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昆吾刀的唐玲,并没有太多的心情愉悦,反而心思有些沉重。
赵晴雨的遭遇是一个原因。
而先前老李说过的话,则是另一个原因了。
本来,她是不将老李的话放在心上的,也坚信这只不过是秦宁在狗急跳墙时使出的阴谋诡计,想要离间罢了,但是回来的路上,她却又是忍不住将老李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仔细考虑了一番。
只是越想。
却越觉得白本有毛病。
毕竟白本最近实在有点不务正业了。
回到住处后。
唐玲便是仔细思考着最近白本的一些举动。
只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却是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传来,她微微皱眉,随后看去却发现是手下判官急匆匆而来,道:“阎王大人。”
“怎么回事”
唐玲冷声问道:“你受伤了”
判官点了点头,道:“我查到了靖家人的动向。”
“嗯”
唐玲脸色稍稍一变,道:“靖家人”
判官微微有些激动,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调查,今天察觉到了靖婕的动向,发现靖明阳之前根本没有死,是秦宁安排的假死之局,想要瞒天过海,但是前不久靖明阳和靖婕却是被人抓了回来。”
“单来雨吗”唐玲脸色有些不好看。
毕竟如果是单来雨拿到进入天子墓的路线,恐怕麻烦也就大了。
但是判官却是苦笑连连,道:“非是单来雨。”
“白本”
唐玲脸色又是一变。
判官点了点头,道:“不错,抓回靖明阳的的确就是白本,他已经拿到了天子墓的路线图,我本想深入调查,结果却被他打伤,索性我留了后路,否则恐怕见不到阎王大人您了。”
唐玲脸色阴沉。
但很快又是眯了眯眼睛,道:“你先下去。”
“是”
判官忙是撤了下去。
而唐玲则是眯了眯眼睛,却是戴上了自己的阎王面具。
而就在判官撤下去后没一会儿,白本出现了。
依旧是一身白袍。
须发皆白。
唐玲死死的盯着这白袍男,双手放在琴上,十指微微颤动,极其细小的琴音也是响起。
白袍男脸色不改,道:“你手下判官是叛徒。”
“哼”
唐玲的声音又是那不阴不阳,只寒声道:“怎么你要替我清理门户”
“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一句。”白袍男摇头,道:“不要坏了我们的大计。”
“大计”
唐玲冷声道:“所以这就是你在隐瞒靖家人的原因吗”
“前往天子墓的路线图至关重要。”白袍男面色不改,道:“我不许出现任何差错,你应该清楚,曾虎一事,已经使得鬼相门内尽数不满,若你我二人在天子墓一事上出现任何差池,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唐玲死死的望着这白袍男。
显然对这个解释十分不满。
不过白袍男却是依旧神情自若,道:“靖婕已经被秦宁救走,想来他也已经得知你我得到路线图的事情,天子墓一事我们必须要提上日程,昆吾刀一事我们不能在拖了。”
“我已经在青衣会手里得到了昆吾刀。”唐玲不咸不淡的说道。
白袍男微微有些激动,道:“好非常好明日我们便出发前往天子墓,如何”
“天子墓一事,鬼相门上下均是十分重视。”唐玲冷冷的说道:“单来雨在暗中虎视眈眈,我需要在通知门内,派出几人协助你我。”
白袍男眼中精光一闪,而后道:“你就不怕被人抢了功劳”
“功劳被抢不可怕,可怕的是捞不到任何功劳。”唐玲冷声道。
“好”
白袍男道:“三天之后,我们在出发”
唐玲淡淡的说道:“不送”
这白袍男点了点头,随后便是直接离开了此处。
他不敢强动手。
唐玲在怎么说也是御气高手,他还没自信到能斩杀了唐玲,只是唐玲要通知鬼相门多派几个人,却是让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所以在离开这唐玲的住处后,便是加快了脚步匆匆而去。
而等他走后。
那判官也是走了出来,微微有些激动,道:“阎王大人,这白本明显是怀有异心。”
“我自然知道。”
唐玲摘了面具,道:“能心思缜密的把路线图得到,竟然不怀疑我在青衣会手里拿到的昆吾刀是假的呵,他不会想到我已经拿到真正的昆吾刀。”
“那为何”
判官做了个斩首的举动。
唐玲摇头,道:“这白本在鬼相门内的地位不低,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杀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此事不要再提,尽快通知门内,若是这白本真敢吃里扒外,自然会有人出手料理了他”
而这边白本在离开之后。
便是急匆匆的找上了单来雨。
也没在玩什么神神道道的,而是开口便道:“唐玲要召集鬼相门高手,此次天子墓一事,恐有变化。”
“路线图不就在你手里吗”
单来雨淡淡的说道:“你担心什么还是那唐玲拿到了昆吾刀”
“呵。”
白袍男眼中闪过一抹不屑,道:“那唐玲拿着你们给的昆吾刀当正品藏的倒是严实,只可惜他不会知道我有特殊的办法察觉到,只是鬼相门的高手一旦汇聚,多少是麻烦,我们需要将计划提前。”
单来雨倒是很轻松,道:“她若真喊来了,想要找鬼相门麻烦的,秦宁可是头一个。”
“你是想让秦宁来钳制鬼相门”白袍男问道。
单来雨点了点头。
白袍男道:“此事可行,我自会安排。”
顿了顿。
他又道:“那昆吾刀”
“他会给我送来的。”单来雨淡淡的说道。
白袍男沉默了少顷,道:“我可以帮你辨别昆吾刀的真假。”
单来雨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玩味,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放心,昆吾刀就在你手。”白袍男冷声道:“你单来雨若想留住昆吾刀,我还没那个信心抢过来,而且相信我想在天子墓中得到的,和你没有任何冲突。”
“合作愉快。”
单来雨轻声笑道。
白袍男冷哼了一声,当下就是离开了此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