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十里地,对于寻常大军来说,都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更何况是在这个世界,军队都由武者组成。
以武战,哪怕是最低武者一重的脚力,十里地,都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罢了。
此时,十万裂地虎军在烈犴的率领下,行军速度更是迅捷无比。
一晃眼,风沙迭起,喊杀声震天而至。
“嗯,不对”
当见得二十万武家军严阵以待,森威如狱的军容之际,烈犴猛地心头一沉。
尤其是正前方两万后天九重的长矛兵,一手持盾,一手持矛,压迫力十足。
“裂地虎军,速速前军改后军,后军改前军,撤”
第一时间,烈犴便是满脑子里都是上当了三个大字。
他只是鲁莽冲动,显得有些无脑,但却不是傻。
眼瞅着二十万武家军,阵容齐整,气势恢宏,明显比之他麾下十万裂地虎军更加精锐。
他立时便是下令撤军。
“撤撤撤”
尽管一众裂地虎军不明所以,也还是严格遵从烈犴的将令,匆匆调转身躯,往井尚关折回。
“想要跑”
程咬金笑了,他沉喝一声道:“全军听令,给我加速追击”
话音刚刚落下。
裂地虎军奔赴回返井尚关的道路之上,却是突兀地出现了四百骑。
四百骑,人人身着漆黑重甲,胯下宝驹,不断吐出灼热的黑炎。
吼吼吼
仰天咆哮间,有如远古的凶兽般,血色的煞气澎湃而起,骇人听闻。
顷刻间,裂地虎军耳膜颤动,纷纷为之心神惊悸。
“杀”
四百骑,齐齐爆喝一声。
可怖的杀机,似凝若实质,瞬息袭入裂地虎军的脑海之中。
砰砰砰
四百骑齐齐爆冲,只数个呼吸间,他们便已深入裂地虎军之中,沿途之上,凡他们枪尖所及,便无有一个活口。
鲜血很快便是将他们的黑甲染红,冰寒刺骨的血炎枪之上,层层鲜血,循环往复,似暴雨倾盆般,打湿了一层地面。
他们正是四百玄甲军。
亦是程咬金为此次突袭井尚关,夺取西北两道,做得第一手准备。
他秘密派人到西山道,请求秦琼将四百玄甲军借他一用。
老兄弟求助,秦琼自是欣然应允。
自然,这种事情,也是在武战默许范畴之内,不然,饶是程咬金胆子再大,也不敢胡来。
“这是圈套”
“该死”
“兄弟们,给我回头杀,跟他们拼了”
一见前路被阻,四百玄甲军,硬生生的杀得一众裂地虎军胆寒。
烈犴直看得目呲欲裂。
他咆哮嘶吼间,率先回头,冲着二十万武家军,便是悍然杀了过去。
霎时间,裂地虎军也是心有所感,亦是觉得生路无望。
抱着必死之心,瞪大双眸,折身杀向二十万武家军。
他们试图以命搏命,杀退二十万武家军,以换取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咚咚咚
只可惜,他们注定失算了。
正听得,战鼓之音如雷鸣。
二十万武家军,前排两万长矛兵突然止步,放下一人高的盾牌,瞬间组成一道道钢铁般的城墙。
唰唰唰
劲风一起,不知多少杆长矛同时刺出。
冲在第一线的裂地虎军,甚至都没有反应得过来,便是被戳成了一个个血人。
砰砰砰
黄阶下品的长矛在手,锋锐而不可挡。
每一矛戳出,裂地虎军的兵刃但凡敢与之交击,多数都要被一矛击碎,随之惨死于矛下。
“兄弟们,给我冲”
裂地虎军们还是有些血性的,哪怕,在一根根长矛的肆虐下,他们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但,终究还是在声声喝令下,鼓起勇气,再度大规模发起冲锋。
铛铛铛
当零星的裂地虎军越过一杆杆夺命的长矛,冲杀到长矛兵近前之时,又是绝望的发现,他们的兵刃竟是无法刺穿那坚固的盾牌
黄阶下品的盾牌,其坚韧程度,莫说是普通不入品的兵刃,就算是这些长矛兵自己手中的黄阶一品长矛,也无法将之轻易洞穿。
矛与盾,此刻在这些长矛兵手中,俨然达成了最完美的契合状态。
一手盾,守护自己安然无恙,任敌汹涌无匹,我自巍然不动。
一手矛,一寸长一寸强,长矛刺出,必见鲜血
渐渐地,裂地虎军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越过长矛兵所构成的阵地堡垒,不觉一个个开始畏首畏尾,驻足不前。
“大军听令,步步推进,合围剿杀”
程咬金一步踏空,及时指挥喝令道。
既然敌军不动,那二十万武家军就该再度向前,进一步压缩敌军的生存空间。
撕拉撕拉撕拉
长矛兵们一手高举盾牌,一手长矛横刺不休,短短时间,便是轻易平推向前,沿途之上,纵横无阻。
就算是有裂地虎军侥幸躲过这些长矛兵的击杀,也难逃长矛兵之后,普通武家军的补刀。
他们可是有足足十直在看着两万长矛兵的表演,可算是把他们都给憋坏了。
偶尔一碰到裂地虎军的漏网之鱼,便是一拥而上,乱刀砍死。
那血腥的场面,饶是程咬金看得,都不觉嘴角抽搐。
太残暴了,太不人道了。
好歹,也给人一点反抗的余地吧
这动不动就是十来个武家军一起上,一人数刀,莫说是留活口,就算是想留一块完好的血肉都难。
嘶
身处于乱军之中,烈犴倒吸凉气连连。
他前后来回眺望,瞳孔之中的骇然之色,愈渐浓郁。
需知,他的这一支裂地虎军,虽然人数不多,仅有十万之众。
但是,放眼天下间,也绝对是一支强军。
整支大军,都是由至少后天七重的武者组成。
他们个个都崇尚暴力,骁勇善战。
搁在以前,即便是声名赫赫的大夏威虎军,同等数量下,裂地虎军也不是不能碰上一碰。
然而,就在今日,他引以为豪的裂地虎军,竟是为区区四百铁骑杀得崩溃。
为声名不显的武家军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