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寻声看了过去。
是杨开济身后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杨开济自然也听到了,脸上却是毫无尴尬可言,只是回身道:“余朗,莫要胡说。”
随后杨开济又是冲秦宁笑道:“小哥莫要介意。”
秦宁随意摆了摆手,自然懒得计较,坐在一旁本想闭目养神,这杨开济却又是开口询问道:“被唐老先生请来,想来小哥的中医造化不低吧看你小小年纪,今后成就想来不可限量。”
“老师,这都什么年代了。”这时,那余朗又开口道:“中医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玩意,您也说过那些都已经过时了,我们所学西医才能领导医学界。”
杨开济笑道:“中医虽然已经过时,但其中也有可取之处,我们不能有所偏见。”
余朗道:“我只过是实话是说。”
其他几个学生也是纷纷点头,表示余朗说的没错。
杨开济摇了摇头,却也没在多说什么,而是笑着看向秦宁,道:“抱歉,我这几个学生说话直来直去。”
秦宁翻了翻白眼,打量了一眼杨开济等人,道:“那你得好好教教了,没教养。”
“你说什么”
几个学生顿时怒目而视。
秦宁淡淡的说道:“我说的不对吗”
杨开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身后几人都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而且见秦宁是唐元化带来的,以为是唐元化的弟子,也有心想比较比较,最好能压过秦宁一头,以此出去也好宣传宣传,自己的学生打败了唐元化的徒弟,这对刚回国的几人绝对有着完美的宣传效果。
哪怕秦宁不是唐元化徒弟,但是是唐元化带来的,只要赢了,那宣传效果依旧完美。
可是秦宁这么一句话,打的他老脸有些难看了。
余朗这几个学生最近也刚在国外获得了一项医学上的奖项,正是意气风发时,被秦宁骂了一句没教养,自然是恼怒的。
不过这时。
安金同走了回来,杨开济几人也不能在怎么着,只是瞪了一眼秦宁。
安金同也察觉到气氛不对之处,不过并不在意,淡漠的扫了一眼众人,开口道:“接下来,你们看到的,听到的,在出了这里后,我希望你们都能做到烂在心里,若是让安某人知道谁敢在外面胡说八道,就休怪安某人不客气。”
“安先生放心。”杨开济笑道。
他身后学生余朗道:“我们是国际上最专业的医学团队,安先生大可放心,倒是某些什么闲云野鹤的弟子要是出去四处张扬,安先生可是要查清楚了。”
说着,还瞥了一眼秦宁。
安金同看向了秦宁,道:“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身上带着杀气。
秦宁闻言,道:“大可放心,我还没背后乱说的习惯。”
“如此甚好。”安金同点了点头,而后道:“几位,请随我来。”
二人来到后院,穿过一条走廊后,到了一间卧室,卧室内,唐元化正在和一个老者在聊着什么,见一众人进来后,才是止住聊天,而这老者,便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安三叔了,安三叔看起来有些矮小,身材微胖,放在外面估摸就是个普通小老头,但是这人的面相却没那么简单,年轻时想来也是叱咤风云之辈。
“我家孙女的事,倒是劳烦诸位了。”这安三叔开口也是极为客气,道:“还希望诸位能多费费心思。”
“这是自然。”
杨开济忙是笑道。
安三叔也没多说废话,而是走到挂着帘子的床边,道:“金同之前想来也告诉过诸位了,我孙女的病多有些奇怪,希望你们能守口如瓶。”
他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
但是背对着几人,身上却是出现一道道杀意。
杨开济等一众人只感觉好似是置身在腥风血雨之中,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忙是点头应和,秦宁只是皱了皱眉,也没多言,而是安静的看着,这安三叔此时掀开了帘子,一行人看过去,却见在那床上,躺着一个应当是女人的人。
说应当是女人。
是因为她有女人的胸部特征。
可偏偏这个人又四肢粗壮,不像是女人该有的,而且她的下巴上还长满了胡子,五官似乎是受到了挤压,看起来有些丑陋。
安三叔看着躺在床上的孙子,眼中闪过一抹悲戚,而后道:“我孙女今年二十有四,大约三个月前染上了怪病,起初是嗓子疼痛,声音沙哑,在后脸上长出了胡子,身体也在越来越男性化,她这段时间承受不住身体变化的压力,多次想要自杀,索性被我察觉拦住了,但我拜访了能拜访的所有医生,均不知道是何种病症,但我听说杨先生你前不久在国外似乎专门在研究这种病症”
“不错。”杨开济点了点头,道:“这种怪病极为罕见,我们称之为是哈皮现象。”
咳咳。
秦宁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这名字什么鬼
确定不是你们一时皮起了个这么皮的名字
“住嘴”
安金同冷冷的看向秦宁,低喝了一声。
那安三叔亦是双目泛着寒光,极为不悦。
秦宁忙是道:“抱歉,抱歉,一时没忍住。”
“你懂什么”这时,那余朗冷笑道:“哈皮是尼罗河之神,为女儿身,男儿相,不懂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秦宁摆手示意歉意。
而安三叔则是淡淡的说道:“你是老唐请来的,我给你一次机会,给我孙女跪下来磕三个头认错,这件事就算了。”
唐元化脸色一变。
忙是道:“老安”
安三叔却是摆手,道:“老唐,这人是你的后辈吧教训教训,也是应该的。”
后辈个屁
老子得喊他师叔
唐元化无奈不已。
而这时,安金同走到了秦宁身边,冷冷的望着秦宁,秦宁挑了挑眉,道:“道歉我已经道歉了,磕头认错不至于吧”
“去,跪下。”
安金同冷冷的说道。
不容置疑。
秦宁眯了眯眼睛。
而余俊几人却是幸灾乐祸不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