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漏里咕噜噜的水流声渐渐停歇,不久后浴室门被轻轻推开。
林悠悠这次出来没带睡裙,洗完澡后就穿着那件无比宽大的白t恤,还有一条看着就很舒服的休闲居家超短裤。
柔软的干毛巾在湿头发上轻轻擦拭着,煞白小脸在热水的冲抚下,水润润的终于恢复了一丝扑扑红意。
李哲放下手机,望着她神色略微复杂:“头昏不昏不是说了叫你少用术式么”
语气有些嗔怪,但林悠悠觉着李哥的眼神从来没这么柔和过。
也可能是自己头还晕乎乎的,有些犯迷糊。
面对李哥的质问,她挪开话题嘴硬道:“肯定是你刚才在边上干扰了我,你看我一个人的时候,一下子就成功了”
小妮子微微昂首,胸脯也跟着挺了挺,也不知是在邀功,还是在为她的狡辩而壮胆,只是那一双漂亮眸子里却没什么底气,怂得很。
李哲不免觉着有些好笑,重复道:“头昏不昏”
林悠悠固执的摇了摇头,但是随着李哥的靠近,有股特殊的气味扑面,充斥着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冲的她又有些迷离。
好吧,还是有一点点昏头。
“湿漉漉的,给你吹一下”
看着她擦了半天也没怎么起效的潮湿长发,李哲推着林悠悠去镜子前,抄起电吹风,聚精会神的替她吹头。
指尖穿过浓密长发,将那一绺绺纠缠在一起的发丝梳开,配合着温热暖流将它们轻轻抖动,宽松的棉白t恤也被余风吹佛,时不时与肌肤相贴,隐隐约约凸显着被封印的身材。
林悠悠撑着桌台,这暖风吹得她困顿,身子也一晃一晃的,昏昏欲睡。
察觉到她的虚弱与不适,李哲暂时将吹风机关掉:“头很晕的话,可以我可以借你稍微靠一下。”
林悠悠轻轻往后倚了倚,潮湿的长发被挤在两人之间,后脑勺凉丝丝的。
直起腰身,她继续撑着桌沿而立:“那样头发就要被压住了。”
李哲将目光从齐腰长发上挪走,对上镜子里的那双眸子,喉结滚了滚,竭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开口,才能让她连拒绝也轻松体面:“你可以转回来靠着。”
镜子里四目相对,似乎电吹风停下来后,整个卫生间都彻底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各自噔噔、噔噔的心跳声。
李哲老脸一红,解释着:“这样的话,头发就不会被压住了。”
小悠垂着眸子转过身来,轻轻倚了上去,细声呢喃:“你吹快一些”
潮湿的浴室里气氛旖旎,胸膛上有火热的气息在狂跳不止,将她发白的俏脸都晕上一抹淡红,林悠悠轻轻靠着李哲的肩头,小手不安的抓着他的衣角,呼吸止不住的急促。
暖灯昏黄,两人面对面的相依偎,吹风机再度启动,嗡嗡嗡的遮住了一切声响。
半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李哲一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在发丝间游曳,指尖偶尔在小悠紧绷着的背上擦碰到,虽一触即走,两人却都感受到一股酥麻电流。
将头埋在李哥怀里,林悠悠小鼻子嗅了嗅,近乎贪婪的闻着他的味道,然后将头埋得更低,不敢看他的眼睛。
李哥真的很好闻
从小到大,似乎只有她生病抱恙时,李哥才会难得的展现他温柔似水的一面。
上次灵山归来也好,今天头脑昏沉也罢,若是透支术式就能得到李哥的贴心照料,那似乎也很不错
不对以李哥的性子,自己若是再叛逆的胡乱施展术式,很有可能会挨骂。
唔这风暖呼呼的李哥也像个小火炉
将长发吹至半干,李哲换了个档位,浴室顿时安静了许多:“你头还昏的厉害么”
“都叫你不要乱施术了,非要把自己折腾一顿是吧”
“说起来,那个水灯和镜花好像对天师的了解还蛮深的,等回去了可以找机会多问问,就是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把它们重新逮回来。”
嗡嗡声响渐微,李哲关掉吹风机,嗓音干涩而柔和:“要不要以后都这么吹”
他很喜欢这姿势。
心脏咚咚咚跳得厉害,却迟迟没有回应,李哲鼓起勇气低头,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靠在自己胸口,睡的静谧香甜。
我可是蓄了很久的势啊
将头再低几分,鼻尖在发丝间亲昵地蹭了蹭,李哲深吸一口气,将其轻轻抱起。
失重感传来,小妮子一瞬间就醒了过来,然后睡眼朦胧的望着李哥,懵懵的眨巴。
那一瞬间的慌张落入李哲眼里,虽然有些懊恼,但也稍稍舒了一口气,有言道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小悠方才的表现倒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怎么能睡着呢
默默地把她抱回了床上,李哲轻轻咳嗽着,缓解这尴尬的局面:“你不舒服的话,就早点休息吧。”
拽着被角,林悠悠缩着半只脑袋,乖巧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睡不着了。
还是抱着李哥睡舒服哪怕只是靠在一起轻轻搂着,也好安心,好入眠
小妮子想着想着,背过身去,把自己蒙了起来。
李哲将电脑合上,把灯熄了,也爬到上铺里躺着,他两手交叉垫在脑袋下面,凝视着黑暗中的天花板。
夜晚,多愁善感的上头时刻。
有人的情感在夜里轰轰烈烈的交汇,有人的情感在夜里一波又一波的爆发。
李哲现在也很上头。
友情的变质需要一个开端。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思绪如决堤洪水般肆意奔涌,不断冲刷着他的理智,待浪潮退去,剩下一个又一个徘徊萦绕的冲动。
在感性支配理性的深夜里,它们一个比一个诱惑。
仅剩不多的理智告诉着他,要好好选,最好能像奇异博士那样,能在无数结局中选出一个最优解。
两手摸索了一番,李哲翻了个身,盯着黑暗中的某处,这才想起手机落在了桌子上没带过来,但他现在也懒得再爬下去取,不然还可以跟二狗商量商量。
这家伙花花肠子很多,别说告白失败了,就算是真正的前女友,他都能处成好朋友。
房间安静,下铺隐约传来林悠悠轻微的酣睡声,李哲探头看了两眼,回想起方才的温软感,大晚上的有些睡不着觉。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