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景的车先开过来,一看就知道,这一个月内,许言倾跟他混得很熟。
车子刚停稳,许言倾就过去拉开了车门。
霍西景顾着面子,还是跟聿执打过声招呼,“小爷,我们先走了。”
聿执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眼波流转,夜色撩人,他俊脸绷得再紧,此时此刻也不能输。
他扯了下薄削的唇瓣,“嗯。”
许言倾已经准备坐到车里去了,见霍西景还不过来,似是埋怨了声,“你不走吗”
“来了来了。”霍西景几步上前,压低了声音,“总要跟人说一声再走。”
“又不是多熟的关系”许言倾吐槽完,弯腰坐进了车内。
霍西景紧接着也坐进去了。
车子就这么扬长而去。
江怀望了眼小爷的神色,阴鸷透冷,令人寒栗可怖。
回去的路上,许言倾原本想眯会的,眼睛刚闭上,总觉得旁边的男人在盯着她看。
她睁眼望去,果不其然。
“再盯着我,我就下车了。”
霍西景一把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他应该不是近视,没有了镜片的遮挡,一双眸子反而更加锐利逼人。
“我不信你看到他,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jujiáy
许言倾柔软的发丝贴在她的颊侧,“怎么可能心如止水呢毕竟我想过要跟他结婚的,更幻想过要跟他过一辈子。”
霍西景拿了眼镜布,在轻拭镜片。
“那就慢慢忘掉好了,人不沾情爱死不掉的,但人一旦没钱,会饿死、穷死。”
“霍先生放心,我会替你好好赚钱的。”
霍西景手一抬,眼镜落回到了鼻梁上。“嗯,我喜欢。”
回到许言倾的住处,霍西景并没有下车,“要不你搬个家吧,我给你安排个好点的住处。”
“不用,这儿挺好的。”
“公司给你报销也不用”
许言倾走了下去,一手扶着车门,弯腰看着坐在里面的男人。
“有这个钱,你折合成人民币涨到我的工资上吧,我会对霍老板感激涕零的。”
许言倾不等霍西景开口,就把车门关上了。
他开得薪资条件已经够好了,许言倾很满足。
回到家,汪琳珊刚吃完一碗饺子,抬头就看到许言倾从外面进来。
“言倾,吃过了吗”
“妈,我吃好了。”
“跟同事”
“和我家老板。”
汪琳珊笑了笑,行啊,不管和谁吃饭,只要她高兴就好。
她看许言倾每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心情挺好的,她也就彻底放心了。
洗过澡,许言倾睡了个早觉,关了灯,房间内一点亮光都没有。
许言倾睁着双眼,却只觉眼睛酸涩胀痛,她强忍着,一遍遍和自己说就当没看见聿执,就当不认识他。
可似乎,用处不大。
她满怀欢喜朝他一步步靠近,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他,却没想到被伤得遍体鳞伤。
他想分手,他早点跟她说不就行了吗实在没必要给了她希望,又把那点希冀当着她的面亲手剪碎。
更何况,他带她去婚纱店的时候,还把蒋亦凝给带着了。
“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许言倾一边哭一边骂。
“聿执,渣狗”
她恨恨地骂着。
许言倾觉得为条狗流眼泪不值得,忙用手擦了擦。
可心里还是跟被剖开了一样的痛,没法子,伤口被撕裂后,总要一点点等待愈合。
翌日。
许言倾又恢复了冲劲十足的状态,傍晚的时候,还接到了饱饱的电话。
“妈妈。”女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明天就是周末啦,奶奶要接我过去玩,你今晚能带我去吃好吃的嘛”
许言倾自然是满口答应。
她下班后,到锦绣天第的大门口去等着。
江怀将饱饱带出来,将她交到了许言倾的手里。
“妈妈,我想吃牛排,可以吗”
对于女儿这个小小的要求,许言倾怎么会拒绝“好啊,只要是饱饱想吃的,妈妈都会给你买。”
“妈妈最棒啦”
母女俩玩到了很晚,看许言倾的样子,是完全把聿执给忘了。
饱饱毕竟也是他的女儿,这么晚不回家,也不和他说一声
聿执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马上十点了。
他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
“小爷,许小姐有分寸的,说不定看电影去了。”
聿执双手交握,指尖在手背上敲着,“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哪了。”
“是。”
这时候的江怀,就是个工具人。
电话刚打通,许言倾就说道:“我们马上到了,江怀,你现在来门口接她吧。”
聿执心里觉得有些不舒爽,睇了眼旁边的江怀。“她怎么接走的,就让她怎么送回来。”
他家是有毒吗让她连门都不敢踏进来
江怀只好这样说:“你把小姐送进来吧,我这边有点事”
“那我把她交给保镖吧。”
“许小姐”江怀生怕聿执要炸,“你进来一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江怀,我觉得我跟他没有见面的必要。保镖都是聿小爷的人,信得过,有些话再让我说下去,就没意思了吧。”
江怀被许言倾这席话,堵得跟哑巴一样。
聿执不是聋子,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见了。
到了锦绣天第的门口,许言倾下了车,饱饱还在睡着,她没有吵醒她。
她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提着给她买的玩具。
聿执在门口等着,一见到两人的身影,便快步走了过来。
许言倾没跟他打招呼,聿执伸手将女儿接到怀里,他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
许言倾将手递向江怀,“这里面有些吃的,还有玩的东西。”
“好。”
别墅门口,变幻的灯带忽明忽暗打在许言倾那张娇俏的脸上,她自始至终,就没去看聿执。
“麻烦你了,江怀,晚安。”
江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晚安。”
聿执见她的样子,像是要走了,他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等等。”
许言倾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干脆先发制人。
“今晚情况特殊,还望小爷别计较,下次我会早些送她回来的。”
说完,许言倾拨了下颊侧的头发,眼里像是有些不耐烦。
“没什么别的事了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