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只见那个头目将手下一名庄丁召到面前,比比划划地说了几句话。那名庄丁点头答应,从腰间拔出一根长约尺许的短棍,打开后竟然是一面三角白旗。只见他将白旗高高举起,快步向石墙走了过去。
慕容丹砚见此情形,心中好笑,转头对厉秋风说道:“这个家伙走起路来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更可笑的还举起了白旗,难道这片屋宅压根不是什么白莲山庄,那个头目打算派人举着白旗前去投降不成”
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姑娘有所不知。两军交锋之际,有时派出使者到敌人军中传递消息,为了让敌军知道使者的身份,须得举着白旗前往,否则稀里糊涂走到敌军阵营,立时便会死在乱箭之下。这座山谷虽然不小,可是依照四周的地形地势来看,咱们已经走到山谷的最深处,沿途并未看到其它宅院,是以眼前这片宅子必定是白莲山庄无疑。那个头目之所以吩咐手下的庄丁手举白旗走向白莲山庄,那是因为白莲山庄守卫森严,若是有人走近,立时便会乱箭齐发将其射杀。想来那个家伙手中的白旗便是白莲山庄的信物,只有手举白旗走近山庄,石墙上的庄丁认出执白旗者是自己的同伴,才不会开弓放箭将他射死。”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此事虽属寻常,却也可以看出白莲山庄戒备森严,若不是有这五个家伙带路,咱们想要进入山庄询问绕行出山的道路绝非易事。”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思忖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行军布阵、疆场征战这些事情我所知不多,不过我以为白莲山庄若是想要不被敌人攻破,须得将敌人挡在山谷之外,离着山庄越远远好。可是咱们一路走来所见所闻,只有密道外面那座石屋中有四个家伙守卫。若是敌人大举来攻,就算那四个家伙武艺高强,也绝对抵挡不住,何况四人虽然彪悍,却并未练过武艺,敌人只须派出数十人攻打石屋,便能将那四个家伙尽数杀掉,攻入密道。密道虽然狭窄幽长,但是咱们一路走来,既未遇到机关消息,亦未遭遇伏兵,大摇大摆走入山谷。其后穿越那片花树之时,虽然嗅到异香,以为有人施放毒气,最后发现只是花香罢了。至于刚刚走过的这片树林,既没有陷阱,也没有伏兵,让咱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即走到白莲山庄近前。厉大哥,白莲山庄如此托大,岂不是太奇怪了”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微微一笑,口中说道:“这便是叶逢春不许姑娘与那五个家伙翻脸成仇的原因。叶逢春是一个心生九窍之人,又在扶桑国居住多年,听说白莲山庄庄主因为仕途失意不得不隐居于深山之中,立时想到此人为了躲避政敌的追杀,必定会将藏身之处建造得固若金汤,要想进入山庄,势比登天还难。所幸老天爷帮忙,遇到了前去迎接庄主朋友的庄丁,若是由这些家伙带路,进入山庄便要好办得多。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咱们在途中遇到了狼群,那几个家伙尽数被恶狼咬死,又让咱们陷入困境。没想到因为天降大雪,白莲山庄庄主担心朋友路上有失,又增派了五人前去接应,恰好被咱们遇见。叶逢春自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使出浑身解数与五人结交,以他的智计,要从五个家伙口中套出实话,自然不会太难。他巧舌如簧,话里话外暗示五个家伙没能接应到庄主的朋友,连同伴都无法找到,若是空手回到折莲山庄,势必遭受庄主的惩罚,说不定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五个家伙被叶逢春连哄带吓,不知不觉之间上了叶逢春的大当,以为有咱们帮着他和手下几名庄丁作证,庄主便不会责罚他们,这才一心想要将咱们带入山庄。”
厉秋风说到这里,转头向站在不远处的叶逢春和那个头目望了一眼,这才接着说道:“白莲山庄庄主对他的朋友甚是尊重,派去接应朋友之人必定是他的心腹亲信,叶逢春据此知道这五个家伙在白莲山庄地位不低,有五人带路,咱们要进入白莲山庄便要容易许多,是以他在途中与五个家伙甚是亲热,便是要笼络五人,免得他们改了主意。依厉某看来,密道入口处那座石屋,还有整条密道,山谷中的花树和树林,甚至那块巨大的岩石,只怕都设置了极厉害的机关消息,至于埋伏在咱们左近的伏兵想来也有许多,只是有这五个家伙带路,机关消息没有发动,伏兵也没有对咱们下手罢了。若是没有这五个家伙引路,别说走入山庄,只怕连那座石屋咱们都无法轻易走进去。”
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完之后,心中兀自惊疑不定,暗想石屋并不算大,就算屋中都是白莲山庄的庄丁,最多也不过二三十人,要想将前来围攻的成百上千名敌人挡住,势比登天还难。只是厉大哥一向稳重,若无十分的把握,绝对不会轻易妄言,多半是因为我的江湖阅历太少,看不透白莲山庄庄主的阴谋诡计。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接着说道:“叶逢春狡诈多计,远胜你我,进入山庄之后,不妨事事都交给他去处置,咱们只须盯紧了他,以防山庄庄主心生毒计,害了他的性命。以厉某看来,眼下进入白莲山庄应当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要想平安无事地离开白莲山庄,只怕并不容易。大事由叶逢春去办,咱们可以从旁襄助,若是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咱们再出手相助却也不迟。”
慕容丹砚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大哥说得不错,眼下确实进庄易、出庄难。不过厉大哥不必担心我与姓叶的过不去,若是他在庄内遇险,我一定会出手相救,不会置之不理。姓叶的再不肖,他毕竟是汉人,我岂能助扶桑人对付汉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