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终于到家啦”
一开门,林悠悠两只小脚踢了踢,将鞋踢掉后,直冲冲的朝客厅跑去,然后啪叽一下,贴在了沙发上,像只咸鱼一样哼哼唧唧的不动弹了。
她闭着眸子,一脸满足的痴笑着,喉咙里发出各种不可名状的畅快音节:“呜呜好舒服”
李哲站在玄关轻笑着,将她那双白云小拖鞋拿过去后,又拎着行李开始收拾整理,一趟一趟的忙碌着。
小妮子趴在沙发上,声音懒洋洋的:“李哥,要我帮忙嘛”
“不用了,你”李哲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句干劲满满的“好的呢”。
躺在沙发上的林悠悠翻了个身,然后又拽了一个抱枕过来,换个更舒服的姿势蜷缩着。
“”叹口气,李哲将扫地机器人启动,又去厨房间烧了壶热水,继续着他的后半句:“你去把你自己的衣服收拾了就行。”
客厅安安静静,听不到半个字的回应。
目光朝门外瞥了一眼,李哲忍不住撇撇嘴,一脸无奈,跟搬家似的继续整理着乱七会儿,沙发上又传来慢慢悠悠的问询声:“李哥要我帮忙嘛”
“不用了,你躺着吧。”
“好的呢”
李哲刚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完,听着她声音里的开心,感觉这丫头说话时候都冒着小花。
一说到花,他就忍不住想起花寻和于子阳,拎起林悠悠的白色小行李箱往里走,感叹道:“要说那花寻也真是果断,最后关头直接就给他弄昏过去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毕竟这种事太难解释了,还不如让他以为是一场梦,话说我们叫了救护车,是不是忘了付钱”
李哲怔了怔,他对这事儿也没什么经验:“应该不用吧”
于子阳缴了费,有些怅然若失的走在路上。
人行道空落落的,他的心也空落落的,不断回想着那如梦似幻的场景,忍不住抬手抓了抓,却依旧只抓了一场空。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做这么真实的梦。
林悠悠在沙发上瘫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些元气,两只脚扑腾着踩上拖鞋,去浴室里哗啦啦的冲洗。
哼着小曲儿,林悠悠打着肥皂将袜子搓洗一番,拧干后准备去阳台上晾着,结果一出卫生间就看到李哲正蹲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翻腾着行李箱。
捏着袜子的手忍不住一紧,小悠怔在那儿,脸上的红霞随着他手里的小内内一起缓缓升起。
“啊”
一通鬼哭狼嚎的尖叫,林悠悠边跑边喊,冲过去一把夺走了他手里那条白色花边、带着小蝴蝶结的可爱小内内,羞红着脸塞回行李箱里,然后砰的一下给它盖上了。
“你你是变态吗”
李哲两只手停在半空,仍保持着方才的动作,脸不红心不跳:“那不得把衣服收拾出来嘛。”
小妮子坐在床边,气鼓鼓的瞪着他,她发现这男人脸皮越来越厚了,之前大半夜拿着自己内衣晃悠,被逮到现行的时候还是会支支吾吾、慌乱一下的,现在完全就理直气壮,俨然像是个恶霸了
“那你喊我过来自己收拾呀”
“我喊你了呀。”
望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李哲很想上去捏一捏亲一口:“你不是太累了不想动吗,我就想着让你继续休息,然后过来替你收拾一下。”
林悠悠沉思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儿事,支吾两声,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就竖着眉毛瞪他。
哼
李哲在地毯上盘坐下来,望着眼前水润白嫩的小脚暗暗出神:“反正我们都是男女朋友了,收拾个衣服而已,这有啥”
“那也不行”
察觉到他的眼神,还有那微不可察的吞咽,小妮子下意识地将脚一缩,抵在床边了还不安心,干脆缩回了床上,压在屁股底下跪坐着。
“有啥不行的”
“就是不行”
林悠悠坐了一会儿后,觉得这姿势实在有些不舒坦,便换成了鸭子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望着李哲,却发现他眼中的光芒更甚了:“我们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呢,你不能老想着欺负我。”
李哲乐了:“我帮你收拾衣服,怎么能叫欺负你”
林悠悠说不过他,直接发动了撵人大法:“快出去别打扰我整理行李,你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拖地吗,快去拖”
被她一路推着出了门,李哲弯腰捡起地上那双湿漉漉的白色小棉袜,上面还印着小樱桃:“这是你的”
刚准备关门的林悠悠顿时又冲了出来,将那双袜子也抢走。
李哲咳了两声,靠在门框上沉吟:“我觉得,我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小悠将袜子放在一边,打算等会儿再重新去洗一下:“有什么误解”
李哲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喜欢袜子。”
望着他恳切的目光,林悠悠满脸的不信,冷哼了一声后默默收拾起衣服。
有李哲在边上站着,她只好将内衣夹在了其它干净的衣服之间,偷摸着塞进衣柜后再整理。
有着柜门做阻挡,她底气顿时足了很多:“骗鬼呢,你明明就很喜欢。”
“我没有。”
“你上次还流鼻血了呢。”
“能不能不提了而且那也不是因为袜子。”
“那还能因为什么”
“呃可能是因为脚”
林悠悠将脑袋探了出来,半羞半得意:“哼哼,你果然喜欢脚”
“”
向来擅于挖坑的李哲,从没想过有一天也会被这小妮子绕进沟里去。
“不,我当时是因为上火。”他摇着头,将话题一口咬死。
“好好好我勉强相信你啦因为上火”
林悠悠将头重新埋进了大大的衣柜里,弯着身,似乎是放过了他:“李哥,晚上你想去超市逛逛吗陪我去买点东西。”
“我是无所谓啊,你不觉得累就行。”
“好。”
她声音突然变得羞答答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身,一黑一白两条袜子在她手里轻轻摇晃着,长长的,滑滑的,微微透着光
“那你觉得我是穿这个还是这个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