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擦着身上的冷汗。
纸巾都湿了两三张。
很难想象。
这曾经在战壕里爬出来的黑脸硬汉子,此时竟然也是表现出了恐惧的一面。
看来十二年前事情,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秦宁道:“要喝点吗”
周正摇了摇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恐怕这几天我要全力以赴,不喝酒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秦宁道:“虽然你是警察,可该收手的时候就收手。”
周正没说话。
只是默默的吃饭。
吃完饭后,这大队长把秦宁送回天相阁就回去了,压根顾不上休息,他要把十二年前所有的资料都翻出来,他相信以前肯定有什么线索是落下的,这次在爆发出连环惨案,他必须要将所有的损失降低到最低,将凶手绳之以法。
赌上自己身为一个警察的荣耀。
秦宁本想说疲劳驾驶是不对的,但是想想他的心情,还是罢了。
天相阁早早就开门了。
老李上前来汇报关于靖明阳通知葬礼的安排,秦宁没心思听,只是让老李搬了张躺椅在门口,自己躺下去晒着太阳开始寻思这掏心挖肺的惨案。
只是沉思了一阵。
秦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倒是因为躺的太舒服,没一会儿睡着了。
也不知道多久。
他却是听到了零碎的吵闹声,颇有不满的睁开眼,喊道:“这么好的天,瞎嚷嚷什么呢不想算卦出门左拐不送”
为什么是左拐
因为他在右边躺着。
“秦先生”
柔弱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秦宁抬了抬眼皮子,却是瞅到一对世界波,当下就晃了晃脑袋,嘟囔道:“美梦吧”
但是在想想这世界波很面熟,他在抬起头来,道:“大明星啊,你怎么来了”
大明星自然是叶楚。
只是这会儿叶楚脸上可算是全副武装,大墨镜,太阳帽,丝巾,愣是把好好一张脸遮的啥也看不到,要不是那对世界波,秦宁都认不出来。
“秦先生。”
叶楚看了一眼左右,道:“可以去后面聊聊吗”
秦宁在躺着,道:“啥事啊说就行。”
叶楚苦笑,道:“实在有些事”
话没说完。
一个有些讨厌的声音在传来:“这位就是秦宁先生吧是这样的,有些事想和秦先生好好聊聊,不知道能否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我们张小姐想和秦先生好好聊聊。”
“你谁啊”
秦宁这会儿连眼皮子也不抬了,只是随口道:“没看到我忙着呢”
“秦先生,我们张小姐的面子给一个,可否”这讨厌的声音又是加重了一分。
秦宁道:“老李,死哪去了”
李老道忙是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赔笑道:“师父,这不是给您沏茶呢吗”
秦宁喝了口茶,又一手指着那讨人厌的声音传来的方向,道:“什么玩意在这边瞎嚷嚷,给我弄走。”
老李瞥了一眼,道:“叶小姐带来的。”
叶楚忙道:“秦先生我”
“当然叶小姐没别的意思。”老李又解释了一句。
秦宁将茶杯放下,道:“让他滚蛋。”
那讨人厌的家伙的声音顿时阴沉了几分,道:“秦先生,你什么意思我们张小姐想请你喝杯茶,这是你的荣幸。”
说着。
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来,道:“十万块钱,赏个脸吧”
秦宁睁开眼。
老李多人精,当下就是茶杯子砸过去,骂道:“你大爷的,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滚”
说完。
他又立马陪笑道:“师父,我这火气压不住,没事,这杯子我一会儿刷卡陪,二十万。”
秦宁白了他一眼。
这老货忒尼玛不要脸。
破杯子两块钱买的。
那讨厌的家伙被甩了一身茶水,脸色难看不已,而这时,一个同样是全副武装的女子走了过来,道:“你下去。”
“张小姐,我”
这讨厌家伙忙是低下头。
这张小姐道:“滚。”
这手下也不敢耽搁,只能怨恨的走到一旁去。
这张小姐全副武装,比叶楚还过分,叶楚好歹还有世界波让人证明身份,这娘们可真是无懈可击了,她声音有些疲倦,开口道:“秦先生,我手下人不懂事,希望您不要介意,只是真有些事情想和秦先生详谈,希望秦先生能给点时间,可以吗”
她说的话看似有点软。
但是疲倦中还带着些许让人毋庸置疑的气势。
多少让人不爽。
秦宁自认为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听后还是觉得耳朵不舒服,只道:“不可以。”
张小姐怔了怔,道:“秦先生,我不远千里而来,希望秦先生能给个面子。”
“治不了,等死吧,告辞。”秦宁来了个三连,又是闭眼假寐。
老李也是说道:“我师父说得对,等死吧,告辞。”
张小姐那墨镜下的眼睛里明显浮现了一抹怒火,这无礼的拒绝方式,她哪里遇到过只看向了叶楚,叶楚也是无奈,对秦宁脾气她自然是了解的,全然因为这位张小姐玩的黑脸白脸的手段太o了,上来就好言好语,断然没这么多的事情。
秦宁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叶楚硬着头皮,道:“她是我朋友,也是个前辈,秦先生,您要不给帮个忙吧。”
这话说完后。
她自己都觉得脸红。
老李倒是说道:“叶小姐,我师父这向来都说一不二的,你也知道,回吧。”
叶楚苦笑一声,随后对那张小姐示意了一下,意思是先离开在想想办法。
但是这张小姐却是沉吟了片刻,而后道:“秦先生,你可以开个价,多少钱都可以。”
秦宁嚯了一声,随后冲着大厅里喊道:“里面有钱的给我出来报个数行不行”
他这话一喊。
那大厅里聊着天的一群客人纷纷走了出来,一个个笑脸呵呵的,身材有些胖的家伙先开口道:“秦大师,怎么个情况小胖子我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家里有钱啊,我老头子上百亿身价还是有的,他完蛋那都是我的,您说个数,到时候分您一半都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