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深处胡同。
秦宁望着空荡荡的胡同,想摸摸小白的脑袋,却发现小白也不知去了哪,估摸是找昨天那几只母狗了,脸上顿时一片黯然:“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刚坐下眯了一会儿。
赵德柱带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女人走了进来。
说是女人。
是因为她短发,穿着中性,脸庞也是颇为男性化,如果不是因为喉结和胸部,很难辨认是男是女。
“秦小哥,生意上门了。”赵德柱嘿嘿笑道。
旁边这不男不女的可是大凯子,出手阔绰,随便忽悠了两句就拿十块价值不过两百块钱的玉佩,他现在一张嘴都咧的跟荷花叶似的,又听这不男不女的要找真本事的大师算算命,当即就是带来胡同里引荐给秦宁。
秦宁很咸鱼似的挪了挪屁沟,眼睛也不睁,道:“今天休业,改天在来。”
“我的秦小哥。”赵德柱忙是凑上前,道:“你这都多少天没开张了,这位东家可不差钱,人家也是外地来的,特意听在芙蓉园秦大师的名声来的。”
“老赵,你可别忽悠我。”秦宁道:“我这名声都传遍全国了”
赵德柱忙道:“人家是有诚心,多番打听才来咱这的,咱不能让人家辛辛苦苦的白跑一趟吧再者,来了就是缘分,对不对”
秦宁睁开眼,道:“行,你老赵一番苦心婆娑的,我要是不见,还不得让你喝西北风去”
赵德柱讪讪一笑,忙是对那不男不女的招了招手。
中性女人坐在了秦宁对面,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秦宁,眼中带着几分的怀疑还有不悦,直截了当的开口道:“秦大师是吧你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以为你”
“带着墨镜的瞎子还是干巴巴一老头”秦宁问道。
中性女人笑道:“你很幽默。”
“你也很漂亮。”秦宁道。
中性女人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秦宁竟然会说自己漂亮,毕竟一身中性打扮,几乎已经跟漂亮两个字沾不上边了,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她笑道:“谢谢。”
“好了,言归正传。”
秦宁敲了敲桌子,道:“你想算什么”
“你能算什么”中性女人好奇的问道。
秦宁笑道:“那可多了去了,婚姻,事业,家庭等等。”
“这么厉害”中性女人想了想,随后道:“婚姻。”
秦宁点了点头,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着,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的女人也不说话,这中性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确定穿着打扮没什么问题,随后便是淡然的继续做着,面对秦宁的目光也没有任何的躲闪。
“嗯”
秦宁挑了挑眉,手指敲打桌面的速度越来越快。
中性女人依旧是面色不变,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心中却是暗忖这秦宁的眼神侵略性倒是挺强。
但老娘也不是吃干饭的。
如果只凭一双眼就看穿我,老娘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想到这里,这中性女人微微挺直了腰板,依旧是淡然的与秦宁对视。
秦宁皱了皱眉,脸上有些不悦。
而中性女人嘴角微微一扬,心想这秦宁也不过如此,只需稍微费点心思,在他身上找到黑叶子的把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不错。
这不男不女的,正是白狐狸。
张子坤直接躺医院去了,他找的江相派的帮手死的死伤的伤,虽然张子坤再三保证还有机会,但白狐狸已经没多少耐心等下去了,她无时无刻想让黑叶子倒霉,所以决定亲自来会一会秦宁,而她也相信,凭借自己的本事要对付一个秦宁,并不难,哪怕这个秦宁会一点江湖方术。
但方术终归只是方术,上不了台面。
此时,白狐狸更是相信自己的想法。
一个没有耐心的家伙。
秦宁敲桌子的频率越来越快了,也不在去看白狐狸,而是对赵德柱使眼色,赵德柱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在看向秦宁,双手一摊,表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秦宁没好气的敲了敲一旁桌子上的石头,在看向赵德柱。
赵德柱还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索性,这时李老道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看到他后,赵德柱忙是拽住他,道:“老李,秦小哥这给我打眼色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谈这笔生意了”
“生意”李老道一愣,在看向秦宁,正接收到秦宁的眼神示意,当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德柱,道:“看相不给钱的”
赵德柱顿时愣住了。
那白狐狸也是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合着你他妈跟老娘我在这对眼神,就是在示意我掏钱
“这位姑娘。”李老道看了一眼白狐狸的喉部和胸部后,咳嗽了一声,道:“我们这有这个规矩,就是卦金不能少,您虽然漂亮,我也很想让我师父给开个后门,免你的钱,但是这拿人钱财之后,才能替人消灾对不对当然,一回生二回熟,您下回在来,咱熟悉了,那可以先看相在给钱,也无妨的。”
“没有看过,那要是不准呢”白狐狸脸色不变,嘴上说道。
“这卦金是压着,您要是觉得不准,可以在拿走。”李老道说道。
白狐狸瞥了一眼秦宁。
秦宁人模狗样道:“童叟无欺。”
白狐狸暗中磨牙,不过还是掏出了一叠钞票放在了桌子上,秦宁拿着石头压住后,道:“姑娘想算算婚姻,那我可就直说了。”
“自然。”
白狐狸道:“我可是交了钱的。”
秦宁清了清嗓子,道:“看姑娘面相,桃花盈香散天宫,想来一个散字倒是贯穿了姑娘几次情史,因有散花之相,故多波折和苦难。”
白狐狸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秦宁继续道:“如果今后没有意外的话,姑娘的姻缘依旧如镜中水月,散花满地。”
“有解吗”白狐狸问道。
秦宁瞥了一眼石头上压着的钱。
貌似不够啊。
李老道很有眼力价,咳嗽了一声,道:“这位女士,这个,得加钱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