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莜萱挂断电话,就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她能沉住气,但朱一文不能
电话再次打过来,时莜萱接了。
这次朱一文开门见山:“你回来帮我度过这次的经济危机,我就跟你离婚,从此两不相欠。”
“呵”
时莜萱讥笑:“那你给然然下毒的事情怎么算”
对方沉默几秒。
然后道:“你都知道了”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波澜,但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说明他准备出手了。
时莜萱不怕,她和朱一文正面对上不可避免,早晚都会有这一天。
“对,我都知道了。”
“我们国家有句俗话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做这缺德事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能有发现的那一天。”
朱一文:“没关系,知道就知道吧,你又能怎么样呢别忘了我们俩的婚姻还在,你还是我夫人,如果我破产所有的债务你也有一半。”
“所以,这就是你不肯离婚的理由吗”时莜萱反问。
事情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他只是威胁她而已。
“不是,我还是想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夫人只要你回来,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你随便提”
“不可能,朱一文你觉得事情都到这个地步,我还可能回去吗”
时莜萱真不知道朱一文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俩人已经闹到这个样子,还认为她能回去
“你会回来的。”朱一文说完这句,就挂断电话。
警察上门的时候,时莜萱吓一跳。
“请问找我有事吗”
“时小姐,您的护照让我看一下。“
听完这句,她立刻就明白他们的来意。
于是给护照递过去。
俩人翻开看看,递回来提醒:“时小姐,请您在规定时间内回国或者到大使馆补签,否则您和孩子会被强制遣返。”
“我知道了,谢谢。”
警察离开,时莜萱愁眉不展。
她现在知道朱一文昨天说“你会回来的”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她是偷渡回来的,但还是办了护照,没有护照就没有身份,在江州寸步难行。
但有了护照还是很麻烦。
六年前她在江州就是个“死人”。
现在时莜萱的身份是国人,护照上的期限还有三天过期,如果没有警察找上门,也没什么事。
但现在他们既然已经找来了,这件事就一定要解决。
补办续期想都不用想,朱一文早编织了一张大网等着她,她就是申请也得被拒绝。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走进大使馆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就得被逮起来强制带回去
在江州的地盘,朱一文不能给她怎么样,但在大使馆就不一样了,那边他还是能说上话的。
时莜萱就算不太愿意,还是去找盛翰鈺。
没办法,现在除了他,自己找不到别人。
盛翰鈺在陪然然玩扮家家酒。
他扮成一艘火箭,给然然扛在肩膀上,“嗖”下蹿到天上去。
当然并没有真正的天,就是在沙发上窜上跳下。
父女俩玩的正高兴,突然发现时莜萱站在面前,俩人立刻老实了,乖乖坐下装作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然然你自己玩,盛翰鈺你跟我到书房,我找你有事。”
“不,我不让叔叔走。”然然拦在盛翰鈺前面,张开双臂。
每次妈妈要单独找叔叔谈话都是让他“不要来了”,“赶紧走”,时莜萱那套套路,小家伙门清。
叔叔在家里养病好几天了,现在妈妈突然提出单独谈,小家伙条件反射般就认为她是想给叔叔赶走。
时莜萱还没等说话,盛翰鈺已经替她给孩子解释:“叔叔不走,妈妈找叔叔有事,乖,你自己玩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好不好”
“好。”
俩人进书房,时莜萱也没废话,给刚才警察上门的事情告诉他,问他有没有办法。
“有,这件事你交给我就不用管了,我马上去办。”
盛翰鈺出来,见时然坐在大门口拼积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然然你怎么坐这了到客厅去玩。”边说边换鞋。
小姑娘站起身,但没走而是靠在门上:“妈妈说话不算数,她说不会赶你走,现在你还是要走了”说着眼泪一对一双往下掉。
盛翰鈺的心都要化了。
他的心很少这样柔软过,以前是为时莜萱,他的爱人。
现在是为时然,他的女儿。
他给时然搂在怀里,耐心的给小姑娘讲:“叔叔不是被妈妈赶走,而是妈妈想让叔叔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很重要,关系到然然以后还能不能和叔叔一起玩。”
“真的吗”
“真的,我不会说谎骗然然。”
于是时然让开:“那你快去吧,早点回来。”
“好。”
他亲下女儿额头:“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要吃什么”
“吃好吃的。”
“嗯。”
对话结束,盛翰鈺出门,小姑娘乖乖拿着乐高玩具回到客厅拼,一点都没哭闹。
盛翰鈺效率特别高,两小时后他就回来了。
递给时莜萱一只档案袋:“解决了。”
呃
时莜萱不相信:“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解决的”
“自己看啊。”他还卖关子。
自己看就自己看。
时莜萱打开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想到这办法的谢谢你。”她给档案袋抱在怀里,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和高兴。
离什么婚
有了这个东西,她和朱一文的婚姻可以无效,根本就不用费那道手续。
档案里的资料歧视很简单,就是取消时莜萱的死亡证明,现在人活着回来了,重新给她上江州的户口就可以了。
上了户口,恢复身份证。
时莜萱还是江州人,当然可以长长久久留下,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而且江州不承认双国籍,还是江州人,时莜萱在国的一切就都不作数。
包括她的财产和朱夫人的身份。
盛翰鈺看见她笑,就知道自己这件事办对了。
微笑道:“这件事我在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就想到了,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所以关系找好一直给你留着,要不也不会这样快。”
他说的轻描淡写,时莜萱却很感动。
盛翰鈺和朱一文最大的区别就是盛翰鈺会为她做任何事之前,都会想她是不是喜欢。
会充分尊重她的个人意愿。
“我要怎么谢你”时莜萱问。
但这个问题是个陷阱。
如果盛翰鈺趁机提出要跟她和好,就会立刻被毫不犹豫的赶出家门
“请我吃饭吧,你做或者去外面吃都行。”提的这要求丁点都不过分。
时莜萱答应:“好,那就出去吃,吃大餐。”
“吃海鲜。”盛翰鈺主动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