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有点来头啊。”
许言倾嗯了声。
“你要做这个新闻,我当然陪你啊。”
哪怕豁出一切,黄顶都觉得是值得的,如果这样可以让许言倾振作起来的话。
霍家小公主娇惯野蛮,无人管教,一头脏辫绑得乱七八糟,嘴上还打了个环,亮晶晶的。
许言倾轻松地混入内场,远远地看到霍娇正和一个男人在说话。
她低眉顺目,看着像是在装好学生的样子。
“知道了小叔叔,我不会惹事的,你看我最近不是很乖吗”
霍西景看她很是不顺眼,可谁让她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呢
“等应酬完这边,我会把你的头发全给你剪下来。”
霍娇敢怒不敢言,知道她家小叔叔是个说到做到的主,“我晚上就去理发店,把我的辫子拆了,把头发染回来。”
“别在我眼跟前碍事,走远点。”
霍娇要是个男的,直接就被霍西景一脚踢开,让她滚了。
旁人都忙着应酬,霍娇来到大厅的一角,四周有音乐声、交谈声,谁都不会注意到她。
她看了眼放在那里的钢琴,走了过去,泄愤一样用手指在上面使劲戳。
杂乱无章的音,很是刺耳。
一道声音不客气地飘了过来,“你会不会弹啊弹得难听死了。”
霍娇猛地将手掌攥紧,眼神凶狠地望向许言倾,“你再说一遍”
“难听死了,我家的狗要是抱过来,都能弹得比你好听。”
许言倾从来不是刻薄的人,可对待霍娇这样的,不需要客气。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嘴撕烂”
许言倾压根不怕,上下打量着霍娇,“你一看就不会弹琴,这身气质也不符,别糟蹋这架钢琴了。”
霍娇何时受过这样的气,除了小叔叔能骂骂她,她还从来没有吃过什么亏。
“你什么人啊要你管吗”
“你刺激到我的耳朵了,像你这个年纪的,还真有弹琴弹得好的,你该好好向别人学习。”
霍娇眸子内燃起怒意,看了眼四周,似乎想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死性不改,还想着对人动手呢
许言倾嘴角浮起些许冷笑,“文化宫上个月不才举行了钢琴大赛吗你没去参加获了个什么名次啊”
霍娇脸色越发冷下去。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拿她和宁若文比较。
宁家算个屁,省吃俭用供出这么一个好苗子,还不是折了
霍娇年轻气盛,禁不起别人激,“那你认识那个第一名吗钢琴弹得可好了。”
“我不认识,能拿第一名的当然厉害,可不像你这种废柴。”
霍娇胸腔内塞满了怒火,气得牙痒痒,不过她脸上扯出抹笑来。
“可惜啊,她以后可能都弹不了钢琴了,她的手毁了。”
“你拉倒吧,”许言倾以一种看脑残的眼神,在盯着她看,“越是这种有天赋的小姑娘,越知道自己的手有多宝贵。你以为跟你一样啊”
霍娇的手背上,还有个纹身。
不知道是贴上去的,还是纹的。
她眼神更加张扬起来,“我踩的,是我一脚一脚用力碾得她血流不止,我做的事情,我能忘”
许言倾一脸惊恐状,“你这小姑娘,你也太残忍了。”
“谁让她不识相,她喜欢出风头嘛。”
许言倾余光睇过四周,怕霍西景会过来。“我怕了你了,惹不起总躲得起。”
霍娇得意洋洋的,看着许言倾的样子,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霍西景抽完一支烟,从外面进来,差点撞上一个人影。
“不好意思。”许言倾闻到股烟味,还没撞到霍西景,手臂却被她握住了。
她下意识挣开,有些不悦。
“我以为要撞到你,没事吧”霍西景松了手。
许言倾抬下头,一张俊脸压得很近,近到能看清楚他鼻梁的优越弧度。
男人冷冰冰的一张脸,许言倾涌起些戒备,她这两天都在查他。
这是霍娇的小叔叔,霍西景。
“你认识我”
许言倾自认掩饰得够好了,可哪怕一丁点迟疑的表情,都没有逃过这个男人。
“不认识。”
“小叔叔”霍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言倾从他身侧走了过去。
男人居高临下盯看她一眼,白皙的肤色,套在身上的毛衣有些贴身,两道锁骨尽露。衣摆扎进裤腰内,那小腰细的,就那么一小截。
“小叔叔,你认识她”
“不认识。”霍西景抬腿准备往里走。
“这个女人刚才惹我了,你快帮我出口气。”
霍西景习惯了她的脾气,所有人都跟欠她一样,“怎么惹你了”
“莫名其妙说我,还说我弹琴难听。”
霍西景回忆着刚才进入他眼帘的许言倾,自有一股不同的气质,不像是会主动挑衅人的。
“然后呢”
霍娇却脸色突然有些慌张,“没没然后啦。”
霍西景立马觉得不对,“你最好赶紧说实话,要是晚了,谁都帮不了你。”
“我一不小心跟她说了,我把人家手踩坏的事”
霍西景脸色陡的暗下去,再回头时,哪还有许言倾的身影
他打了个电话,将许言倾的容貌特征简单描述后,让人将她带过来。
许言倾该套的话,都套出来了,本来也没着急离开。
很快,她就被按坐到霍西景的面前。
两人坐着的角落,相对来说还是僻静的。
霍西景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在想她哪里来的胆子,“你是”
许言倾拉开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推了过去。
霍西景扫了眼,“记者”
“对。”
那就好办了。“想要多少钱”
秋风起,这个别院里面有一座荷花池,因为没到季节,池水深深如今深不见底,但很快倒映出了一道挺拔的身影。
聿执顿住脚步,手里把玩着的铂金打火机被他捏紧。
江怀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些吃惊。
“是许小姐。”
许言倾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很好听,聿执的心头抽了下。
她是真不知道,笑声也能撩拨人心吗
“霍先生要给我钱啊”
许言倾伸出了一根手指,“一个亿,行不行呀”
语调软糯,聿执吃过她这一招。
软绵绵的小刀子,扎下去的时候才狠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