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琳珊被饱饱拉着,上了聿执的车。
许言倾则坐到了霍西景的车上。
霍西景打过方向盘,车身擦着旁边那辆车过去了。
聿执幽暗的眸子透过车窗玻璃望去,夜色浓重,路灯的微光挂在一片伶仃树梢上,洒落的细碎冷光投进他的眼底。
他整个人的身上笼罩了一圈的寒意。
这就是许言倾的选择。
霍西景瞅了眼内后视镜,“刚才那一瞬间,我以为你会把我抛下的。”
“那多不好意思啊。”
“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许言倾这才觉得整个人疲倦至极,她将身子靠向旁边的车门。“我要是上了他的车,不就等于给了他希望吗”
“也许,他是后悔了,不想分开了,也许,他仅仅是因为不甘心。可这都和我没关系了,女人不能心太软,要不然哪天扎进我胸膛的刀子,就是我亲手递出去的。”
霍西景双手圈着方向盘,忍不住送她一句话。
“人间清醒啊。”
两辆车一前一后到了许言倾所住的小区门口,她没有邀请任何人上楼去坐坐。
饱饱趴在落下的车窗上,一双黑亮亮的眸子瞅着许言倾。
“妈妈,让外婆早点休息,你也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们。”jujiáy
许言倾俯下身在她脸上亲着,她的女儿真是上天赐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了。
乖巧懂事,这么小就会替人着想。
她余光是能看到车子里的,另一个座位上,男人靠在阴暗处,只有一双交叠的腿落在她眼中。
许言倾不由多看了两眼。
聿执冷不丁转头,两道视线撞在一起。
她几乎是仓皇而逃。“宝贝,晚安。”
“妈妈晚安。”
聿执看着许言倾搀扶了汪琳珊往里走,也许他真的错了。
即便知道了许言倾跑去过温泉山庄,想给他惊喜,可仍旧改变不了他们已经结束的事实。
许言倾可以这样潇洒,他为什么不可以呢
几天后。
许言倾收到了一封请柬,打开一看,清晰苍劲的毛笔字跃然纸上。
是吴老亲自下得帖,霍西景也有份。
两人一道过去,霍西景下车前突然想到个问题。“吴老的小孙子好像和你年纪相仿,他不会想乱点鸳鸯吧”
“霍先生,你把我当成香饽饽了吗真是谢谢你的抬举了。”
霍西景啪地关上车门,“他最好别有这样的心思,要不然也得到我身后排队去。”
有钱人办宴会似乎都喜欢选择这种私人宅子,隐秘性好。
好的,不好的,肮脏的和可以摊在明面上的事,到了这种地方,统统都能被掩藏在巨大的黑暗下。
许言倾刚进去,原本想找个角落躲一躲,却被吴老给叫过去了。
“刚到的吧”
“您眼睛真好。”
侍者过来,许言倾端了杯酒在手里。
吴老今晚真是破例了,他都几年没参加过这样的晚宴了。“一会你听我的,看我眼色行事,要是加到一千万还有人跟你争,你就放弃。”
“”许言倾完全没听懂,“一千万,吴老您别吓我,我胆小。”
“还怕我坑了你啊”
霍西景冷不丁插进来一句话,“你就听吴老的,他要是坑了你,还有我给你兜底。”
许言倾还想细问几句,却很快被几个陌生人围在了中间。
“许主编,久仰大名,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吴家的这件事多亏了你,现在人人谈起记者二字都怕,但许主编带出来的人不一样”
聿执跟聿漪一道进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许言倾被簇拥着,用饱饱的一句话说,就是她身上有光。
聿漪冷哼声,“飞不上枝头的麻雀。”
“管好你自己。”
“聿执”
聿漪瞧得出来,这一路进来,她这弟弟对她都冷淡的要死,她说一句话,他就怼她一句,吃枪子了
许言倾就知道,这不会是一般的晚宴,毕竟连吴老都请出山了。
她跟着霍西景入席,就坐在吴老一桌上。
朝南的条案上,有几块黑布遮挂在那里,许言倾看到有人伸手揭开,在她看来,里面不过就是三块平平无奇的石头。
吴老站起身,冲着许言倾伸手,“你过来。”
许言倾起身搀扶着他,聿执离那几块石头挺近,眼看她越走越近,他别开了视线。
聿漪神色间有些紧张,她婆家涉及的产业广泛,当初就是靠着翡翠而发家的。
她在婆婆面前将话说得满满当当,她以为搞定一个吴老不是难事。
“一会,我一定要拍到最好的那一块,拿回去给我婆婆放在总店里供着。”
“供块破石头”
“你懂什么,那是吴老掌过眼的。”
许言倾看着吴老把最后一块石头放回条案,两人回到了席上。
拍卖这就开始了。
第一块石头形状好,竞价的人不少,吴老闭着眼帘,似乎是累了,小憩一会。
约莫二十几分钟后,才进入到下一环节。
主持人示意出价的时候,许言倾看到吴老冲她比了个手掌。
这是
霍西景踢她一脚,“举牌。”
许言倾乖乖将牌子举了起来,没有时间多做考虑,她背靠着霍先生,也就得到了竞拍资格。
“好,这位小姐请出价。”
许言倾声音响亮,“五百万。”
霍西景一口酒入喉,差点被呛死。
“五百万五百万”全场沸腾了。
要知道上一块的成交价,仅仅是八十万。
毕竟就是块原石,看走眼的话,切割出来的玩意可能根本就不值钱。
聿漪看到吴老冲着许言倾点了点头,她知道怎么回事了,她赶紧举了桌上的牌子。
“六百万。”
聿执用一种看脑残的眼神,剜了她两眼。
许言倾牢记吴老的那句话,不超过一千万不要停。
“六百零一万。”
聿漪眼神死死地盯着她,势在必得。“七百万。”
“七百零一万。”
聿漪还想举牌,聿执看不下去了,“你看不出来,她在耍你吗”
“你知道什么,要没有吴老给她的底气,她凭什么喊出这么高的价”
聿执从来不管别人的钱怎么花,可全场的目光都在许言倾和聿漪身上。
他最烦别人当众丢他的脸。
“你最好现在就闭嘴”
聿执话音落定,就听到聿漪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千万”
许言倾总算等到了这个天文数字,她赶紧拍了拍胸口。
“那就让给聿小姐吧,我放弃。”
聿漪高兴地拍着旁边男人的肩膀,“听到没,我拍到了”
聿执冷若冰霜的脸瞬间坍塌,推开了聿漪的手腕。
别说他认识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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