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景实在是不想搭理他。
“言倾,你是刚回来,还是打算出去”
“刚回来,庆元机器人那边采访好了。”
霍西景的目光越过了聿执,落到许言倾脸上,“那现在跟我出去趟吧,有急事。”
“怎么了”许言倾一边问,一边已经推开了车门。
聿执见状还想拉住她,许言倾说了句工作要紧,她拍拍男人的胸口,“我先去忙了。”
她下了车,将车门推上。
霍西景同坐在车内的聿执对望眼,他陡然低下身,冲着聿执说道,“小爷,言倾是我员工,现在是工作时间。”
他带着许言倾大摇大摆上了车,聿执恨恨地收回视线,怎么也轮不到霍西景到他面前来显摆。
许言倾在副驾上系好了安全带,“霍先生,我们现在去哪”
“随便转转。”
“啊不是有急事吗”
霍西景发动车子开出去,双手圈着方向盘,一张俊脸上满是不悦。“我就是看不惯他罢了。”
许言倾闻言,她倒是挺不好意思的。
“霍先生,聿执他就是这样,您别放在心上。”
霍西景看向后面,所幸聿执没有无聊到跟上来,“你们结婚了,我理应说声恭喜,不过他三番两次这样,我实在不想恭喜他。”
许言倾夹在中间,有些话也不大好说。
“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霍西景望她一眼,眸中总算有了笑意,“你说我是君子,他是小人”
原来男人幼稚起来,真的是厉害。
霍西景也知道网上出了很多骂许言倾的声音,他就当带她去散散心了。
车子开出去不久,霍西景的手机上显示有电话进来。
许言倾正出神地望着窗外,他没有带蓝牙耳机,声音公放了出来。
“你好,请问你是霍西景吗”
“对,你是”
“我是郭昱派出所的,请问霍娇是不是你侄女”
霍西景眉头下意识紧拧了起来,她八成又是出去闯祸了,“对。”
“我们刚发现了一具女尸,想请你过来认一认。”
许言倾满面吃惊,脸别过去望着霍西景,男人一脚刹车,连方向盘都没打,幸好后面近距离没车。
许言倾看到他的手掌越收越紧,声音从喉咙里艰难地溢出,“你再说一遍”
“你先别激动,先过来一趟好吗”
霍西景挂断了通话,立马给霍娇打电话。
手机那头显示关机了。
他不死心,继续打,不停地打。
许言倾见状,握住了男人的手腕,有些事就算现在逃避了,可终究还是要去面对。
“别这样,现在最要紧的是去警局,很有可能那不是霍娇”
可霍西景的脸上,已经有了灰败之色,整张脸都黯淡下去。
他视线僵硬地别过来,盯着许言倾,“你让我冷静,你遇到过这种事吗”
许言倾的说话声,平静中夹杂着一丝撕裂开的疼痛,“当然有,我爸被找到后,就是我去认尸的。你总要知道个答案的吧我来开车,我们现在就去。”
许言倾跟霍西景换了个座位。
一路上,男人全程没说话,认尸的时候,许言倾没进去。
她在外面等着,心情复杂,虽然对霍娇没有一点好印象,可想到里面躺着的如果真是她呢
霍西景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霍娇的尸首很好辨认,昨天晚上出的事,脖子上有明显勒痕,但那张脸还是很清楚的。
霍西景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个游荡在阴间路上的魂,走了两步路,眼看就要栽倒。
许言倾忙过去搀扶住他,“霍先生。”
“是她,是她。”
门口有椅子,许言倾扶着他让他坐下来,霍西景双手掩住面容,似乎不想让别人看到他这个样子。
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空的。
许言倾陪他坐着,男人的肩膀越压越弯,上半身几乎压在双腿上。
“娇娇”
那两个字,痛苦至极。
案件被定性为他杀,霍娇的尸首暂时没法带回去,就连她的手机等物品,也都要留在这。
霍西景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快到晚上的时候,才被许言倾拉走了。
她将他送回家,家里没看到佣人的身影,许言倾把他扶到沙发上。
“你”
她打破僵局,“节哀顺变。”
许言倾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上次霍西景对霍娇的态度就很不正常,可她以为那件事早就过去了。
她走进厨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拉开冰箱,看见里面有一些菜。
许言倾拉上厨房门,先给黄顶打了个电话。
她炒了两个菜,端上桌时,没看到霍西景的身影。
等黄顶打了电话来,许言倾又去楼下接他。
“言倾,你这么着急叫我来干嘛”
“霍先生家里出了点事,我不放心,你今晚就看着他吧。”
“什么啊”黄顶吓得愣在原地,“就我跟他我不要你可别害我。”
许言倾一把拽着他往里走,“难不成要我留下来我是已婚少妇,更加不合适”
霍西景应该是回房间了,许言倾让黄顶别说话,“你今晚就住沙发,把人看好了。”
“”
聿执已经打了不下十个电话过来了。
许言倾匆匆拿了包离开,把黄顶丢在原地直跳脚。
聿执的车停在小区门口,她快步过去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为什么让我到这儿来接你你去姓霍的家里了”
“嗯,送他回来。”
“他没手没脚”
许言倾跟他说了实话,“霍娇被害死了,霍西景一下接受不了。”
“什么人胆子这么大,连他的侄女都敢碰。”
许言倾偎向聿执的肩膀,将他抱紧,生命真的是脆弱,往往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把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带走了。
聿执抬起手臂,将她搂紧,“不准同情他。”
“你也太霸道了,同情都不许”jujiáy
“有了同情,就会有可趁之机,”聿执必须把这条路给堵得死死的,毕竟霍西景条件摆在这,“让他一个人哭几天就好了。”
别妄想让他老婆给他擦眼泪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