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莜萱关上电脑,用被子蒙住头,不停给自己洗脑:“关我啥事关我啥事,冻死他才好,谁让他跑过来的又不是我请他来”
“呼”
被子掀开,她下床打开手电筒。
手机上只剩一格电,得快就会用没的,时莜萱快速给自己所有的厚衣服都找出来穿在身上。
然后抱着被子去敲盛翰鈺的门:“笃笃笃。”
“喂,开门,给你送被子。”
门没开,盛翰鈺的声音却在楼下道:“我在这。”
时莜萱用手电筒照他缩在沙发上,身上盖的竟然是抱枕
盛翰鈺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两件换洗衣服而已,一件厚衣服都没有,现在骤然降温,冷的只能用抱枕保暖了。
时莜萱将被子递给他:“你盖这个吧,抱枕又不保暖。”
“不用。”
他给被子塞回来,手无意中触到柔软的地方立刻触电般收回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盛翰鈺不道歉还能好点,道歉等于点破刚才碰到哪了。
时莜萱脸唰就红了,烫的像是火烧一样。
好在房间暗看不清脸色,否则她窘的手脚无措脸上都白的一点反应没有,他一定会发现端倪
“不说话没人给你当哑巴。”
时莜萱恨恨给被子又扔回去,整个砸他头上,然后转身就走。
“啊”
胳膊突然被拽住,她毫无防备往后仰过去,倒进男人怀里。
“流氓,你松开我”
时莜萱刚要挣扎,就发现起身很容易,人家根本没想对她怎么样,是她反应过激了
这样一来,就很尴尬。
时莜萱“蹬蹬蹬”上楼,回到房间重重关上门,刚开始的时候脸上发烫身上也没觉得冷,但过一会儿浑身就冷的直哆嗦
怎么这样冷啊
什么时候来电啊
时莜萱冷的受不住,抱着肩膀在床边缩成一团。
这样下去不行,现在半夜还没到就冷成这个样子,这么坐着睡一夜非感冒发烧不可。
她推开房门,在走廊上慢跑,从这头跑到那头,运动起来身上就不那么冷了。
“你就不能消停点大早上跺楼梯,大半夜跑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盛翰鈺抗议。
时莜萱不甘示弱回怼:“被子给你了我怎么睡没睡着都快给冻死了,睡着一定冻死。”
“冻死我,你在房子里能说明白吗就不怕警察叔叔控告你谋财害命”这个说法挺新鲜,盛翰鈺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他会谋女人的财。
“被子还你。”他抱着被子过来,打算还给影子。
却被拒绝了,影子拒接:“我不要。今天这么冷,被子还给我要是你被冻死了,警察叔叔也得怀疑我谋财害命”
“那就一起睡。”
盛翰鈺不由分说给影子裹在被子里扛起来进她房间。
“放我下来,盛翰鈺你混蛋,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你什么意思呀快放开我”时莜萱急了。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抱团取暖而已,别想多了。”
盛翰鈺给她放在床上,自己也钻进被窝,真就是抱团取暖,再没有别的动作了。
她承认,俩人挤在一起是比一个人暖和
而且身边很快传来轻微的鼾声,身边的男人睡着了。
开始她背对着他,但只是一个姿势时间长了很累,于是她慢慢转过身。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乌云散去,月亮露出半个头。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足够她看清男人硬朗的脸部线条和俊朗的五官。
时莜萱承认盛翰鈺长的确实帅,这张脸比明星也不差分毫,看着就爽心悦目,还有钱多金怪不得这两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
要不是他心里有简怡心,时莜萱觉得和他过一辈子也行不对,想哪去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脸又开始发烫,呼吸也有点急促
不对,好像呼吸急促的人不是自己,盛翰鈺也脸色发红。
她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下,发烧了
再看他身上的衣服才发现,他就是穿这身冲进大雨里给自己拽回来,然后她洗了热水澡换了干衣服,他好像给她煮红糖姜水
一定是那时候淋雨着凉了,时莜萱从床上下来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纱布剪刀碘酒感冒药也有,但一看生产日期早过了。
药不能吃也不能眼看着他发烧。
时莜萱到厨房烧水切姜煮姜汤,滚烫的姜糖水煮好,刚端进房间,盛翰鈺就问:“你去哪了”
“能去哪啊,给你煮姜汤,醒了正好,起来趁热喝”
“让我好找啊,我找了你好久好久都没没找到,怡心你在哪你去哪了啊”
“不要离开我,你不要跑”
合着她会错意,盛翰鈺不是在跟她说话,他在说胡话,想念简怡心。
时莜萱伸手再次摸上他额头,热度比刚才还要厉害,额头滚烫却一点汗都没有,这样下去会烧坏内脏的。
不行,没有药现在只能物理降温了。
她伸手去解他衬衫扣子,腰却被男人紧紧搂住:“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松手,我不是简怡心,我是影子。”
时莜萱使劲挣脱,男人手却像是铁钳一样给她桎梏紧紧的,费力挣扎好一会儿都没挣脱,还给自己弄出一身汗。
俩人现在的姿势很暧昧,这已经很让她尴尬。
但更尴尬的事情还在后面,盛翰鈺开始亲她,试图紧紧和她贴近在一起。
“啪”
时莜萱气急,一记耳光扇在盛翰鈺脸上。
“发烧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就不该管你,让你烧死才好呢”时莜萱气咻咻瞪着他,发脾气。
如果是平时,盛翰鈺可能会有不同的反应,但他一定不会哭
现在他哭了。
他眼里涌出眼泪,声音自责的不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不应该一个人独活,应该让我烧死”
天地良心,她说的“烧死”不是那个“烧死”好吧
不过就算她现在解释,盛翰鈺也听不进去,他浑身烧的滚热,说的全是胡话。
平时跩的不行的人,现在脆弱可怜又无助
虽然知道他现在不清醒,虽然知道他所有的话都是对简怡心说的。
但他的样子还是激起时莜萱同情心,她打来一盆冷水,用毛巾给他擦额头,手心退烧。
冷水擦温了就换一盆,连续换了几盆水,他身上的温度终于没那么热了。
也不再说胡话,只是呼吸仍然很重。
姜糖水早就已经冷了,时莜萱换了一杯温水,用汤匙一点点喂给他喝
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盛翰鈺烧终于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