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听出了他的情绪变化,她故意在门上踢出很大的声响来。
江怀立马噤声。
她推开了书房的门,上半身探进去,江怀有些心虚地冲她开了口,“许小姐。”
“聊什么呢”
聿执坐在那,许言倾望向他,他表情和五官均是冷硬的,江怀随意编了个借口。“在说一些公司里的事。”
聿执一条手臂撑直了,话里有些漫不经心,“过来。”
“不过来。”许言倾认认真真回他一句。
聿执收了神,见她杵在那里不动,走廊上的灯光攀过她浓密的发顶,两人对视了几秒,聿执认命似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许言倾的面前,“我们在说赵思南。”
“噢,那就大大方方说嘛,江怀干嘛要骗我。”
江怀也没想到聿执就这么把他卖了啊,卖得里外不是人。
聿执就喜欢摸她的脸,小脸细滑,手掌摩挲在上面,没有一点瑕疵感,宛如手里捧着块璞玉。
“他不是怕你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不高兴吗”
许言倾被他捧住面颊,耳垂也被他轻轻地捏着。
“是会不高兴的,就是不想听到那三个字。”
聿执轻声笑开,目光扫向了站在旁边的江怀,“听到没,以后都不许说了。”
江怀还能怎么着呢,只能认下。“是。”
聿执低头想要亲她,许言倾将脸别开,他靠着她的脑袋,“你得赶紧洗个澡,身上都是那锅鱼的味道。”
她有些不好意思,往身上嗅了下,就跟吃过火锅一样,味道都钻进了衣服和头发里。
“我去洗澡了。”
许言倾转身出去,聿执又吩咐了江怀两声后,让他先回去了。
浴室内,许言倾靠着按摩浴缸,似乎在想什么事,聿执进来的脚步声她没听见,直到一条手臂伸到了水里面,她这才反应过来。
“水有点凉了。”
许言倾在水里放了泡泡浴,细腻的泡沫漾在身前,她身子往下沉,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我马上加些热水。”
“我给你弄。”
许言倾见他打开了热水,身后拢在一起的泡沫被打散了,她原先藏在下面的肌肤一道道裸露出来。
聿执将手放到许言倾的身前,手掌紧贴住她的锁骨,他手掌顺着她的沟壑往下探去。
许言倾忙伸手握住了,聿执很不要脸地冲她说道:“我帮你洗澡。”
“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了。”
许言倾捧起了一手的泡沫,朝他脸上砸过去。
细腻柔软的触感,沾在了男人俊朗非凡的脸上,有些挂在发尖上,有些沾着鼻尖,就连嘴上都是。
许言倾没忍住笑出声来,“聿执,你像只偷腥的猫。”
男人眼里也涌着笑意,细碎的星芒缀在潭底,“哪里像”
“快去照照镜子,偷了腥的猫被抓住,是要挨打的。”
这小嘴倒是挺能说,一刻不停,聿执顾不得她身上都是湿的了,他俯下身抱紧她,然后吻了她。
许言倾在他怀里想躲,聿执分别握住她的双手,交叉在她的胸前,将她牢牢地抱住。
他深入其中,几乎弄得许言倾没法呼吸。
她脸上也沾了泡沫,聿执跟她贴得那么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体内。
嘴角处的泡沫被一个个碾碎掉,许言倾甚至尝到了一口香味。
聿执舌头退出来,如果眼神能开车的话,她早就在他眼眸炽热中,小死一回了。
“我跟你一起洗。”
“不行,我马上就洗好了。”
聿执干脆在浴缸边沿处坐着,许言倾生怕他下水,脑袋枕到了他的腿上。
她颈间被拉出优美的弧线,锁骨连着胸前的隆起,看一眼就让人受不了。
聿执摸着她的肩,许言倾忙在浴缸里换了个姿势,她面对面看向聿执。
“不给摸”她这点小伎俩,他还能看不懂
“不给。”
聿执将手伸到水里面去,许言倾嘴角漾起笑,干脆起身抱住他的大腿。
温热的水慢慢撕开那层布料,从膝盖处开始,吸了水的裤子沾紧他那条紧实的大腿,一点一点,直到将他的腿根处都攀湿。
“你想对我做什么”聿执低头看了眼,这反应,说来就来。
许言倾抿着嘴角,眉梢上挑,菱唇一张一合,“色诱。”
他呼吸明显一紧,“那来啊。”
她从水里出来,双手攀住聿执的脖子,他生怕她摔了,赶紧圈住她的腰。
许言倾贴紧了聿执的脸,“我们要是能这样一直好好的,也不错。”
他笑意渐染,“是不是有我这样的男朋友,挺好的”
她枕着聿执的肩,这回没有躲躲闪闪的,只是轻嗯了声。
是,挺好的。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聿执不想让许言倾太辛苦,想让她在家安胎,但她并不是个能闲得住的人。
黄顶在公司接到电话时,拿了一支笔,将对方的地址和手机号码抄下来。
许言倾见他一脸的凝重,“怎么了”
“有个姑娘指名要见你,是个大新闻。”黄顶扬了下手里的那张纸,“要去吗”
“去看看。”
许言倾按着地址找过去,门铃声响了许久,才有人过来开门。
里面的女人用纱巾裹着脸,就露出双眼睛,她透过门缝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两人。
“你一个人进来,可以吗”
许言倾透过纱巾,依稀看到女人脸上有伤,她全身上下裹得那么好,应该就是伤得挺重的。
“可以。”
许言倾吩咐了黄顶两声,让他就在外面等。
女人给她开了门,许言倾走到里面,“我来关门吧。”
她趁着女人转身之际,将一张卡片塞在了门缝里,再把门推上。
万一她有危险的话,黄顶还能破门而入。
屋里没有别人,就她们两个人在。
女人摘掉纱布,露出了她满脸的伤,她抬起手臂,脱裙子的动作小心翼翼。
随着裙摆往上掀,许言倾看到原本白皙的肤色,呈现出一片片青紫色,有咬出来的痕迹,也有掐出来的痕迹。
“我知道你是个好记者,你能帮我把他们的禽兽行径报道出去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