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芳颜正在屋里画符咒,见宋道隽心事重重的进来,停下手里的动作,给了他大大的一个拥抱,搂着他的腰道:“你这愁眉莫展的样子,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宋道隽亲了她一口,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将金矿的事情与她说了。
木芳颜两眼放光,惊呼:“这金矿储蓄量有多大”
宋道隽挑眉:“储蓄量”
“就是这个金矿,它里面到底有多少的金子可以挖,就这个意思。”
宋道隽刮了刮她的鼻子:“小财迷,为夫给你的钱还不够花吗”
木芳颜嘿嘿的笑:“人家没见过世面,就是好奇。”
宋道隽抱着人,想了想道:“朝廷眼下有一处管制的金矿,按照现在的采矿能力,就算再开采二十年,也枯竭不了。而这个金矿”
宋道隽挑眉笑了笑:“恐怕五十年也开采不完。”
木芳颜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那得多少钱啊你答应了”
瞧他这心事重重的,只怕没有。
“他求什么”
“他想保住麻素家的土司之位。”
木芳颜不解,“这种事情他为什么会来找你难道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就算不知道,可能也是有所猜测。或许有人给他提了醒,眼下我不确定的是,他是真心想找我帮助,还是被人当枪使,拿这东西出来试探我。”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可千万别轻易答应,而且我记得,这种金矿,肯定得朝廷同意才能开采,你可别乱来。咱家够有钱,我很好养活的,不要太贪心。”
妻贤夫祸少,妻子太贪婪,会把男人逼上悬崖。看着小妻子明明很心动,两眼放光,却拒绝然他冒险的举动,宋道隽忍不住又亲了她两口。
“哪有人嫌弃钱少,再说,咱们家的身份,指不定哪天得罪圣人,不多存些资产,日后咱们的后人,该如何生存”
木芳颜紧张站起来,宋道隽看着她占卜问卦,占卜了几次,才信誓旦旦道:“我算过了,只要咱们不造反,安稳老死没问题,夫君,咱们少用点,把钱都留给孩子,千万别干惹麻烦的事儿行吗”
宋道隽看她一脸认真,忍不住笑起来:“娘子真是深得我心,好好好,都听娘子的。”
木芳颜这才领会,他刚才是耍弄自己呢。她瞪他一眼:“混蛋,又逗我玩,信不信我让你睡外面去。”
宋道隽赶紧抱着人,千哄万哄,才把她安抚好了。“娘子可真是我的克星。”
“你心甘情愿的。”木芳颜得意的笑。
“对,心甘情愿拜倒在娘子的石榴裙下。”
木芳颜娇羞,恨恨瞪他一眼:“那你准备怎么办”
宋道隽:“我答应麻素土司,一定会将他的女儿救出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麻素土司也识趣,并不着急逼迫他答应,
麻素土司退了一步,但他很笃定,宋道隽一定舍不得金矿。
“你说,会不会是邓侯爷或者大祭司,暗中找过他”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阿若说过,大祭司与麻素家乃是仇敌,麻素土司再怎么样,也不会跟大祭司合作。”
“邓侯爷呢”
“听说他暗地里派人去了莫代家,想要跟莫代家合作。莫代家手里有很多的渠道粮仓,若是莫代家出面,他发粮食财的计划就会事倍功半。这时候,他跟麻素土司合作的可能性并不高。”
毕竟,麻素家跟莫代家,显然是因他结仇了。
木芳颜勾住他的脖子:“会不会麻素土司当真是遇到困难,所以才来求你相救,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宋道隽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麻素土司为何信任他区区一个管事
这背后,只怕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儿。没有弄清楚这个之前,他不会轻易点头的。
都督府突然发布的特令,让邓侯爷的粮食计划暂时搁浅下来。
城内的铺子不收雄米,那些老百姓自然也不会来兑换他手中的雄米。
他收不到粮食,每日却还要养着不少手下,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然而都督府好像是故意的,一直拖着,说要一户一户的核查,没有收粮文书,谁敢偷偷收粮,都得下大狱。
有那胆大不怕死的偷偷去干过,结果当日夜里就被抓了个正着,全家都给关进去。
这一下风声鹤唳,谁都不敢逆着都督府的心思行事。
多等一日,就多一日的开支,多一日的煎熬,多一日的危险。
邓侯爷等了两三日,没等到莫代家的回复,他着急了。
又听说莫代家暗中在打探他的消息,思索一番,他决定亲自去一趟莫代家。
朝三极力反对,“侯爷这时候出去,十分危险,要不咱们再斟酌斟酌我选个安全的地方,把莫代家主约出来,咱再细细商量”
邓侯爷等不及了:“且不说莫代家主本就与本侯缺少一些信任,他只当本侯是个普通的商贾,哪里肯屈尊降贵来见我,少不得本侯亲自登门拜访。”
再怎么样,他在长安城里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侯爵,到了此处却只能做个低贱的商贾,邓侯爷只得安慰自己忍一忍。
要成大事,这些小节总要忍下去,等到来日,他大事得成,再来收拾这些令他屈辱的人。
但是在那之前,他得先去见一个人。
街头的乞丐正靠在墙角,懒散要饭,忽然瞧见一个男人鬼祟的走过,立马跟了上去。
阿寻急吼吼进门禀报:“主子,人出现了。”
宋道隽放下手里的书:“在哪儿”
“眼线来报,出现在破旧的山神庙附近。咱们现在可要抓人”
宋道隽想了想,立刻带着人出门,到门口,木芳颜却拦住他:“今日不宜出门,别去了。”
宋道隽:“可邓侯爷好不容易出现了,此时不抓,错过了就再难抓了。”
木芳颜:“夫君要是信我,不妨再等等。”
阿寻站在一边不说话,他估摸着,今儿不用出门了,小王妃一般不会这样管事,她既然开口,一定是不宜出行的。
宋道隽想了想,让阿寻等人都散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