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的”
大红玫瑰还是一大束骗谁呢。
聿执嘴角拂开的冷笑,始终没有散去,也不伸手接过去,搞得服务员有些不知所措。
“你看,上面还有卡片的。”
聿执闻言,这才注意到了插在花束中央的一张贺卡。
他拿了下来,看到上面有字:你的名字,是我读过最短的情诗。我很喜欢你,像春去秋来,海棠花开。
聿执念了出来,最关键的是,贺卡上还写着他的名字。
许言倾见他眼里有了诧异,然后望向她。
她也很诧异,很诧异,然后怔怔地盯向服务员。
服务员也挺诧异的。这是花店工作人员交给她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言倾订花时的原话是这样的,“写一些祝福语,不要太俗就行。”
她以为会是身体康健什么的,可人家一看她买的可是红玫瑰啊,热烈如火,没写我爱你,爱你爱得如痴如醉就不错了
聿执有些迫不及待,将花接了过去。
这会再看那些话,真美,美到他心里去了,还香呢。
许言倾伸了伸手,“那个”
“没想到,你还挺会写情诗。”
许言倾扯了扯嘴角,一张小脸被红玫瑰给映得红扑扑的,这不是她想的,这可能就是网上哪边找来的模板而已。
停车场上。
司机站在一侧,江怀站在另一侧。
江怀嘴里嚼着一颗糖,他抽烟不多,但偶尔会有瘾,他眼睛一抬,就看到许言倾和聿执从里面出来了。
他赶紧将糖嚼碎了,伸手将车门拉开。
待到聿执走近些,江怀才见他的神色不对劲,抱着一束大红花,眼睛里涌动着一汪星辰似的,这是谁送谁花呢
回去的路上,花都是聿执捧着的,即便将许言倾送到了家门口,聿执还是没把花给她。
她下了车,微微弯腰,一手扶着车门,“我回去了,改天再约你。”
聿执嘴硬,想说一句他很难约的,可话到嘴边,就成了一个字,“嗯。”
江怀眼见许言倾走进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里,他这才说道:“小爷,您是不是忘记把花给她了”
“你懂什么,这是她送我的。”
江怀倒吃了一惊,“许小姐送您花了”
“不行么”
聿执手指在一朵盛开的玫瑰上拨了拨,却不小心拔下了一片花瓣。
他心疼的什么一样,赶紧将花瓣插回去。
“许小姐很浪漫啊。”女人送男人一大束红玫瑰,挺少见。
聿执唇角含笑,眼波荡漾得很,“那是,她不会跟别人来这一套。”
江怀侧着身,车子还停在那没动。
“小爷,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方才急刹车的时候,她撞进了您的怀里。”
聿执闻了闻花香味,“怎么了,不正常吗”
“上次您送她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可是车子并没有转弯,走着直路呢,按理说刹车人应该是往前冲的吧”
许言倾这直直往他怀里扎,是不是不对呢jujiáy
聿执眼帘轻抬起来,“你想说什么她勾引我不可能,她才不会对我主动。”
他一句话,把江怀接下来要说的都封死了。
也许,许言倾就是个另类或者没有方向感
第二天,聿执坐在研讨会的现场,接到了许言倾发来的信息。
“在做什么”
聿执拍了个开会的流程给她。
许言倾回道:“会不会枯燥无聊”
聿执盯着屏幕上的几个字,原本还能听进去别人在说什么,现在思绪飘得老远,“无聊又能怎么样”
“要不要我陪你”
聿执抬头朝后面望了眼,现场是有媒体在,不过他并没看到许言倾的身影。
他要是说想,会怎样呢
“要。”聿执回了一个字。
许言倾那边没有回应,聿执也没放在心上,将手机放回了桌上。
约莫半个多小时后,一名记者从会议厅内出去。
她刷了卡走到外面,看到了许言倾的身影。
“许主编,您怎么来了”
“下半场我来盯着吧,把你的卡给我。”
女记者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不会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吧”
“不是,正好下午我没事。”
“那好。”
许言倾进入会议厅,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聿执坐在最前排,靠着椅背,正微微侧了脸庞,和旁边的人说话。
她没有打扰他,不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迷人吗
旁边的同事凑近,轻问道:“你怎么来了这种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许言倾笑了笑,“这是私事,不能交给你。”
会开到一半,许言倾见聿执站起了身,她没有考虑,也跟着出去了。
男人进了休息间,许言倾进去的时候,见他正在窗边站着。
似乎是昨晚没睡好,聿执闭着眼帘正在养神,一名工作人员正在给他准备咖啡。
许言倾蹑手蹑脚地上前,从包里拿了样东西出来。
她来到聿执身边,将一颗糖往他手里塞。
不过男人反应很大,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蛰了下,他快速收起手,语气带着明显的愤怒。
“做什么”
他一回头,一张修罗脸。
只不过在看清楚面前的人后,他聚集在五官处的阴鸷才得以散开。
“你怎么来了”
许言倾扬了扬身前的记者证。
聿执目光轻扫了眼,“才来的”
“你不说想让我过来吗”
许言倾走近步,端详着他的脸,“没睡好吗”
“这么明显”
“满面倦容,来,给你提提神。”许言倾将手里的梅子糖递过去,“试试。”
“我不是三岁小孩,不吃糖。”
聿执将她的手推开。
他总是这样,说不吃的东西,坚决不会碰,也不喜欢去尝试。
她将糖纸撕开,“来,张嘴。”
“成何体统。”
“小爷,您没事吧说话这么文绉绉的,尝一颗。”
聿执望着那颗糖果的颜色,一看就是色素兑出来的,不吃。
许言倾眼见他脚步动了下,她先发制人,左手伸过去握住他的脸,将他的嘴巴捏开,另一手把糖塞了进去。
“好吃吗”
又酸又甜,还有点辣,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
聿执眉头打成死结了,但还是点点头。
“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