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倾冲他看看,“我路过这里,就来了。”
聿执看上去将信将疑。
“我得回去了。”许言倾说着,想推开聿执的手。
聿执的视线落到购物车内,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毛巾、拖鞋等
但颜色几乎都是藏青色的,看着像是给男人准备的。
“晚饭吃了吗”
“吃了,在公司吃过回来的。”许言倾冲着他轻挽了嘴角。
聿执没再多说什么,许言倾推着购物车从她面前经过。
她去收银台结了账,然后提着两大袋的东西离开。
许言倾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跟着,她的车子进了医院,随后,她拎着其中一袋东西去了住院部。
聿执望了眼她离开的方向,既然是有人住院,为什么不能说实话
许言倾走进病房时,霍西景已经醒了。
他脸转向窗外,看都不看霍娇一眼,“滚出去。”
“小叔叔,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许言倾将买来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看见霍娇抽泣着往外跑。“霍先生,你刚醒,脾气别这么火爆。”
“你怎么来了”
“她不放心你,跑到公司来找我的。”
许言倾将新拖鞋放到地上,就挨着霍西景的皮鞋摆。
“霍先生,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西景从病床上撑坐起来,好像被霜打过一样,整个人恹恹的。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先躺着休息会吧,我回去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不用麻烦。”
霍西景在床边拍了下,示意许言倾坐。
“你一个星期没来公司,发你消息也没人回。”
霍西景目光怔怔地盯着窗外,“还有人在意我的死活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许言倾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颓废。
他掀开被子,似乎是想下去,但霍西景没想到自己这么虚弱。
他眼前再度一黑,眼看就要朝着地上栽去,他下意识地抓住旁边人的手。
“怎么了”许言倾也吓了跳。
霍西景倒在她身上,头压着她的肩膀,他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这一下晕眩得紧,是真的起不来。
“言倾,别推开我,让我靠一靠。”
许言倾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霍娇跑出去时,病房门是敞开的,谁都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脚步声落得很轻,很轻,聿执走进去才两三步,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
肆意的怒火萦绕心头,他想冲过去将霍西景一拳砸倒在病床上。
可尚存的一丝理智,又把聿执的冲动给拉了回来。
他不知道,他在病房门口等了多久。
依稀记得抽了好几支烟,有护士过来想警告他两句,可看他神色太骇人,就算了。
许言倾还是想回去给霍西景做点吃的,哪怕熬一锅粥也行。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闻到了很浓的烟味,很想冲出去骂人。
许言倾腿迈到外面,话到了喉咙口。聿执靠着墙头,一脸阴郁地盯向她,嘴里吞吐的白雾慢慢流溢出来。
她拉着聿执的手臂,将他拖走。
他没吵没闹的,挺配合。
许言倾一直将他带到电梯口,这才压抑着嗓音,“你跟我过来的”
“你购物车里的东西,一看就是买给男人的,我就想看看那人是谁。”
许言倾方才也觉得有些奇怪,这才问出口,“你去那家超市做什么”
“饱饱明天有手工课,家里没有彩泥了。”
她神色温和下去不少,在饱饱的生命中,许言倾缺失了那么多年,每一次她需要的东西,都是聿执给的。
哪怕老师突然给了个任务,说要一包彩泥,聿执都会跑遍超市的每个角落,替女儿去找。
许言倾按了电梯,“那买到了吗”
“另外两家都没货了,只有这边有。”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等电梯到了,便抬腿往里走。
聿执跟在后面,偌大的电梯内只有两人。
“霍西景病了,突然就晕倒了。”
聿执还吃味着,心里很不舒服,“他没有别的亲人吗需要你来照顾。”
“好像在南淮市,他除了霍娇,确实没别人了。”
“我可以给他找护工。”
许言倾替霍西景拒绝了,“他又不是不能自理,没那么夸张。”
聿执望向许言倾的侧脸,她怎么就不问他一句,他有没有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呢
她就不觉得对不起他吗
他心里快堵死了。
聿执朝着许言倾凑过去,在她颈间嗅了下,“什么味道”
许言倾下意识微缩肩膀,“什么啊难道是我没洗澡”
她对刚才那事,就是绝口不提。
聿执垂在身侧的手掌攥了攥,“你就不怀疑,霍西景对你用苦肉计吗”
“他有那么无聊吗”文網
“男人卑鄙起来,你想象不到。”
许言倾冲他看了眼,“嗯,也是。”
“什么意思你这眼神。”
“就是很赞成的意思啊。”
聿执往电梯镜上用力一靠,“他对你打着歪心思,你尽量避免和他有身体接触。”
许言倾脸上都不带一点慌的,“好的。”
她为什么就不对他坦诚呢
电梯门再度打开,许言倾率先往外走,聿执跟着她,一直到了停车场。
许言倾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聿执一掌撑着门框,“他抱你的时候,为什么不推开”
她挺淡定的,在他身前转过来,“他需要人安慰一下。”
“许言倾”聿执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他需要安慰,所以你让他抱你听听这像话吗”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比如,他可能就是把我当成男的,也有可能就是头晕了”
许言倾越解释,聿执的脸色越难看。
“我抱过的男人很少,可你抱过的女人很多很多,你承认吗”
聿执眼角渐渐眯起来,“这能说明什么呢我以前是个人渣,是个渣男,可现在不一样了,除了你和女儿,我没抱别人了,你呢”
许言倾发现说着说着,两人都拐进死胡同了。
她皱了皱鼻头,“要不你当我是个渣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jujia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