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对大鱼围追堵截,欢快的模样,动作都是一样的,盛翰鈺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看痴了。
他真想加入她们中间,和她们一起玩闹。
更想立刻就扯掉假发,大声告诉她们自己谁
然后亲子鉴定也不用做,直接带着母子俩回国。
虽然没有任何人给他证实时然就是他的亲生骨肉,但盛翰鈺不是傻子,从各种细节就能猜的出来。
当年时莜萱在手术室足足呆了有十几个小时,这么长时间心脏搭桥都做完了,一个小小的流产手术需要这么长时间
但是保胎就不一定了。
当年给时莜萱做手术的医生是妇科圣手,人称“一把刀”。
不只医术高超,并且还是简宜宁同学,跟他关系匪浅。
如果他保住了萱萱肚子里的孩子,并且和他们一起骗自己,说孩子流产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时莜萱古灵精怪,心眼多脑子活。
她就知道如果孩子没事,他是一定不会同意和她离婚,所以想出这样的办法很有可能。
以前他以为时莜萱已经死了,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但现在她活着。
不只活的好好的,还有个女儿,他就不能不想。
女儿年纪,生日都对的上。
说明她就是当年那个孩子,而且眼睛还像极了他,做什么亲子鉴定完全没必要。
不过冲动归冲动,最终盛翰鈺还是克制住了。
没有冲过去表面身份。
时机不到,只怕是现在表明身份时莜萱会立刻就带着女儿躲远远的,然后让人给他赶出国,一辈子再也见不到她们母女俩。
只当个佣人,就这样守护着她们也不错。
鱼儿蹦跶不起来了,终于被母女俩捉进水桶里。
俩人只是玩闹的功夫,盛翰鈺就用粗铁丝,木棍和纱网做了一只纱网。
“艾丽莎,这是做什么用的”时然眨巴着晶晶亮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纱网看。
他做个下河捞虾的动作。
用纱网捞虾,不只是时然,就连时莜萱都是第一次听说。
“能行吗”时莜萱表示怀疑。
盛翰鈺准备亲自给娘俩示范,刚准备挽起裤腿他及时住手。
不能挽,挽起裤腿就露馅了。
国人虽然长的高大,但也不代表女人的腿上长满腿毛。
“噗通”
他就这样跳了下去,溅起浪花一朵朵。
“艾丽莎,你小心点。”小姑娘在岸上奶声奶气的提醒。
他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拿出香油瓶子,倒了点抹在腿上。
各种小虾小鱼闻到香味,统统向他靠拢,河水很清澈,清澈的连最小的鱼苗都能看清。
盛翰鈺看准地方,一网兜下去足有十几只虾进了网兜。
倒进桶里后,给个头小的挑出来放生,单留下个头足够大的。
“妈咪,我也想下去和艾丽莎一起玩不是,一起为家里做贡献。”小姑娘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妈咪,没抱多少希望,但实在没忍住。
下河是大忌,妈咪说过多少次的,但她就是忍不住啊,看起来好好玩啊。
而且天气这么热,在水里一定特别畅快。
别的小朋友大多在水里嬉戏,只有她不可以吗
时莜萱犹豫着,没有马上答应。
按说这是个修复母女关系的好机会,她应该答应,但她又怕这次答应,下次就不好管了。
玩习惯了经常往这边跑怎么办
齐衡在河水里起哄:“时然下来啊,你不是只敢在岸上抓鱼,不敢到水里来抓鱼儿吧”
旁边还有小朋友起哄:“哦”
“哦”
“时然是胆小鬼,不敢下水,胆小鬼”
时然急了,这要是妈咪不在身边,她一定立刻跳下去,看他们还敢不敢骂自己
但妈咪在,她不敢。
时莜萱从来不知道不下水是会被小朋友们嫌弃的,她一直在豪门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国的风土人情并不是很了解。
这里水多,人们自古就有戏水的传统,不敢下水会被所有人鄙视,哪怕是小孩子也不例外。
只是很不幸,时莜萱就是不敢下水的人。
现在见小朋友都在起哄,女儿委屈又跃跃欲试的样子,她争强好胜的心思也被激发出来,不等时然继续求她,主动同意:“去玩吧。”
得到妈咪同意的时然很快就跳进水里,和小朋友们在水里嬉戏。
用各家大人做的网捕鱼捞虾,玩的不亦乐乎。
盛翰鈺开始还在一边呵护着,生怕孩子有点意外。
就算是磕碰点皮,他也会心疼的不得了。
不过很快他就显得碍事了,盛翰鈺自己没觉得,坐在岸上的时莜萱都觉得一个大块头“女人”紧张兮兮的在孩子们中间碍事又碍眼。
于是喊他:“艾丽莎,你上来。”
盛翰鈺上岸,像个木头一样站在她身边。
生火时间还早,这时间正好无事可以歇一会儿。
时莜萱本来也不是严厉的人,更没有豪门贵妇那么多规矩。
她拍拍身边的位置,和蔼道:“艾丽莎,坐下来陪我说说话。”
陪她说话
虽然盛翰鈺现在不能说话,但也求之不得。
他小心翼翼坐到她身边,无意中胳膊碰到时莜萱肩膀,立即触电般离远了些。
俩人挨太近他害怕,害怕被她发现端倪认出来。
不过时莜萱没多想,她只以为是艾丽莎碍于身份有别,怕冒犯她被训斥。
时莜萱心里多少有点内疚,内疚自己在艾丽莎刚来的时候太严厉了,以至于她现在畏手畏脚,看见自己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似的。
“艾丽莎,对不起。”
她主动对艾丽莎道歉:“以前我吓到你了,是我的错,你能原谅我吗”
他使劲摇头,表示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盛翰鈺道歉是真心实意,他确实在道歉,为了五年前的事情道歉。
发自内心的道歉,只要时莜萱能够原谅他,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立刻让他去死都可以。
“不,是我的错。”时莜萱坚持。
同时她也觉得这艾丽莎太老实了,身上的奴性太强。
国等级分明,底层阶级的人对贵族有种从心底往外发出的敬畏。
但时莜萱不是,江州虽然有有钱人穷人的区分,也有豪门和平民的不同,但阶级和阶级之间并不固化。
她不习惯佣人卑躬屈膝,尤其是对艾丽莎,更不习惯
艾丽莎比划着,坚持是自己的错。
一定要对时莜萱道歉,还恳切的哀求她接受自己道歉。
“好吧,我接受。”时莜萱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