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黑衣人眼神中尽是惋惜之意,缓缓地看向方展博,皱着眉头认真的问道:
“博仔,你再看认真些,你真的记不得我了吗”
“那年你生日,我问进新送你什么礼物好,他说你喜欢超人,我还特地买了个大超人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呢”
“还有那一次我跟你爸带着你们兄妹四人一起到港岛的跑马地看赛马,你还说,结果那场马赛真的是雄霸跑了第一”
“你小时候很聪明,很得人意的”
“现在怎么会认不出我来呢”
听着黑衣人说的这些,方展博眼神中更是感到无比的诧异。
因为黑衣人所说的这些,方展博如今仔细的想起来,好像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可是方展博仔仔细细的再次认真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看着黑衣人的这张脸,却实在还是没想起来黑衣人到底是谁。
方展博缓缓的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直瞪瞪的看着黑衣人,淡淡的说道:
“不记得”
“我不记得你是谁”jujiáy
“我爸当年有钱的时候,确实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
“不管是香江股票界的,还是商界的,还是府中议会的,甚至是黑道的,多少人都跟我爸关系很好。”
“呵呵,最可笑的也是这个”
“我爸出事之后,那么多的股票卖不掉,玲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成了废纸,我们一家一夜之间变的一无所有”
“那个时候,你们这些说所谓的说是我爸的好朋友的,都哪里去了”
“你们随便的动动手指头,都够连接在饭店当服务员几年的工资了”
“那个时候,有谁站出来拉我们一把了吗”
方展博虽然选择了躺平摆烂。
可是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方展博最痛恨当年他父亲方进新结交的那些各界的商业富豪之类的所谓朋友。
一个个在方进新还在华人会和股票界有声望影响力的时候,攀缘附会的巴结着父亲方进新。
可是方进新一出事,一个个都人走茶凉,对于方进新的落难遭遇只是冷眼相看。
对于他们在香江的能量来说。
在他父亲落难之后,他们只需要轻轻的拉他们兄妹一把。
他们兄妹即使不能再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可也绝对不会跟着玲姐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
至少他和方芳能够完成学业,现在也能找到一份如意的工作。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只能流浪街头。
甚至是后半辈子都看不到有任何的希望。
面对方展博突然的这一声声的质问,黑衣人也顿时愣住了。
但是很快,黑衣人突然又很开心的样子大声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博仔,你能问出这些问题,说明你脑子还是很清醒的”
“看来我这一趟也没白来,你还有救”
“博仔,你刚才的这番话说的实在太好了”
“当年这么多人都见利忘义,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一家落难,没有一个向你们伸出援手的”
“实在是骂得好”
黑衣人这突然的大笑,反倒让方展博也有些懵了。
方展博没好气的冷冷看着黑衣人,说道:
“你笑什么,你不就是其中的一个吗”
“当年我们刚落难的时候,也没见你出来说认识我爸爸”
“呵呵,现在看我这副窝囊的样子,就跑来跟我说你是我爸当年的好友”
“你这到底是来我面前炫耀,还是羞辱我的”
面对方展博的再一次质疑。
黑衣人依然是满脸镇定自若,只是突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哈哈,问得好”
“那我就好好跟你说说我的故事”
“一九七三年,我跟过江龙在股市中决斗”
“他当香江人都是傻瓜,想通过股市抢走香江人的血汗钱,那个时候他们进了很多货,赌定等内幕消息公布,就全部抛售套出资金转移海外”
“但是,我得到内幕消息就揭竿起义,发消息让全港股民出货”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们倾家荡产都补不了仓,只能狼狈的逃回酱鹰国”
“我叶天只用了一句话,就让国外来的大鳄鱼被小股民啃了个精光”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
“我儿子不知情,竟然买了那帮老外炒的那只股票,甚至还亏空了公款去补仓”
“亏空之后,我儿子便买了安眠药放在汽水里给三个孩子喝,然后打开了煤气”
“而我却开心的还傻傻的买了礼物,想回去给孙女庆生,结果一进门开灯便引爆了,眼睁睁的看着我儿子一家被烧死”
“博仔,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解释什么”
“那个时候,我确实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同时也是你爸出事的那两年”
“只能说,我真的很抱歉,在你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全是我儿子一家”
说到这里。
叶天忍不住地流下泪来,伸手撂开眼镜抹了一把眼泪,突然却又像个孩子一样蹲了下去哽咽的哭了起来。
“我对不起我儿子孙子孙女”
“我对不起方进新,没能照顾好他的儿女”
“我叶天七三年身家过千万,可却牵手送走了我儿子一家”
方展博愣愣的看着叶天,这越说越伤心,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这么说来,你当年情况也并不比我们好”
“原来你是叶天叔叔,送我大超人的那个叶叔叔”
“呵呵,无所谓了,什么都过去了”
“我觉得我们现在也都差不多,我看你这还不如我活得舒坦呢”
“你看我什么都不用想,饿了就去找点吃的,吃完就睡觉做梦,多好啊”
“哪像你,这没说两句,倒把自己给说哭了”
听完叶天说的故事,方展博也是彻底的释然了。
觉得确实也没有什么可怪人的。
和他父亲一样,当年都是在股市中叱咤风云的人物。
只不过是他父亲方进新死了,叶天却还痛苦的活着。
还不如自己躺平了的舒坦。
看着方展博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叶天突然止住了抽泣,重新站了起来,认真的严肃看着方展博。
“不对”
“博仔,你说的不对”
“人活着,就绝不能认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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