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样”聿执的声音不由拔高些许。
许言倾来不及多说,“你一定要找到这些药,村上那些病人的药肯定也没吃完,但我怕他们会想方设法去销毁掉。”
许言倾捧了一堆干草,将刨好的坑藏掩好。
王婶家,全是说话的吵闹声。
“余医生,究竟出什么事了这是干什么呀”
“王婶,这真是你的侄女吗”
王婶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对啊”
“你侄女原来是当记者的,你要把全村人都害死吗”余医生拿着手电筒,开关一拧开,一束光柱射进林子深处。
王婶面露惊诧,“什么记者啊”
“她现在要曝光我,说我给你们乱开药,要把我抓起来。”
“这怎么行啊”在王婶家捧着碗来串门的几个邻居,当即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听说有些记者就是不干人事。”
“你那侄女看着还行,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余医生目光幽幽地盯着那片林子,“她要真的报道出去了,以后管浦村可就得换医生了。”
“余医生您别着急,我们这就一起去找。”
“对,赶紧叫人啊,一起找”
许言倾对这个村也算是熟悉了,摸透了,村分南北向,中间隔了条河,可就算游到对面去,也不一定能安然逃脱。
她手机还在通话中,听到了聿执车子的启动声。
“许言倾,你等我,一定要等我。”
她跑得很急,后面的人每个都拿着手电筒,光扫进去,那片林子不大,她几乎是无所遁形的。
许言倾躲到一棵树后面,借机喘两口气。
“聿执,你别来了。”
“你胡说什么”
许言倾脑袋探出去,看到十来个人,有人用手里的棍子狠狠地敲打着灌木丛,看这狠劲,今晚并不好收场。
“如果只是假药的原因,他们应该不会对我下死手,我最怕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聿执这会已经心急如焚了,眉头间攒动着强烈的不安,“你怕他们冲着我来的”
“你的人过来救我就行了,你”
不必来,千万不要来。
聿执沉默了三两秒,“你不是恨我吗恨不得让我去死。”
许言倾鼻尖渗着汗,一双眼睛紧盯着入口处,她想解释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
“是啊,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的那种恨。”
聿执的声音,卷裹着一丝疲惫的笑意,“我从你嘴里听过太多的谎言了,信了那么多回,不会再信了。”
“我不信。”聿执又重复了一句。
傻子啊。
“再信一回又能怎么样”许言倾轻声问他。
“在那里”一束光跟着打过来。
许言倾只能拔腿就跑,余医生手里抄着根木棍,紧随其后。她双脚被一些藤蔓所拉住,余医生瞅准时机,棍子从手里飞脱,砸了过去。
许言倾后背上猛地吃痛,人也往前扑,狠狠摔在了地上。
手机那边传来聿执的声音,“倾倾”
她双手撑着想起来,但脊背一块疼痛感加剧,像是被人拽住了尾骨,将她体内的一条筋在硬生生拽出来一样。
余医生和另外几人走过来,许言倾的手机就掉在跟前。
她伸手想去抓,被余医生弯腰拿在了手里。
同时进入林子的,还有几名管浦村的人,平时跟王婶关系也都好。
“余医生,把她赶出去就是了,一个姑娘家的”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你们放心吧,我就是把她送回去,什么都不会做的。”
许言倾痛到眼睛里望出去的人影,有些模糊,她站不起来,只能撑坐着,将身子挪到旁边,“余医生,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余医生冷笑着盯向她,将手电筒对准许言倾的脸。
“你跟大伙说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王婶的亲戚”
许言倾将手放到眼前,遮着刺眼的光,“我哪里冒充了”
余医生蹲下来,语气带了些咄咄逼人,“许记者,非要我挑明吗”
“我是做记者的,可是余医生,谁规定记者不能走亲戚了吗为什么听到我的职业,你这么敏感还出手伤人了呢”
许言倾手掌摸到后背,“把我的腰都砸伤了,能帮我喊个救护车吗”
一名嫂子见状,想要上前将她拉起来。
余医生伸手拦着她,“当记者的都狡诈得很,不就是为了敲诈钱财吗”
另外一名医生见状,走过去劝着身后的几人,“大家都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相较许言倾,她们更相信这些医生。
“你们真的以为,他们一直在救你们的命吗”许言倾望着准备离开的几人,她要想尽办法拖延时间。文網
“刘家连续死了两个人,你们一点都不怀疑吗”
许言倾这种时候,也不用顾忌什么打草惊蛇了。
蛇都跳出来咬她的脚了,她只能寄希望于大家赶紧警醒了。
“社区医院里的药有问题,你们平时吃的药,都有问题”
“怎么可能”村名听到这话,却是打死都不信,“没有比余医生更好的了。”
“就是他平时还会自掏腰包救人,余医生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昧良心的记者”
许言倾没想到这帮人,居然跟被洗脑了一样。
余医生背对着他们,用一种挑衅的,得意的表情,冲着许言倾扬笑,“我就说她另有所图。”
“余医生,我们不给你添乱了,我们这就走。”
许言倾心知这个余医生不简单,在这扎根了这么久,光是给孤寡老人看病不收费这一样,就让全村人都将他认定了是好人。
许言倾听着脚步声越走越远。
她有些绝望,唤不醒别人的绝望。
许言倾闭起眼帘,她忘了手机还没挂,林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突然,聿执的声音就蹦了出来。
“你们要多少钱只要开口,我都能给你们,不要伤害她,一根毫毛都不许。”
余医生看了眼自己拿着的手机,他将免提声打开。
“这是你谁啊”
聿执不知道余医生是在问他,还是问许言倾。
但他绷着声线,逐渐蹦出几个字来,“她是我妻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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