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冒险。
朱家是那么容易就能混进去的吗
上次他是在机缘巧合下混进朱家,呆了几个月。
那段时间被朱一文视为今生最大的耻辱,现在朱家安保做的像是铁桶一样,滴水不漏,这时候还想混进去就是找死
盛翰鈺知道兄弟是担心自己,但他主意已定,必须要去。
“没事,你只管给我把衣服找来,我有办法好好混进去,再好好混出来。”他耐着性子道。
王勇仍然不松口:“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今天就是说出大天都没用,我也不能让你出去,除非你从兄弟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越说越不像话,也给盛翰鈺那点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彻底消耗干净。
“啪”
盛翰鈺沉下脸,在他头上拍一巴掌,瞪着眼睛道:“你不给我找衣服,我就穿这身衣服去,非去不可。”
“今天去不上就明天,明天去不上就后天,你能永远都拦着我”
王勇像是泄气的皮球,瘪下去。
他领教过盛翰鈺的韧劲倔强
盛翰鈺有时候属平头哥的,只要认准一样,哪怕拼死也要干到底
根本阻拦不住。
王勇让步:“哥,哥你别冲动,我给你找衣服还不行吗但你不能自己去,也得带上我。”
盛翰鈺嫌弃的看他一眼:“带上你你是怕死的不够快”
王勇将近二米的大块头,二百多斤,朱家佣人就没有这么壮的。
进去就得被发现,确实不能带他。
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好伪装就换主意让大哥从手下挑拣两个机灵的带去,万一被发现还能有个照应。
“不用,我自己去最安全,你带人在外面树林里等我就行,就这么定了。”
王勇还想再劝,对上大哥坚定的目光于是闭嘴,什么都不用说了,他主意已定,说什么都没用。
当天夜里。
朱家附近的树林里树影婆娑,除了风声和树叶发出的沙沙声,隐约还有人压低声音说话声。
“哥,还有几分钟车就过来了,你一定要小心,我就在这里等你,死等。”王勇紧张兮兮,明明凉风阵阵,他却紧张出一身汗。
“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盛翰鈺拍拍兄弟肩膀,以示安慰。
他躬起身子,像只豹子般盯着前面的公路。
这条路只通往一个地方朱家。
路上横着一颗木头,像是偷树的被发现逃跑后落下的。
这片树林也是朱家的,林子里有不少珍贵的树种,经常有人到这偷树,被发现只要树扔下人跑了朱家也不追究。
远处有光由远及近,朱家买菜的车回来了。
采买的佣人都是晚上去农庄采买。
采购新鲜的蔬菜,水果,肉类,这个时间回来正好给主人做早饭。
车越来越近,看见前面的木头车速慢下来,然后停下,从上面下来一个人骂骂咧咧去搬木头。
盛翰鈺灵活的蹿出去,抓住车边栏杆一跃跳进车后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勇并没有因此松口气,反而心开始提着,默默为大哥祈祷,祈祷他千万别被人发现,一定要顺顺利利进去,再顺顺利利出来。
车上多个人,车里的人却一点没发现。
采买的车到门口后,守门的人打开关卡,盛翰鈺跟着顺利进去。
今天天公作美,乌云遮住月亮,若隐若现。
盛翰鈺对宅子里布局很熟悉,在车快开到厨房的时候悄无声息蹦下车,隐身到树丛中。
这里离宅子很近,他猫腰快跑,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宅子下面顺着排水管灵活的爬上去。
这里是监控死角,绝对安全。
四楼的排气窗开着,他顺着窗户钻进去,然后贴着墙根走。
宅子里对佣人管理十分严格,越往上面等级就越高,但佣人也就越少。
尤其是这个时间,基本不用担心在走廊上撞到别人,四楼佣人本来就少,现在也都在房间里睡觉。
盛翰鈺到时莜萱房间门口轻轻一推,门开了,闪身进去
“谁”
时莜萱根本没睡着,门开她就感觉到了。
刚问出声,就见一个黑影蹿过来,大手捂住她嘴:“别嚷,是我。”
声音太熟悉,熟悉的让她想咬人
但嘴被捂着根本咬不到。
于是时莜萱拼命挣扎,用手打他,用脚踹她满腔怒火在胸前里熊熊燃烧,快要给自己气炸了。
盛翰鈺给她搂在怀里,除了不让她喊出声音,剩下的所有照单全收
时莜萱动作渐渐慢下来,不是不想打,而是打累了。
打人也是个力气活,这男人身体硬的像是铁板,打在他身上,痛的却是自己手脚。
她累的直喘粗气,盛翰鈺在她耳边低声商量:“萱萱,你别喊我松开你好不好我有话想跟你说。”
时莜萱点点头,于是他放心的松开手“来”
刚喊出一个字,嘴立刻又被捂住。
“唔唔”
时莜萱发不出声音,就狠狠瞪他。
要是目光能杀人,盛翰鈺只怕已经死上十几回了。
“对不起萱萱,我知道你恨我,但当年都是我的错,我不敢奢求你原谅你,我只想看着你,能远远的看着你就行。”
盛翰鈺心里有一肚子话想对她说,在来之前甚至已经已经打好腹稿,但真正见到人的时候他却怂了。
他从来没有像是现在这样怂过,甚至都不敢面对时莜萱的眼睛。
心里有愧。
他给她搂在怀里,千言万语一句都说不出来。
但只是这样抱着也是好的。
在监狱里的那五年,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能梦见这一刻能给萱萱搂在怀里,能重新再次拥有她。
现在也算是梦想成真吧
虽然怀里的人并不配合,还时刻都有暴露的危险,但他还是甘之如饴。
能有这刻足够了。
就算被人发现,马上死掉也不后悔。
时莜萱挣扎的时候用力过猛,现在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软绵绵被盛翰鈺搂在怀里,还恨恨的瞪他。
她好恨,不只恨他更恨的其实是自己。
恨自己好没出息,怎么还会贪恋这怀抱的味道
时莜萱对自己道:时莜萱啊时莜萱,你千万不能被这男人的表面蒙蔽了,当年他坑你还不够惨吗你要是心软一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天上的乌云渐渐隐退,月亮出来了。
皎洁的月光照进来,给俩人的影子照在地板上,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