲宗师尽皆出手,殊死相搏。”
中年武者的语气陡然变得激昂铿锵:“虽然玉鹤宗处心积虑,但最终还是真武门更胜一筹,笑到了最后”
“为什么啊”
“你不是说玉鹤宗早有埋伏吗”
“战斗地点是在玉鹤宗的祖庭吧以多打少,以众凌寡,他们居然还输了甚至被一夜灭门”
立即有人提出质疑。
中年武者冷笑一声,蓦然提高音量,喝道:“因为当时杜怀真阁下就在真武门的谈判队伍当中”
刹那间,质疑声全部消失了。
杜怀真这个名字仿佛拥有某种魔力,让人下意识闭上嘴巴。
再不符合常理的事,只要与杜怀真有关,就马上变得合理起来。
中年武者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总之,玉鹤宗自取灭亡,真武门为武术界除了一个大害,杜怀真阁下见武术界动荡不安,诸派互相攻伐,遂产生建立炎黄武盟的想法,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玉鹤宗覆灭的那一夜,真武门强者并未赶尽杀绝,让两条漏网之鱼逃掉了,就是擒龙与控鹤。”
“他们本是亲兄弟,远遁海外,在白鹰联邦开枝散叶,直到最近才返回炎黄,妄图颠覆武盟,搅乱武术界,报当年之仇,却被林重阁下阻止。”
“这便是一切事件的源头,正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若非玉鹤宗逆行倒施,又何以招致灭门之祸若非擒龙图谋不轨,又岂会死在无名荒”
中年武者正讲得口沫横飞,忽然看见茶馆外面来了一群穿着相同制服的武者。
他身体一震,就像老鼠见了猫,立即用衣袖挡脸庞,丢下一群听众,转身溜之大吉。
化劲宗师的身法就是比普通人灵活,等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时,视野里已经失去中年武者的身影。
“好险,好险”
茶馆后门,中年武者拍着胸膛,心有余悸:“差点被抓个现行。”
“讲得不错。”
便在此时,一道低沉平稳的嗓音传入中年武者耳朵。
中年武者的身体顿时僵住了。
他缓缓回头,只见身后三米之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子,鬓发斑白,眼神明亮,仿佛可以洞察人心。
“徐徐长老。”
中年武者脸色发白,汗如雨下,眸光闪烁不定,急速思量对策:“我可没有乱讲,也没说你们真武门半句坏话。”
“所以我说你讲得不错。”
带着门人弟子前来观摩新圣地的徐国微微一笑:“只要你讲的是事实,那就没必要担心,我们真武门又不是玉鹤宗。”
“不过”
中年武者才刚松了口气,心脏又一下子揪紧了:“不过什么”
“真武门与玉鹤宗的那段隐秘过往,除了亲身经历者,如今鲜少有人知晓,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徐国的目光骤然变得无比锐利。
中年武者此刻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老子迟早要死在这张没把门的破嘴上”
他在心里狠狠地骂自己。
撒谎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面前这个人,是真武门内堂长老,修为已臻至化劲巅峰,属于炎黄武术界最顶级的强者,能够轻易判断他的言语真假。
“我师父曾经是玉鹤宗的内门弟子。”
过了半晌,中年男子才涩声道:“我所知晓的一切,都是他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
徐国点点头:“你师父还活着吗”
“他老人家前些年去世了。”
“活着时是否受过委屈”
“确实受过一些委屈,不过老人家心性豁达,虽然偶尔会郁郁寡欢欢,但还是平平安安地过完了一生”
“那就好。”
徐国眼中闪过一丝唏嘘:“生不易,活不易,生活大不易,你师父是个聪明人,懂得分辨黑白是非,也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中年男子不敢接话。
“前尘往事,陈年旧恨,皆如梦幻泡影,随缘而起,随缘而灭,连杜怀真阁下都放下了一手创立的武盟,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徐国鼓励道:“尽管讲吧,大讲特讲,把你知道的真相讲给世人听,世界足够大,容得下不同的声音。”
“谢谢您。”
中年男子眼眶一红,感动得无以复加。
他之所以冒着得罪真武门的风险讲那些事,又何尝不是担心师父的过往被遗忘
徐国拍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迈步离去。
中年男子冲着徐国的背影问道:“您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的祖父,也死于那个夜晚。”徐国脚步停顿了下,并未回头,背对着中年男子平静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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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